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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第一次做妈妈

当一个人怀揣着所有的梦瞬间破灭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彻心扉??我可以说是深有体会,那种超出所有控制,忘记所有悲欢离合的刺痛每一次的翻起就是一次斗争。

过年的节气才刚刚褪去,我们家里迎来了更大的喜悦。我也迎来了自己人生最大的蜕变,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悄悄的来到。我先生对我很关注,怕我生理期碰冷水,所以他记得特别熟,当亲戚迟迟没有来到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做爸爸了。我看到了他的欣喜,我也由衷的开心,在家里的水果店。先生小心翼翼的说:“不能吃桂圆!“

婆婆听到了:”是有了吗?“

先生:“还不确定,也许吧!”

婆婆:“那要好好照顾身体!“

我跟老公还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看着他对我的小心翼翼,我很幸福。第二天,我们来到了妇幼保健院有了一个B超,这次确定了小生命的到来,我就更加小心翼翼。这也是我嫁入先生家里,公公第一次这么客气,舍不得我走路,开车来接我们回到了水果店。一家人都开心着等待新生命的到来。这时婆婆小心翼翼的拉着先生去角落里问:“检查花了多少钱?”

先生有点不开心:”就125!又不贵!”还刻意拉高了音调。

我当然知道先生的意思,也就不跟婆婆计较,回了一个笑脸。婆婆忙打圆场:”我就问一下,看你急的,是不贵啦,我那时候怀你的时候就只做了一个B超,还是黑白的,只要20几元。“看着婆婆心疼钱的劲我也是无语,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开。我不能说她的不是,也不能说我就愿意作。更多的是不愿意陪先生左右逢源。后来回到了C市,开始了我们朝九晚五的生活,很快便忘记了自己身份的转变,直到跟领导的一次对话。一天下午,我看到科室里闲了下来,也快下班了看到领导满面春风的样子。我走上去跟她对话。

我:”领导,哪个,您有空吗?我想找您说个事!“

领导:”怎么了?你说!“这时候还是一脸的开心。

我:“哪个,院感工作我可能没办法继续做了,麻烦您从新安排一下人吧!”听到这里,领导的脸马上就阴雨连绵。

领导:“为什么?这么就不能做了?”这是很严厉的语气。

我:“我怀孕了,所以,可能有些事就不那么方便。”

领导:“怀孕怎么了?怀孕一样可以做事!”

我:“那不行,我肯定不能做了!”

领导:“那怎么办?你觉得我们科室谁能做都是新人,也谁都不会,你认为谁可以做?你来帮我安排?'

我:”我不知道谁可以,但我肯定不能做了,麻烦您了。“

领导:“那这样吧,你找一个人接替,然后,你教会她了你就不用做了。”

这番谈话不欢而散,可能在她心里我太娇气作作。不管怎么样,我想做一个好妈妈,想给他更好的环境。就这么所无其事的过着,我以为我会是众多妈妈里比较幸运的哪一个,我会安然的度过我的孕期。可惜老天并不想让我那么幸运。一天晚夜班,我照常去了科室,明显发现了征兆,各种不适,加上早春的缘故,科室到处紧闭,到处找不到一点通风的感觉,很快接完班,我就感觉自己不在状态。等同事下班走了,我强撑着坐在电脑前机械的敲打着键盘,处理着不停闪烁的医嘱,很快到了下半夜,我肚子明显不舒服,全身乏力,不停的反胃呕吐。刚开始因为胃里还有些食物的缘故,吐起来也就没那么难受,很快到了凌晨,我的胃里生命都没有了,饿的我难受极了,我到处找东西,可惜早我还没有找到东西的时候,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一次袭来,这一次我把胃酸都一起带了出来,口里难受极了。也不再想吃东西,喝了一些糖水,艰难的在椅子上靠着,肚子也开始不听话的痛起来。我又起身去烧了开水,想暖暖胃,可一个起身,头又开始晕起来了,紧接着是有东西在里面扯着痛一样的难受,我又把两张椅子靠近一点,让自己斜着靠住了椅子。就这样死撑着挨到了天蒙蒙亮,第一次拿起手机给同事打了一个电话:”娇娇,能不能麻烦你早点过来,帮我做一下早上的事,我可能不行了,走路都成问题了。“同事和善解人意,很开就答应下来,但是他来得也不是很早,有点急着干的意思,我半倚在桌上。领导看到了:”怎么了?还好吧?“我看看她,无力答道;”还好,可能是早孕反应,哪个护士长,今天晚班能不能帮我调一下?我实在上不了了?“领导不满的回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班,我怎么调了?你看谁愿意咯?“这时一个同事在旁边打圆场。:”都这样了,你还能上班吗?去调一下吧!“护士长碍于面子不再说话。我倚着墙,一个个去科室跟他们交完班,再也没力气支撑回家。换下衣服,打开电话拨给了先生。很快先生就来接我回家了,回去的路上,我连走路都没有力气,先生打了的士,可是,上车之后我才发现那是多么不理智的选着,随着的士的启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般的袭来,我强忍着靠在座椅上,最后在离家还有两个公交站的情况下,我实在忍不住,下了车。先生陪着我一步步瓦工家里挪,他稍微挨着我,我就各种不舒服。他小心翼翼,我难受的每一点力气就这么忍者到了家里,先生想让我休息,可难受的我只能拿眯眼当休息。

后来的每一天都是在头痛呕吐中度过,期间因为没办法胜任工作只能辞职,其实更大的原因是我想找的是一个有着人情世故的单位,而不是机械般的敲打生活的曲线。不想这么委屈着自己工作,在一个没有人情的地方感觉不到温暖。况且碍事自己去护理别人。其实现在这个社会,病患关系很紧张,究其根本不是某乙方的欺权罢市就能左右,也许是这个社会发展必经的道路,也许是经济发展的产物,可能更多的是人的欲望跟自私,因为实际意义的“痛病人之所痛,思病人之所思。”根本意义上做到的屈指可数,救死扶伤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他们终究只是凡胎肉体,也有着七情六欲,做不到南丁格尔的无私奉献。可能是“白衣天使”这顶帽子太高,太多的人承担不了,一个没日没夜奋战在医疗上的人无法估计家庭亲人的悲哀没有人懂。当你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很孤独,因为所有人都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你不在别人的既定路线上。当然,我自己也做了患者,也理解作为患者想要的是什么,主治医生的专业水平,护理人员的细心等等,但国内根本做不到,因为病人跟工作人员的不对等,总会厚此薄彼。我爱护理,却永远适应不了这个麻木人的环境。可能这是我这几年工作里最不称职的地方。

辞职之后,第一次当起了全职主妇,实际我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进不了厨房,都是先生在做饭洗碗,他每天变着花样的想要的吃下去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我就连喝水都偶的天翻地覆,受不了家里一点点的油烟味,真真是人生最娇气的时刻。期间婆婆打电话问候几句。“儿子,怎么样了?”

先生:“都还好,就是L太难受,生命都吃不了。”

婆婆:“拿都是这样的啦,不能不吃东西啊。”

先生:“知道了。”先生正准备挂电话,婆婆马上用急切的语气说:“等等,她现在不在你身边吧?”

先生:“怎么了?你说。”

“哪个你们现在都谁做饭啊?”婆婆关切的问道。

先生:“可我拟定是我做不,拿家里不也是老爸做吗?你还有事不,没事挂了。”

婆婆:”那你做饭就算了,她的衣服你千万不要洗,不跟你开玩笑的啦,男的给女的洗衣服运气不好,要记得啊!“

先生:”知道了,不用你管那么多咯!“说完挂了电话,先生尴尬的看着我:”没事,我都会做的,你好好休息。“

我笑笑,不做声,继续躺下了。

就这么浑天黑地的过了三个月,终于好了一点点,回去想着可以做产检了就带着先生一起陪我去做了一次产检,情况都还好,我们也还很开心。但回到婆婆的水果店老公又开始左右示好。婆婆看到一大推检查单叹气道:”哎!你看看,又拿这么多回来,都是钱啊!儿子,又花了不少钱吧!“

这次我没在给老公笑脸,老公马上接话:”那不都这样啊!“

我没在门口逗留直径走了进去,心里的欢喜一下烟消云散。婆婆继续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显然是不想搭理婆婆了。先生忙打圆场说道;”那不就随便咯,平时吃什么,现在就吃什么啊。“

婆婆还是不死心跑过来问我:“L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好去买啊!”显然,婆婆没一点察觉自己刚刚说话不合适的地方。

我:“随便啊,什么都可以,看着做就是了。”

婆婆嘴里碎碎念着走开了。我给先生丢了一个白眼,先生这个时候是最会装傻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并不打算回应我。

因为是在老家检查的缘故,总希望婆婆能帮忙去一下结果,当初选择回去检查也是为了能够让婆婆搭把手,后来才知道,简直是一异想天开,不给添乱就已是帮忙。中途我一直难受,搭不了车回不去。跟婆婆提几次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最后”怕医院“都说出来了,我也不好勉强。只得等到自己稍微能从床上下来了有跟先生回去了一次。这次回去,婆婆格外的热情,还留我在老家多住段日子。跟先生商量过后觉得不好搏了婆婆的情,我就留了下来。白天在家里帮着婆婆照看着水果店,倒也很惬意。但很快就出现了矛盾,婆婆看我什么都做,一开始还推脱一下,后来干脆指挥起来了。就在店面做事,他指挥一下到也没关系,但是去二楼搬东西她也不顾及我身子不方便。“L你去楼上把蔬菜再搬点下来,这里没有了。“我看着婆婆,虽然心里有点不满,但是毕竟她是长辈,我还是去了。过几天先生放假回来看我,婆婆对我的态度马上改变了,不要我做事,还一个劲地给我拿东西吃。想是我也不好跟先生开口说婆婆的不是。但是先生在的时候,婆婆表现的格外殷勤,买了许多零食,老家的特产,晚上我去楼上帮忙洗菜她还追着先生说:”不要L洗菜别摔了,小心点,你能做的别叫他做“。顺手还给了我们一个手电筒,说是楼道黑,是公公关心我让我们拿着。嘿嘿,第一次觉得有先生在我的待遇要搞很多。后来我就跟先生说了想要回C市,先生还是劝我把临近的检查做完再回去,到时候懒得麻烦。我也只好作罢,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我就呆在家里没有去水果店帮婆婆了,一天中午婆婆突然回家,看到我开着家里的大空调就说:”L你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出去走走,不用开这个空调,不行,你可以开我房间的小空调。“然后就看到他在拨通电话:”喂!儿子,我跟你说,我今天回家了,没在店子里了,我刻意回来洗洗被子。“听到婆婆这样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关上电视准备帮婆婆一起,家里的洗衣机婆婆不肯用,理由是用洗衣机就是懒人的标志,我也不好跟她争辩什么。婆婆为了显示她的不懒,端着一个大盆子就去了吊井旁挥汗如泪去了,一开始的阵仗还是很大的,感觉她要给家里来一个大扫除,翻了所有的被子还有沙发上的垫背,看样子,这样没一个下午是搞不定了,我还是不忍心,跑到楼下:”老妈,不然,用洗衣机吧,要不我们一起。“

婆婆:”不要,你别管我你去楼上,这里太阳大,别晒着了。“

”那好吧,你有事再叫我我上去了。”说完,我又回到了楼上,一个多小时左右婆婆上来了:“L,你在吗不开空调,热死了,那个太热了,我怕中暑,我都洗了差不多了,你明天再把剩下的洗洗吧。”

我以为没什么了,也就顺便答了一句:“好吧,没关系,我明天洗就是了,你休息一下吧。”

说着话婆婆糖沙发靠空调的位置很快便睡着了,还打鼾了,我关了电视,把身上的毯子盖在婆婆身上。吧电视声音调小,婆婆睡的不就40分钟左右就起来了。:“L你饿了不?我去给你做饭?”婆婆关切的问道。

我心里马上警觉起来,婆婆不是不会做饭吗?她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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