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的惨叫声,纷乱的脚步声入耳,众人正在厅中饮酒,听到这话,俱是愕然,齐齐向外奔去,心中感到匪夷所思,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萧大善人”处撒野。
一人踉踉跄跄的奔到萧智贤的身旁,道:“老爷,少夫人被劫走了,少爷被打成了重伤,昏了过去。”
萧智贤一听这话,心中惊悸不安。
天空间,一阵疾风势起,数片叶子经不起这风势,片片掉落。
一顶黑色小轿从空中落下,未发出一点声响,稳稳当当的落入了院中,随着落下的还有八名黑衣女子,分成两排立在黑色小轿左右,一个个手持兵刃,面若冷霜。
萧智贤的心猛地一沉,今日自己儿子大婚,没有想到有人前来闹事,现下儿媳失踪,儿子重伤昏迷,心中自是恼怒万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森冷的笑声从轿中飘出,是个女声。
这笑声,用足内力发出,在场内力差的人承受不住,用手捂着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来这炫耀内力是为了震慑众人。
常言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听其声,未见其人,内力又如此非凡,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江湖中“义”字当先,讲究恩怨分明,“睚眦之仇必报,一饭之恩必偿。”在场之人除了万成风、古琪儿二人之外,均都受过萧智贤的恩惠,有人来踢恩人的场子,哪里还坐的住。
一人勃然而起,骂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萧府闹事,是不是你让人劫走了新娘,我看你趁早把人交出来,不然休怪我掌下无情。”
此人乃是萧智贤纳入麾下最得力的帮手,名唤贺树荣,江湖人称“翻云贺”。他一手翻云掌,掌法奇特,翻云覆雨间轻易取人性命。
“放肆!”八位黑衣女子齐声喝道。
正在这时,“嗖”一股尖风破轿而出。
太快了!
空中似有金光一闪,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
“噗”的一声轻响,一只蝴蝶形利器,直插贺树荣眉心,可怜的贺树荣,他那翻云掌一掌还未出,便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当场比了命。
那蝴蝶形利器,双翅还在摇晃着,很是漂亮!
“天蝶宫!”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脸色一变,这天蝶宫比那幽冥教过之而不及,都是武林中人通称的魔教,虽是一介女流,却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尤其那天蝶宫宫主,凡落入她手之人,手足皆被斩,死状惨然!真真是个女魔头!
有几人不免心虚胆怯,悄悄后退。古琪儿见状,轻嗤一声,还真是应了那句“人情抵不过事故”之说。
此时却有一人走出,大声道:“早就听说过,天蝶宫的威名,老夫今日倒要见识一番,是否真如传说般厉害。”说话间,从背后抽出一对四尺左右双橛来。
八名女子中,左侧头一位上至轿前,轻语了一番,而后,道:“我就来会会你这双橛。”。
语毕,拔剑而上。
马深山手持双橛,飞身迎击,一“格”,挡开了女子的一剑,笑道:“我这叫拦马橛。”
听到的人忍俊不禁。
那女子脸上蓦然黑云密布,一招“寒风闪电”扫出,只听得“砰”一声,剑光一闪,马深山忽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气袭来,脚下急闪后退,差点接架不住,但他几十年的双橛苦功,可不是白练的,再一迎,一击一刺,一扫一提,猛劈硬挂,连招叠用,上下翻转。这一手双橛使得那是出神入化,黑衣女子显然不敌,剑式不如刚才凶猛,渐渐弱了下来。
众人看到这里,惹不住击掌喝彩。
古琪儿看了,眉头紧缩。
万成风小声问道:“师姐,可是看出不妥?”
古琪儿点了点头,悄声说道:“此人虽双橛之术精湛,但功力却达不到,所以他才每次攻击之时,都击不中那女子,时间久了怕是一败。”
幸而万成风、古琪儿站在最后,加上说话声音又小,且众人一心观看这惊心动魄的大战,无心听他二人谈话,若不然让人听到,还不讥讽二人:“灭自己人威风,长他人志气!”
此刻马深山占尽上风,攻势之势也站了九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这黑衣女子先前猛力攻击,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只守不攻,剑法精妙,倒也守得滴水不漏,似是专为耗他内力。
古琪儿的话,别的人或许没有听到,但有一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叮当”的一声,那对双橛自马深山手中飞出,一左一右,向着众人的方向“呼呼”旋转,众人愕然,想要躲避,但避的了左边,避不过右边,一时间不知哪里才是最安全。
千钧一刻之间,两个身影从众人之间飞出,一人一个方向,在半空中均徒手接住。这二人其中一人是万成风,另一人万成风记得,是昨日筵席上瞧他家师姐之人,被萧府下人称为的“金公子”。
而此刻,马深山已被那黑衣女子一剑刺穿喉咙,随那“翻云贺”去了。
一连失了两个得利助手,萧智贤心中震惊不已,他从不与人结怨,不知天蝶宫为何这般对他萧家,莫不是他家大业大,引了这天蝶宫,若是为钱财,他自愿双手奉上,也不愿再这样有人命丧萧府。
“宫主,切勿再伤他人性命,萧某不知宫主来意,若是为了萧某的家业,那萧某愿舍下这祖业,拱手相送天蝶宫。”
众人一听,大呼“不可。”
“月老庙中一相逢,万世此心与君同。”轿中声音再次响起,声调悠扬,又似呢喃软语说给自己听。
萧智贤惊愕失色,道:“是你!”
众人一听,神色茫然,这萧大善人认识这天蝶宫宫主?
“愿做比翼双飞去,携手同游笑春风。”萧智贤长叹一声,道:“烟娘,你要对付的人是我,放了我那儿媳,也切莫再伤无辜。”
这一声“烟娘”喊的那轿中之人,身形一震。
“各位朋友,对不住了,这乃在下私人恩怨,无辜连累了两位好友,萧某心中悲痛不已,愿拿性命偿还。”说完,力贯右掌,举手朝头顶拍去。
“萧大哥!”
“萧前辈!”
众人惊呼之声出口,两道风声大起,却是离他最近的那位“金公子”擒住他的手腕,让他右手动弹不得,还有一道金色寒光直冲萧智贤右手,金色蝴蝶利器直透萧智贤掌心而过。
掌心被刺透,这一身的掌功已然是费了,可这利器带来的痛,又怎能抵不过此刻他心中的痛,凄然道:“金公子,你莫要管我。”看了一眼,透过自己掌心的蝴蝶利器,又对着轿中人道:“烟娘,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却又为何救我?”
“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又岂能抵消我心头之恨意。”一声冷笑,轿帘起,一人从轿中走出,身着黑色绣着金色蝴蝶的衣衫,从眉梢眼角间隐露出的细小皱纹,可以看出她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漠然的眼神里透着寒光,直直盯着萧智贤,仿佛那双眸子里又有一团怒火。
“烟娘。”萧智贤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声音虽小,却让众人都听到了。
这是萧智贤第三次唤这两个字。
看这萧智贤自天蝶宫宫主练罗烟出轿,眼神迷离,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猜想,莫不是这萧大善人曾与这女魔头有过一段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