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说什么呢?他来“请”她回去陪他?这比道一千次、一万次歉更令人感动的。
“是我不对。”郑松子望着流泪的她六神无主地握着她手:“许杏子,别哭——”
他都被她哭得心碎,明知自己做得不够好,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顾虑得那么多呢?本以为这次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了不必去顾虑太多的特别是世俗的那些,可他还是没办法了,再说人可不只是单活在真空中——
“他不对”他终于承认自己不对了?许杏子摇摇头再摇摇头,她不是哭,是高兴、是开心、是释然,郑松子终于还是来“请”她与他一起面对问题了。
“跟我回去,好吗?”他的声音好像出自灵魂的深处:“你走了之后,我连一个数字也写不出来,许杏子,跟我回去。”
她的心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郑松子——哦!郑松子。
人往往傻得折磨自己,折磨心爱的人,是吗?
“……”
许杏子在践约在金汆那儿补习德语。
她原以为自己所读的德语可以当个底子的,其实并不然的特别想不到的是:她自学的那些真不管用,好像人家的幼儿园教的一样。
她现在必须一切从头开始。
金汆教得很好、很细心、很用功,也极有耐性,他的德语程度几乎和他的中、英文程度一样好,真是令人佩服。从读中、英文又加上德语这件事上来说,他人的确很用功说明了是个有常心有义力的做事认真的人。
他们原来讲好了的每周三晚一小时教许杏子德语的,可金汆总是教着教着教得忘了时间,许杏子这学生则更甚——巴不得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一夜之间就把德语全消化了,可是能吗?就说今晚吧,金汆他教着教着就忘乎所以的一下子就到了霄夜的时间,许杏子就顺便邀请他吃个霄夜。
这是很自然的现象,金汆这大男人自己住处霄夜一定懒得弄,许杏子来请教他德语占居他晚上作息的时间,理当请他吃霄夜。
有时晚上要加班,二个人又一起到“翼丰”去,这是绝对自然的。
总之,许杏子这段时间在与金汆在一起特别又加插进个教德语的科目,不论同事还是先生、学生的关系,一切都觉得自自然然水到渠成、无风无浪的。
今晚,他们又一起到“翼丰”去,刚走进去,碰到迎面而出的郑松子,看他匆匆忙忙的一定又有什么事儿?
“哈噢,是郑经理,您好!”金汆热情的与他打招呼。
“噢!”郑松子看了金汆又看许杏子,露出一个好淡的微笑,接着大步而去了:“我有急事。”
接着就溜走了。
那么淡的微笑几乎能把许杏子身上的细胞给杀死了。
这似乎不是郑松子的风格吧?就说那晚她和众师兄看场电影,这本是很普通的不过的现象再说同事之间看场电影……可郑松子还受不了的,当着众师兄们的面就像老鹰啄小鸡一样把她给啄走,让她好久心里不安和难忘。
而现在实在点说她与金汆二个人,很多时候真正的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几乎可以说除每天上班的时间和睡觉的时间外,其余的时间可以说是与金汆在一起的,特别大多数情况下还与他撞个正着的,郑松子却能充耳不闻?或者说是装聋作哑也罢了!
这还不奇哉怪哉?真正的不按郑松子一贯的常理出牌——
刚刚她站在那儿等电梯的时候,许杏子还在想:郑松子对她和金汆时时在一起的事儿心中到底有何反应?他为什么不提出来?甚至他也没反对。他是对自己有把握?还是对她失去信心——
“郑松子好像以‘翼丰’为家。”正当许杏子想入非非的时候,金汆的话把她拉回来说。
“好的经理应该这样,是不是?”许杏子反问道。
“也不一定。”金汆则持不同意见道:“如果他有家庭的话太太可苦了。”
“哦,是吗?”她以前怎不觉得?许杏子第一次听到有别的人为郑松子的家人撑腰着,不由呆怔了一下,电梯来了。
就以以前郭攸攸到“翼丰”吵到总经理处闹的那个负面,大家对她的印象非常差,连胡銮凤这同为女人的总经理,却还难以站在同一女人角度上同情她那种做法的……她给人的感觉:是个不懂礼无理取闹,非常欠揍的女人。
总之她的所做所为大有让人磨拳擦掌之势。
就说许杏子这与她有交叉的女孩子则巴不得与她“远而敬之”。而现在听到金汆的这句“如果他有家庭的话太太可苦了”就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的。
不过,这句话却出自另一人的口中,特别还是个最近与她走得近的金汆口中,让许杏子觉得有必要修理一下。
“太太只有半个丈夫女友只有半个男友。”金汆笑了。电梯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去。
“但男人不应该以事业为重?”许杏子以退为进道。
“应该。可一个人对事业太狂热、太投入也不是好事。”他说。
许杏子想:郭攸攸很苦?她很爱很爱郑松子的,会吗?所以她才拚命地在物质上追求满足,来补偿在郑松子那儿的冷落?
“你见过郑松子那个纸约婚姻的太太吗?”她忽然问。
“怎么回事?他们结婚了便结婚了为什么前面要加‘纸约婚约’?”
金汆实在不解地问。他以为一个与许杏子情敌关系的女人,一定许杏子含有贬损她之意吧?再说这个话题他早曾听到了只是没机会问。
许杏子就如此这般地说了,其实,关于郭攸攸与郑松子结婚临阵逃脱的事她并没参加只不过听郑松子亲口所说的。
金汆微笑着:“啊!可以想象到,郑松子那样的人必然有个出色的婚约的太太。”
“你是什么意思?”
特别他把“婚约的太太”前面加上“出色”二字,还“出色”?那他是没见她在办公室闹的那个样子,那才叫“出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