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高叉旗袍的服务员送来两小碟布丁似的甜点,浅绿色的,非常的好看,让人看上一眼就有食欲的那种美食——
“餐厅送的。”那穿着高叉旗袍的服务员甜甜的一笑说。
“呵,谢谢!”
“很会做生意。”金氽说,试了一口浅绿布丁。
“甜得像刚才那女服务员的笑容。”许杏子幽默地说着吃了二口就放下:“我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不喜爱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不要告诉我你在减肥。你知道吗?你愈来愈瘦了。”他盯着她有些心痛和无奈都写到脸上——曾几何时那个身材饱满、风姿风姿的女子那儿去了?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就把她折磨得这么骨感?
其实金汆哪里知道理有另一件藏在心里的事折磨着她,加速她的骨感——
“放心,冬天一到自然会胖的,每年都如此。”她笑。并不想与他这门户汉研磨骨感不骨感。
“冬令进补?”他随便问。
“我们不兴,是你们澳佳人的习惯吧?别把他们套到我身上。我的胖、瘦是循环、交替的。”
许杏子这么说不外想申明:她的这种瘦与受郑松子老婆郭攸攸的干扰没干系吧?她们就像二颗不同系的星球,纵然受干扰而进不了状况走不进去。
“很特别。”他很想说她这次瘦的有点特别吧?可还是转开了话题谈那些与已与她不大相间的事:“你知道吗?澳佳人虽然流行进补,胖子却不多。”
“我知道,生活紧张兼饮茶多。”
“或者吧!饮茶多关系最大的,把肚子里的油都洗掉了,所以不胖。”
他把整份浅绿色布丁吃完,才放下汤匙。
“再不走,母亲可要审问了。”许杏子说着站了起来。
“有母亲的操心就是好,不比我单身贵族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你母亲一定对你要求很很严吧?”他一边付钱一边说。
“还好吧?也不算太严的,可母亲是知我明明今晚有任务补习德语的,故也不能离补习二个钟头德语的时间太偏差——”
“不然,母亲没问我我也会坦白交代的。”
“你是个乖女儿!”人在外第一时间段就想到了母亲不乖都无效——
“还好吧?准确点说还不能达到最乖的那个——”
“不然,郑松子的老婆也就不会到她家里‘大闹天宫’把母亲吓唬得身上的细胞都死了很多,母亲为她受罪受累的。”在这件事上许杏子对母亲非常的愧疚,况她刚走出校门工作以为报答父母亲的机会到了,哪曾料到事情却适得其反的把母亲吓唬得身上的细胞都死了很多——
她对他根本就不想隐瞒。再说那也隐瞒不了的全个“翼丰”的人没人不知没一不晓者的,虽说金汆最近才来“翼丰”并不完全清楚,可与其让别人的声言片语传进金汆的耳里、不如主动交代还来得诚实点,重要的是她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不然,这些时让郑松子的老婆一下子到她家里“大闹天宫”,一下子又到总经理室炒她鱿鱼……不知下个站还得要到哪儿闹的?她都被她闹得就差发慌了,别看她那天在总经理室面对她的无理取闹她能镇静自若的应对,可下一站说不定发慌的是她?毕竟她还只是个姑娘家,就像个有夫之夫的她特别还是上司老婆的她扣上帽子——
“难道郑松子就这么让他的老婆放任自流吗?”一想到许杏子所遭的罪都因郑松子的老婆引起的,他莫不心痛的。
“他是没办法制服她的,可能她也有怨气?”一想到那在“翼丰”著称为“铁牛”工作狂的郑松子,脾气又差又尖酸刻薄的郑松子,他老婆一定也遭他不少罪吧?
“她遭他不少罪就能把气撒到你身上吗?”金汆还真的不解和不懂,世上那有这么拗蛮的女人?“许杏子,你太善良了,我为你鸣不平!”
“金汆,谢谢你!有你这句就足够咦!”也不是许杏子想要他帮什么忙,只是人一处在低谷处,特别的无所适从特别许杏子现在的这种状况,能得到金汆“鸣不平”的肯定像喝碗清凉水一样心凉。
郑松子,那是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三个字吧特别加插上他老婆的插曲!她想要忘都不可能——
“有人说他看不起女同事,除了你之外。”他说,他们并肩走出了餐厅。
“有这样的事吗?我倒不觉得。”她不自在的,那么多话题,怎么说起郑松子还是郑松子呢?本来她今晚想把郑松子拉黑——
“你们财会部只有你一个女子。”
“巧合而已。”她不愿深谈。
他拦了一辆计程车跳了上去。
“昨晚下班我们一起喝酒。”
“什么?你和郑松子喝酒?”她好意外的一下冲口而出。只要有关于郑松子的人和事,她就有点忍耐不住——
他望着她:她的眼光很特别的让他很难读得懂的那种。
“哎!我是想问,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吗?”
“大家都下班嘛!若说是碰到一起的,那还不是机会多了去?”他淡淡地笑:“原来郑松子的酒量并不好,一下子就醉了。”
“醉了?”她倒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不关心,不理郑松子的事,可惜做不到,郑松子还真是她心里解不开的一个结:“那后来呢?”
她不得不问道。
“我送他回家。”
“家里乱得一塌糊涂,他太太没在家。”
“你不知道,他一进门就吐吐了一院子,然后跌跌撞撞走出了玄关,倒在地板上就睡了,”金汆故意说着观察她眼神,看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我怎么也叫不醒,我只好由他去。”
许杏子虽一声不响的,可看出她心痛得脸子都扭曲着:难道他就任郑松子这么躺在玄关的地板上睡一夜?
“喝醉了酒的郑松子好特别,”金氽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无心无肺的样子:“他一直重复着喃喃地说一些事,又好像在叫人的名字,似乎根本忘了旁边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