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刁民民一听她这么说,心早已凉了半截,觉得许杏子分明有意在找藉口推托他吧?
许杏子呆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告诉她呢?”
许杏子这话是冲口而出的,她原是个直心直肠的人。
“我以为——你告诉她比较好的,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刁民民说。
刁民民这话在许杏子听来——阴阳怪气、令人接受不了。
“好吧!你认为我说比较好,就由我说好了。”她没好气地说:“还有什么事呢?”
刁民民满心欢喜的想要早见她,迫不及待的听她的心声,而没想到事情却演绎到如此?如今只有演着路子走:“不是你找我吗?”
她气都被气饱了。
“我并没有找你的。”
许杏子气往上冲他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用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口吻说话?她宁愿有人直截了当的骂她一顿心里还舒服些。咦!这个刁民民真的变了变得不像原来的他、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变得面目全非了。
“哦!是伯母这么说的,或者我听错了,抱歉,那我不打扰你了。”
刁民民想给自己找个坎子下,反正不是她错、就是他错——不是吗?亏她还生气?这分明是种态度的问题。
再说这不是刁民民的本意他不想与她闹僵了。闹僵了对双方都没好处的,再说事情还没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地步呢!
“刁民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搞什么鬼?”直心直肚的许杏子忍无可忍了,多亏他们还是自小两小无猜,青悔竹马?
简直莫名其妙莫妙其名。
“谁得罪了你呢?说这种话。”
滚他妈的蛋去。
他现在倒不计较她母亲对他说谎言,而是态度问题,许杏子的态度问题,知道吗?“算我说错了吗?对不起。”
他这么说着这在许杏子听来他的道歉很不真诚,三岁小孩都能听出他的夸张。什么“算他错了”?不算他就不错吗?真真巧有此理?
“你并没有得罪我,是我说错了话。”
柔柔弱弱的许杏子也有硬气的时候:“你——”
她只说出这字就愤然地扔下电话,对于这种死硬硬死撑到底不能圆融的人许杏子觉得无须与他多费唇舌,他简直欺人太甚了,他怎能这么对待她?
难道一星期前的事他还耿耿于怀?难道他这是报复?
刁民民何时变得这么小家子器的?还斤斤计较?这样有仇必报的人?(他们一个星期前的事若算是仇的话。)可不是,还亏他们自小无猜,青悔竹马的,为什么在他们将要谈婚论嫁的今天她才发觉?才了解?
想着刚才刁民民的那种态度,许杏子的怒火还在胸中燃烧再燃烧着,她放下电话后愈想愈气,怒然抓起电话就拔了家里的号码。
刚好家里接电话的正是母亲,一般情况下父亲忙着村子里的公益事业,他是村子里的族长说话有份量一言九鼎的人,村子里家长里短的事都找他解决。
母亲闲着无事居然管她的事管得太细了特别是在她和刁民民这件事上事无巨细的想要插一手。这不,连电话都替她打,吃饭也是替她请了。
“哦!许杏子,是刁民民找过你了吗?”母亲的声音都听出十分愉悦,看来刁民民并不说谎母亲确打电话替她约他,可这么一来——“我约了他晚上来吃饭,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呀?”
显然,母亲对于自己替她约刁民民的事并不想隐瞒的,实际上也隐瞒不了的,还以为大功臣一个呢!
“您——做的好事?”许杏子气得够呛了,没在刁民民那处得到发泄,这次借着在母亲通电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了。“简直莫名其妙!”
母亲知道多少呢?正因她的越帮越忙帮倒忙,“助长了他人的气盛而灭自己的威风”,太不值得了。
“杏子——杏子——怎么回事?怎么了?”母亲紧张了起来她分明听到许杏子在润泣的声音,她慌乱了起来,“为什么哭?是不是刁民民琦找过你?是不是?”
可找过她也该是好事、不是坏事,是不是?起码说明他对女儿重视的程度,她这做母亲的就了却一庄心思。
许杏子用力咬着唇一再在心里对自己说:刁民民的态度虽是一种侮辱,她不该哭、不该流泪,她根本不介意他那样的人,她要坚强、要冷静,她不能哭。
“他是打过电话来,”她硬生生地收住泪水,“他让我转告你,晚上不来吃饭,他没有空。”
“他这是为什么?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这下沦到母亲打舌结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刁民民怎么出尔反尔?母亲完全不明白。
许杏子咬咬牙地说:“我们不知多客气。”
刁民民太可恶了,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的所作所为。
母亲着急了说:“那——为什么?许杏子,你告诉我实话。”
她真的被这对“宝贝”搞懵了,问题出在哪里?
“好,您听着实话。”许杏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人家刁民民先生拒绝你的邀请,你是自讨没趣的,明白了吗?”
“这不可能吧?一定是你听错了,我立刻再打电话问问他。”母亲着急地说。
他是她自小就看好的孩子一定不是女儿所说的那种一定不是,可不是这样又是那样一定有别的原因的。
“妈——”许杏子不慌不乱的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再打电话去,那我就永远不再回家了,就不再是你的女儿。”
她一口气说。
许杏子真的被气饱了,那声音严肃、认真得无与伦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杏子——”母亲被吓傻了,就女儿那神情,分明在积怨她,难道她做错了吗?
她只不过想关心一下女儿,怕女儿不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怕幸福从女儿的指缝隙中溜走,怕女儿错失刁民民那么好的一个人。
又见女儿迟迟没打电话给刁民民,这才试着替她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