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攸也许看来一个不该出现的许杏子在这儿出现了而令她神情深沉吧?
“爸爸说你报了警。”她说。声音尖锐锋利如刀子。
“是医院报的警。”郑松子澄清事实说:“我不要你在这儿。”
什么?她这正牌正票的妻子他竟下逐客令说他不让她在这儿?当然,她知道她在这儿妨碍到他们了——是不是?她刚进门来时早就听到一阵剌耳的声音了,他以为把她当透明人啊?他无视她也就算了,居然当着那妖精的面下她的逐客令?
“警方不传讯凶手吗?”郭攸攸阴冷地笑一笑,非常古怪又可怕的表情。本来一路上她都打算好不的演着父亲给她所说的走的,现在她改变主意了,特别看到那不该看的妖精出现在这儿,大有鱼死网破之势,根本把父亲刚刚给她所交代的忘到后脑勺去了——
郑松子知道她的这一表情恐怕又有什么坏点子问世了?
“不要在这儿兴风作浪,”郑松子气得涨红了脸,“谁说你是凶手了?”
“总有人伤你的,是不是?”郭攸攸动也不动地站在门边,她专注地看着郑松子,好像房间里根本没有另外一个人似的。
“夫妻争执,我伤了自己。”郑松子悻悻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也即是说他的问题与她无关系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他这是按许杏子所说的话做,不想把问题扩大化,不然,一扩大了对谁都不利,特别最不利的是郭攸攸,他的伤是她剌的说不定牢狱在等着她呢?
就说郑松子他这“受害者”则应做三调查四核实,到时黄花菜都凉了,他也没那么多的精力配合他们,也不想在这处浪费太多的精力——
“夫妻?”她冷笑,嘴角尽是不屑。毕竟他终于承认了他们夫妻的关系?特别经过这么多的劫难。
“郭攸攸——你父亲让你来的?”郑松子忍不住问。他是为`证实她父亲到底有没有转给她的话——
“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主意,谁能叫我来?谁能叫我走?”郭攸攸鸣鸣自得的说。
“郭攸攸,你若不走。事情会更复杂的。”郑松子吸了口气说。显然这刻他已够冷静了或者说许杏子的话起了作用不想把问题闹大了。
“还能怎么复杂?”郭攸攸嘲笑着,“也只不过三个人。”
她直到这时才横了许杏子一眼,很轻视的样子。
他们这对纸约夫妻吵架甚至于她以刀刃见……
“郭攸攸,我警告你……”郑松子终于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在这时,房子的门又响了起来。
“请进来!”
郭攸攸充当半个主人应门。
门开处,便衣警察,一眼就能看出的。
“郑松子,方便问你几句话吗?”其中一个比较胖的警察先开口道。
“好!当然。”刘春开有点不自在的,郭攸攸站在哪儿做甚么?“麻烦你们很不好意思的。”
胖警察摇摇头,拿出了纸和笔。
“你的伤是人为的,对吗?”他问。
“是我自己弄的。”刘春开说着看了郭攸攸一眼。
对方很悠闲的倚在墙上,看热闹似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自己伤的?”胖警察看了瘦的那个,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在什么情形下会伤了自己?”
郑松子的脸红了起来,毕竟这是慌话,这是他心里早就斟酌好的。
“我和太太有一点争执。”他说。垂下的头又立即抬了起来,他令自己更镇定。
“太太?”瘦警察看了郭攸攸又看了许杏子道:“哪一位?”
不竟郑松子许杏子的脸也红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实在不宜留在这儿,要走么?又太迟了,实在点太尴尬了特别那警察当着他们的面问出那样的话——
“她——”郑松子指着门边的郭攸攸道,“我和她只是为了一点小事的争执,也——没什么。”
“但你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瘦警察比较尖锐地,“我们希望查出是否有内情?”
“什么内情?哪对夫妻不吵架呢?”郑松子忍不住说:“脾气不行,冲动起来用——用——哎!伤了自己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并没有报警,也没控告任何人,我觉得你们没理由再作调查。”
胖、瘦两警员互望了一眼,突然转向许杏子。
“请问,你是谁?”瘦警员问她道。
“我,我是——”朋友、同学、同事……刁娅娅结舌了。
“她是我的同事。”郑松子抢先说。
“姓名?”瘦警员一点也不放松。
“许杏子。”许杏子只好说。
“你看见他们夫妇争执吗?”他们问。
“没有,我刚才来看郑松子,郑经理——我的上司、领导。”许杏子补充着说。她来关心领导——总该不会错吧?
“很好,谢谢你!”瘦警员点点头说。
病房子里有一阵子短暂的沉默。
“郑太太,我们希望你也讲一讲当时的情形。”胖警员突然转向郭攸攸问。显然他们不满意郑松子的话。
“当时的情形?”郭攸攸笑了笑得好开心的样子,“我们争执,我去厨房拿菜刀杀他。”
她已改变了主意,自进门看到那妖精在这儿她就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郭攸攸!”郑松子大喝一声。
几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只有郭攸攸,一副不在乎、无动于衷状,漠然的样子盎然站在那儿如雕塑画塑像。
“郑太太,请继续讲。”胖警员瞪了郑松子一眼,给了她个鼓励的眼光。
“还要讲什么?这已是当时全部的情形。”郭攸攸不耐烦说。
“什么理由令你有杀人的动机?”瘦警员再问。
“你们没有资格问这些事。”郑松子叫了起来,“这不是法院,郭攸攸,你不必告诉他们。”
郑松子提醒道,实在点说他不想把事情扩大。
郭攸攸笑了一笑,冷冷地说,“不论你们问不问,我都要说的。”
她像说给警察听也像说给郑松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