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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管闲事是种病

常言道,在商言商,从政理政。可是我一个漂泊之人,总是有操不完的闲心。今日愤慨一下法律不公,明日指责一下民粹主义,最近又想说说反腐问题。

这些闲心一圈操持完,自己的事情全都耽误了。

有时候,我问自己,这些东西想了有什么用?能吃能喝还是有人认同?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我也曾想务实一些,想想今日的食宿、明日的工作、未来的规划。可是,想起这些来,总是有种人生就这样完蛋了的感觉。仿佛这些就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仔细想来,可能这是一种病症,不知道该如何概括的病。而且,我已经病入膏肓。甚至于,这个病已经成了我活下去的理由了!

从小到大,唱着红歌,看着红旗,看着红剧,这么一路长大。我始终相信有一种精神叫做舍己为人,有一种公理叫做大道为公!即便我深受不公平之害,我也没有怀疑过这些;就算我因世人冷眼而郁郁寡欢时,我也没有放弃过这些。因为,如果这些都没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一个兄弟问我,为何混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说,信仰。

他却骂我读书读傻了,竟然还相信这些,现在是金钱至上,没钱谈什么信仰!

我懂,却不敢承认,更不能承认。

如果事实正如他所说,那么我过去一切的信念和努力,不过是可笑而已。我又拿什么去面对未来的世界?

事实上,我已经失去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世界,仿佛一切都变得灰暗甚至黑暗!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我这个乐天派变得如此悲观,可是一直不敢回答!

答案叫做,现实!

现实,总是以残酷的面容来面对所有人,一次次打醒我这样的做梦之人。

可是,不甘心啊!

二十五年,除却六岁那年严重摔伤,忘却了六岁之前的记忆。在那之后的岁月里,我都抱着世界会越来越好的信念,往前走。可是,一次次的现实告诉我,那条路走不通,更可能是根本没有!

为此,看了很多书,各种类别的书,杂得很。语言类,技工类,哲学,心理学,数学,物理学,化学,计算机科学……凡是书店有的,我基本都有读过一本。也不知当时为何这么疯狂啃书,反正就是看了,然后忘了。

越读,越心惊!

原来,人类的大脑一直在退化,脑容量远不如原始人种。而且社会一直在走向畸形,人类的个人需求成了笑话。经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今时今日的经济必须无止境地发展下去,必须增长不能消退,否则将是灾难!

……

人类正步入深渊,正如人类出生之后就开始走向死亡。

念及至此,我再次失去面对未来的勇气。既然一切都会画上休止符,那么人类的奋斗到最后究竟成就了什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虚无罢了!

人类发明了虚容、荣誉、名声、意义……这让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在奋斗,忘了思考甚至放弃思考。

为何?

大概是很早以前,就有很多人发现,活着其实并不比死去意义更大,只不过是一种状态。然而,又不能放任这种思想蔓延,它会毁掉人类。

麻木就能逃避么?

不能!

那怎么解决呢?

不知道……

这是我最大的担忧,也是最喜欢操心的东西。明明那么卑微,却喜欢如此热衷于思考人生的终极答案,何苦来哉?

我知道我很傻,傻到没了朋友,傻到明明孤独却装作不知道。只是,脑海中一旦席卷起一道风暴,就不是我能治理得了的,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多管闲事的病,已经让我患上比脑癌还可怕的病——思考人生!

这种病的病症表现为,没事喜欢讨论生活的意义,行为的作用,思想的重要性……

这是多少万年的终极问题,我为何要想?我想确实是病,病入膏肓深入骨髓。

我害怕得病,却又害怕痊愈。也许病了痛苦,却比痊愈后停止思考强吧?

只要人类还会思考,这种病必然会有人得,然后蔓延。关键在于,思想革命如何给予人类更加合理的生存理由。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别让人类继续做地球的蛀虫了,真的很丢人!

如果这是病,就病着吧。好歹痛苦还能证明,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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