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阿力有来过,说起阿力的‘道歉’,董母看了看宓伊微的脸色,似乎没听到自己说的,宓伊微坐到她身边抱着婆婆说:
妈,昨天太阳多好,可是今天太阳躲起来了,再怎么想昨天的太阳也不会现在出来温暖我们,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孩子,你能这么想妈就放心了,只是男人要看紧也要适当地放他出去,领带不要系得太紧;
他现在都随我,多是休闲装;
你们那么快就订婚,随我;
妈和爸是怎么认识的;
这啊,说起来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么人误区,认为知根知底三年五年认识打个基础,其实感情是一回事,爱情一分钟就可以升温成一辈子的约定;
您和公公是一见钟情;
也不是,是一眼有好感;
修说您当年是厂里的缝纫机能手;
可是给他缝的破衣服我都是拿针线一针一针缝起来的;
婆婆好策略;
对吧,机器针线一推整齐漂亮那是铁了心,哪有女人心温暖;
‘慈母手中线’,谢谢婆婆;
我也要谢谢亲家给我们这么贴心的儿媳妇;
婆婆,您等十年后再来夸我吧;
怎么……对了,阿修怎么跟你回去一趟现在这么听话;
我们一路上多走乡村,住的是城镇里的宾馆,虽然没有城市里酒店这么好,周围都是乡村的自然环境;
听出来,是不是你主动;
婆婆,您说什么呢;
修呢从小被我们管得太老实了,很少主动,对温柔的事情他也一样主动不起来;
我看他挺主动的……婆婆!
‘风拂过指端指尖穿过你的衣裳怀中是你汗湿的锁骨’;
婆婆……
修写在纸上的;
是他每次都要将‘男朋友该做的事进行到底’;
那也要适度……
我,知道了婆婆;
这天晚上,董修禅本想一条裕巾遮百丑,一看镜子里‘造型乱了有身形’的自己,睡衣整齐地穿好,一推门,被门外手势中的董母吓了一跳,他向母亲招手的方向轻轻走来,楼梯口压了一半的噪音问:
妈,您这是要干什么,吓我一跳;
妈是提醒你们;
妈,我们什么都没……
小微跟我说什么每天都要把‘男朋友该做的事进行到底’,你以为妈不懂……
妈,她说的男朋友不是现在的男朋友;
那是什么时候的;
她说古时候全凭媒妁之言,现在太开放了,每天都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她这是在禁止我……
妈还以为你们新婚生活太过;
我们是新婚过着恋爱般的生活;
这也好啊;
我们就是讲讲小时候彼此多了解,最终都是她听睡着了;
妈是错怪你了;
妈,我的事情从来不多,所以我现在讲到你跟爸……
你这孩子!多少留点给我和儿媳妇自己说;
明白了妈,谢谢妈;
谢什么谢,对你好的女孩妈也知道疼;
妈,您这想法没跟伊说过!
晚了,不然我这个时候把你拉过来问;
好了,妈,我知道了;
对了,你回来之后怎么这么乖;
妈您不知道,您那亲家公我那老丈人太能说了,一顿饭的时间说得比我们家三个人平时一天说的话还多了;
难怪你回来感觉变‘傻’了;
而且是一个故事换个时间乱改历史人物重复地讲……
小微是他们家亲生的!
您看我回来这样,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问题是就是啊!
难怪她说有时候一个月不接家里电话,儿子,人跟人哪有一样的;
所以我们现在一起修行啊;
看把你给累的;
妈,天不早,您跟爸早些睡,我们也睡了;
适当注意点……
行了,我的妈;
自从宓伊微进了这家门,这家是两天三顿吃面,吃得全家人都饿得慌除了宓伊微自己,想来北方面食有渠道有味道,终是董斐两家合力买下了宓伊微原来打理的门面,上下两层,誓要将两家关系延续下去的两家长辈从此耕耘在了面馆里。
斐父依然是以棋会友,只是原来1-5号桌的位置隔成了单独的空间,哪桌空了他就去哪桌,因为临街挂着精美的盘扣样式和小饰品,有妈咪想给家里添一件小小的手工,不想扯了几件衣服还凑不齐材料,在这里,可选择,桌上置有台式缝纫机,女人指尖添作纫的节奏让现场回到学女红的年代。
别看斐父理理两手棋上手,每当隔壁忙起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管理这边是绰绰有余,原来他和董母是一个工厂里出来的缝纫工,应付这些小道具那是手到擒来,显然布料的材质越来越好,他那双结茧的手就得考虑如何拿起它们比较安全。
想到在喀纳斯的手下没参与设计的份,邱启甜决定今生交代在这几平门的盘扣铺子里。随着食客们越来越多,喀纳斯从不在非当地传统食品的饭店餐馆吃饭的自我约定里走出来,她个人觉得应该保留原著居民特有的味蕾,有人说她挑,她答曰‘有的挑说明传统还有在’。
这个想法得到斐父认同,却是邱启甜自从与曾经的同事打过招呼后,自顾研究她的设计理念。看她那边乐呵呵的模样,斐父一脸满意地看着她,这门面担当似乎是斐父,不是他手里的那盘棋,偏偏檀木味的棋盘,馨香自然流露。这种味道松动了喀纳斯的神经,她的言语里松开了口,对大厦里难得几位‘德财’兼备的单身男人开始了评价,听得斐父松了松手中的棋子,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捧在手里的鱼呢煎炒炖煮或是放了都可以,渔具就不一样,有时候也只是个配饰而且多余,很多成功人士身边有人但不具实名;
斐叔真是看得明白;
每个人都有人生看开的时候,我们晚了,这个年龄段才看明白;
是,我们还年轻,思想有很多不成熟;
正因为不是很成熟才需要要找志同道合的人,对另一半的选择很大程度上是以这一点为轴,看这棋盘,楚河汉界!
我们做事太过保守很怕过了界;
做生意并不能把目光盯在‘前途’上,你呢过去就是盯着赚钱,再希望通过财富包装你显得更金贵;
斐叔,你说得太对了,看她平凡有多福气,真是亏了;
我当你是夸她,哈哈,你放弃了这一路上与人分享的机会,所以你到现在还会围着所谓的‘德财兼备’打转;
确实是,人生定位似乎偏了;
要找个人与你分享未来的路,士农工商走到今天变了吗,一样为五斗米折腰,自己要过得了心里这块明镜;
明镜亦非台,何处惹尘埃;
这就对了,人生把握在自己手里,努力过结果是什么不重要。
看到喀纳斯走后依然钻在设计里的邱启甜,斐父敲了敲棋子,邱启甜赶紧过来,斐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围堵’自己的人生?她说:
我的人生有两件事,有个喜欢我的人娶我,我实现了;还有一件是做个人上人;
你说的人上人是什么?
至少我要成为喀纳斯一样的成功人;
你说她的成功是指什么?
爸……
成功的组成因素有很多,爸妈这点退休工资百年后还是归你们,能买到的也只有冰冷的墙面,如何让自己每天开心度过,要靠你们自己去琢磨;
爸,我,刚刚,她吧,我确实不喜欢;
为什么?
以前做她助理没少受她的气;
你也说以前,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当时间地点都改变的时候你还在‘以前’的氛围里计较走不出来;
爸,这道理我懂,可我真难笑颜面对她;
放下!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挂心,挂心了反而说明你在为它浪费时间;
她以前……她原本对董大哥也有意思;
可是阿文娶了你,阿修娶了小微,这就是人生;
是说,命中注定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
你自己说说冠文为什么娶你而不娶这个喀纳斯;
我不知道;
你连丈夫为什么娶你的原因都不知道!这个原因可能是你的好风格也可以是你的坏脾气,不知道怎么去保持好的风格,怎么去完善坏的脾气;
爸,对不起;
我和你婆婆就冠文一个孩子,你虽说是儿媳也当半个女儿,爸没有怪你,只是想让你眼光放长远一些,心胸多容下别人一结,看的世界自然不一样;
爸,我知道了;
如果你只想着‘术业有专攻’你应该在别人的工厂做单一的工作,但你把未来定位在了个人服装品牌的设计上,就得有设计更为宽广的眼光,每年那么多时装周,那么多顶级的世界设计师他们见面有没有眼红过;
没有;
换了个都会眼红;
爸!
还是我家小甜的作品最好;
谢谢爸;
不能骄傲,做事之前先做人;
我明白了爸;
民以食为天,这餐厅能开几年,好在你和小微都是设计出身……她倒是改行改成管家了;
管家婆!
家里有个管家婆好,要不然男人出去就不想回来了,等下他们下班,你也去帮忙吧,不要埋头想着设计,看你婆婆和董伯母,看面能捏造出一个盘扣面来,那边有吃的想到这边还有穿在身上的盘扣,关联生活,人为本!
爸,我知道了,您一个人下棋不觉得……
自从有了小文你妈妈就没陪我下过棋,倒是后来小文和我棋逢对手;
爸,我想问您您不要怪我;
心里想着的话说出来,爸听着;
爸,我一无所有,为什么……
这个问题加下那个问题,找时间你自己去问阿文;
我有时候都会笑醒了,感觉这些似乎不该我这样平凡的女孩该拥有的;
要是阿文欠银行钱,卖了房子车子才能还清,你愿意……
当然愿意,他还有我!
孩子啊,有时候你的平凡是金钱买不到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自己;
我就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啊;
难道你不象有些女孩那么炫耀,单凭这一点,爸妈这边评语两个字:喜欢!
谢谢爸!
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头,要说出来,哪怕是我们老人家有什么意见;
爸,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婆婆就觉得我不和她一起出现,一定是别的什么人下棋去了,我听了想想有道理,这不改了;
爸妈感情真好;
一家人不能生二心,一旦心有缝隙了,家就只剩下水泥墙了!
邱启甜在这边倾耳听公公说话,下班时间近了,以前早下班的宓伊微依然早下班,此时与斐叔问好后,看两人上去隔壁面馆帮忙,斐父埋头棋盘中,直到斐冠文到来先陪父亲手谈一局,结果斐父继续留在这里,再等到董修禅来,败下阵来的局势明显,斐父一声感慨:
哟,有好一会儿没活动活动腿脚了,啊,年轻人!
董修禅笑着说‘客气’棋上局面步步反转,斐父终于如愿地输了一局开心到盘扣面那儿帮忙,正在抢着抡木锤的斐冠文看到父亲如释重担地出现,他意识到刚刚那一局不该赢!
斐家四口先回,宓伊微和董修禅在盘扣工作室,她在一边盘着盘扣,棋在她面前停留,给人一种盘着盘扣闲看下棋人,可是这一步难倒董修禅了,输赢似乎都不合适,怎么让她早点收了线目光能在自己身上,他将棋推在一边,慢慢位移直到眼睛挪到她扣上这对盘扣的时候。
董修禅一路上都牵着宓伊微的手,在站台旁的路口一辆推过烤红薯的车,两人买了两只烤红薯,裹在油纸里装在宓伊微的背包里,两人一起坐着公交车回来,轻轻进了门,董母打开大厅的灯,看他们背包里拿出来的红薯赶紧提醒,这个健康养生,晚上少吃,不利睡眠,最好白天吃。
宓伊微乖乖听话,将它晾在餐桌上,那边刚烧好开水准备睡去的董母此时为他们冲了一瓶的牛姐,看着他们俩抱着奶瓶上楼去,董母这才安心睡去。当宓伊微在楼道上关上客厅灯的时候,两人孩子般的尴尬同时说:
妈是不是把我们当孩子了!
伊,我们下班后直接回家吧;
好;
你喜欢吃面我可以先去面馆取回来;
这个月看爸妈,还有你,怎么都瘦了不少;
亲爱的,还不是面吃的;
手机;
干麻;
闹铃调6点;
这么早;
明天我早起,煮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牛奶后不到片刻也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灯熄了人也困了,只是谁家窗台又晃动着人影,徐看得清楚。今年春节刚过这家阳台上总会晃动着不和协的肢体语言,徐猜这家是吵架了,后来取车时听邻里说男人工作升级不如意女人有点嫌弃他,名字叫席平海。这不是长两届校草师兄的家,徐曾经为自己夜晚‘偷窥’别人家的隐私感到不安,这样一来心里那道深藏的爱恋萌芽了,因为偶尔看席平海家的窗帘拉起来的结尾都会有相亲的画面,但徐感觉到有一方不愿意。
徐想办法从校友那里弄到席平海的电话,原来自己埋在心里这么多年真心要找的人与自己只是前后幢的距离。徐有种莫名的生理冲动,她给自己的卧室配了干净飘逸的白色,收起原本安静着还有些忧郁的蓝色。
我想做那个愿意的人!
席平海没想到自己刚和老婆吵了一架求和没成功只能假装出走,身后没有挽留的话,偏是师妹的电话到来竟然是这句话,只是绕了个墙头的距离,对面的席平海显然没有准备好,徐已经完全付出,抱她入室,尽成人之势的缠绵。
娇嘀的身体痴情的话耳边随意散乱的发披在她光洁的身体,如此入夜如此的美,他们再度拥有……不知谁人眼帘一闭,坚强地扶着墙,轻轻开门莫不作声地离场。
阿力不明白,自己回来后偶尔约不到徐的原因,原来他也曾想过少女与****的界限可能会象成人话题里所说的‘一样’,可是想到有女儿在徐不至于,结果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眼前上演,阿力此时不得不怀疑是母亲所说的‘报应’,一个与自己相约秋天的女人,成熟的肢体语言享受另一个男人给的欢愉,这种欢畅淋漓是自己从未体会过的。
第二天是周六,席平海还是哄着老婆开心地驾车从徐家的墙外穿梭而过,没有一丝目光向上看,却是徐的第一任丈夫的母亲病着,他来接女儿回去过周末,午餐前刚接走,午休中的徐被阿力有力的双手抱得紧,亲呢的动作照搬他记得的,她的娇羞让他心动得无力张口问那一幕,他和她一起享受再次拥有,只是欢愉的身体走了心,驱壳再热情似火终似枫叶变成红,也是凋零前的一幕彩妆罢了。
阿力和徐分手了,他对那一幕的理解是:不过是多了一对为寂寞夜晚买单的人。他们这边刚买单,另一边丁咖菲要结婚了,喜讯到她问了宓伊微一句话,终是选择阿力来现场掌镜,结果寻找毕连天不遇的李荷敏出现在场外,曾经‘错对’的错过此时也只剩下尴尬一笑的各自走开。
身体有恙的宓伊微半场就退了出来,看到沉思有相机般重的阿力,挪动的脚步移动的目光,大门外来接自己的董修禅正好遇到了勿勿走开的李荷敏,阿力想要说什么,听宓伊微先问:
小道消息,你们俩怎么没继续;
她……她有男友,我有女人;
女人,分了!
是的,上周;
对了,我公司新进一员同事宝宝妈,她想为宝宝拍点月记,我推荐你,她叫X襄玉,名字好记吧;
谢谢微姐;
工作忙一点也是治疗情伤的一种方法,我有个好友有喜几个月了……索性再忙一点,怎么样!
微姐,你也知道我们这类人标榜艺术自由惯了,有人给安排着会觉得特幸福;
你不介意的话,面馆你知道;
你公司楼下;
路过可以去那儿吃饭,就当是报道了;
行,还挺喜欢这种有人管的日子;
听说咖啡的公司与你不续约了;
微姐也听说了;
不介意的话换个生活方式;
都在为寂寞买单,我也希望广厦千万间有盏灯是为我点亮的;
人生目的明确,换个方式接受不一样的朋友;
还有谁!
大自然;
自然?
你总在镜头后抓取人的个性之美,人最懂得伪装,你看到的只落下虚伪;
这样人才喜欢看;
周末随户外去徒步,你会发现生存的意识有多强。
真的可以吗,我现在觉得自己每天出来工作都不知为了谁;
为了自己要有坚定的理由强大起来;
商场如战场为什么你倒是傻乐一个;
你不是说你到过紫金庵;
是的,
那再去;
有什么好看的,寺庙都一样;
那哪座庙里也有紫金庵的泥塑彩绘罗汉像;
微姐去过;
就去看那十几尊的罗汉像,跟着他们的神态去理解,你看自己现在的心情最像哪尊,就去看他旁左右的两尊;
为什么;
有结必有解,我们结打得太紧了还是自己给的;
其它庙里不行吗,一定要去那么远;
还有一堂在甪直保圣寺,你要是那儿有外拍可以顺道;
听说不是原物;
那你还选择;
是不是象我这样想不开的人这个时候挺适合出家的;
完全相反,我们这些人只适合在红尘里修行;
那微姐怎么爬山去了;
因为我看到了红尘里我想留下来的理由,偶尔去爬山可以静思己过;
看到你们现在幸福的样子,我总恍惚,不知对小荷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既然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幸福的,那只剩下你对小荷的‘对错不分’,那就针对这部分再去讨个明白;
她怎么那么傻,明知我是这样的人还去认识毕连天;
那你为何不让自己停在错误的门外,给同行一个干净的交待给小荷一个期待;
一切都晚了,孩子都打掉了;
小荷!
你陪小荷去的;
她自己告诉我的;
你最快时间内带她再去检查一次;
微姐,你是说孩子可能……
这个我关心,我只知道小荷的身体比孩子更重要,你没想过!
我,那天看到她和毕连天在一起之后,我们就没联系过;
即使她果断,陪她进医院也是你的份内事吧,何况现在只剩这么一个弥补的机会,等哪天她再怀孕了也不再需要你的照顾了,若是身体因这段时间没照顾好垮了,你内心能安吗?
她还能接受我吗?
你当对女人的伤害都跟倒个时差一样!
我们还能回到原地吗;
为什么不能在前面再重逢,你有意避开里面现在回忆的场面,是怕什么;
怕被感染;
那是因为心中有爱,只是你所谓的选择硬性要求盖过了你的真心所爱;
我的真心现在对她来说怕是一文不值;
凭什么要求别人把你的真心当作无价,真心当驴肝肺不行吗;
微姐;
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去,真心不介意去为她做些什么,你觉得呢;
微姐接你的人等你很久了,我也进去抓拍点素材;
凡事不要太目的,乱了方向的时候问问自己的心;
谢谢微姐,再见;
再见!
董修禅简单地知道自己与李荷敏擦肩而过的原因,却不了解阿力与宓伊微说这么多话又何必,他接过宓伊微的手,紧紧抱在怀吻在她额头,却听到她一个无理要求:
帮我约李荷敏!
董修禅没有松开的温柔轻声答应着,他懂了,阿力和宓伊微道别时看一眼自己的理由,原来在这里蹩住了脚。
第二天是周三,天气多云转晴,宓伊微早下班的节奏,先到盘扣店面看邱启甜,果然,经过上次公公的指点,此时邱启甜的面部表情舒展多了。接着宓伊微去站台等公交车,有个年轻的女孩一只腕上挎着包,一边与友人通电话说起刚刚面试回来存在的疑惑,上车后两人坐在一排,那女孩电话在继续。等她挂了电话,宓伊微问:
你是在找工作;
嗯;
听你电话里说有过工作经验;
是的,我以前在一个网络公司做过市场主管;
工作有横向与竖向之分,主管有时落得三不管的地界反而不讨喜……
看她掏出简历的那一刻,显得手拎包与她与简历的极不协调。宓伊微接过简历,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心中的话没有说:
我们先屏蔽世界五百强这样的大公司不说!
她用力寻找,终于在一行分成四五列的的一列中找到了联系方式……宓伊微心中感慨:若是自己收到这样的电子档,会第一时间把版面调得舒展些,眼前这份给人想走开的理由。宓伊微终是多管闲事闲话说起:
我实话实说,可能没那么中听;
好;
简历告诉别人布局格式很传统,象是十年前刚毕业出来找工作都拿这样的简历;
啊……
你说你有工作经验,你应该写出一份有过工作经验的简历,而这份却是从头到尾的新人;
是有点;
现在都讲用心果断,该写的写,比如应聘职位,三五个,横向竖向有交集的;工资待遇,哪怕是个数字都可以写得正大光明,只是你这些个人信息太多压抑得人直接忽略掉,只剩下一项‘工作经验’;
我问了工作发展……
忌讳的一段式,没重点没层次,哪怕你写个1234点也行;
就是这么一段太模糊了;
是不是给人感觉你的工作也有种‘综合’的可能;
是的,不够明白;
直接一些,浪费彼此的时间多可惜;
哈哈;
你想让别人了解你所能的自己,但这份简历分明赖着别人的眼神只看到眼前的你;
是有点;
文字可以少,字号可以大!
我觉得写得清楚些……
哪怕只留了个联系方式,想了解你的面试人员会问他们想要的信息;
那我这个?
电话号码写大些;
就这几个数字!
网上不是说有的公司招聘员工还看与经理生肖的是不是三合六合,数字也是形象工程,现在眼睛里看的都是标识!
随着她的下车,宓伊微乘坐的公交过桥,看运河水上商船悠悠,想到人与人之间又何必相识,上善若水的道理她懂。随着车下桥,她将那女孩的电话号码发送到了喀纳斯的手机上,那是邱启甜离职后留给喀纳斯的联系方式,这个号码发来的消息里除了数字还有两字‘求职’。
喀纳斯晚些时候电话拨过来笑问:
微管家,好的为什么不留给自己?
你也知道我公司都是妈咪宝贝,我都快被隔离了;
早听说了,一群妈咪们的管家是个未婚大龄的剩女;
你不是常出差,要找个形象过得去,动手能力不懒散,最好有过三两年社会工作经验的助手;
我们是专业从事服装设计的,她懂设计?
懂不懂看你想不想教了。
你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那怎么有她号码,
坐公交车时看她简历上写的;
那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给求职的人一个机会吧,我说的未必是你想要了解的,毕竟你是主管;
好,那找个时间我联系下,为什么要推荐给我;
你很优秀啊,就是缺一个听你唠叨的助手;
知我者微管家啊;
我知你起初是弟妹甜甜说的,后来发现除了工作上的所谓‘问题’,你真的很优秀;
优秀无人识不也是浪费;
是缺了传播你正能量的人,谁叫你平时竖敌太多;
同性相斥!
你跟斐叔说过的事我也听说了,为什么要关注别人品评出来的冠亚季军,不去发现4567……
那天听斐叔开导还真发现人生……一个人再逞强,周围没有关系过硬的人提醒与监督,很容易钻牛角尖;
所以现在很多合伙人,却不是朋友;
那你为什么推荐这么一个人给我;
她需要完善,你需要完美,就象神话传说的情节里说,要练就一个上乘大法总需要特定的人事物出现才行;
你这是要助我修行;
因为你现在只缺那个目标的出现;
真不知道她能帮我什么;
这个只能问老天;
它会说‘我不告诉你’!
看,幽默的你出现了吧;
微,谢谢你;
没有,相逢是缘,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老二的照顾;
她跟你长得是有几分像;
相熟也是缘嘛;
这几天没看你在面馆那边;
有家的人记得回家吃饭也是种美德;
真羡慕你啊,平凡得一踏糊涂;
祝福你也是!
你家老二对我似乎有点误会;
她那是跟自己较劲,别让未来的助理对你有误会是当务之急;
也是,突然想明白了,身边的人出去了都说我不好,不记得是我对她们工作上的要求,反而说是我人格上的偏失逞强;
不错了,你也有‘恶名’了;
也是,总算有个名了……比你的‘管家婆’好听!
哈哈!
并不熟悉的两人能哈哈一笑地谈话结束,电话在手各自走在两端的人有了时空的默契,想来人生何求,喀纳斯欣然给那个号码拔去了电话。
她叫任棋楠,八八年出生,昨天下午六点前接到电话,她有点怀疑,但是电话里说的公交站台建筑大厦和公司名称,网上一搜索一样不缺,任棋楠仍然拎着那天面试的包,32楼出电梯,从喀纳斯公司门外走过,门禁紧锁公司无前台,她怀疑地绕到走廊另一端的电梯,又晃过楼梯到了31楼,晚到的宓伊微一件梅粉上衣灰色长裤踩着街面上20元一双的平底布鞋,轻轻增来看到走廊里曾相识的拎包背景,她问:
昨天去面试的人!
是你?是我!你在这儿上班!
是啊;
你说你是主管;
都是拿老板工资的,你可以当我是无业游民;
一看也不象;
既然如此,你怎么在走廊里游荡;
我是来面试的;
这儿,哪家公司;
32楼;
这里是31楼;
你不是提醒我公司的正规性,那公司连个前台都没有;
你进去了;
有门禁,不过我没按门铃;
有些门禁按了门铃也没用,人家设置了防打扰功能,谁约的你打那人电话没;
前台都没有的公司……
一个公司至少有一个经理,但未必非得有前台,是吧;
你们这儿正规吧;
需要你自己判断,我只知道牧业公司每月来收水电费;
你在31,她在32,这么近应该不会;
你想知道,去试试看;
谢谢你啊;
谢谢自己才是!
任棋楠按了一下门铃果然无人应答,她拨了昨天的手机号码提示转入办公室的电话中,暂代喀纳斯助手的梅兰熙接过电话,说人在门外,果断挂了电话。果然,在任棋楠眼前没有前台的里面的一道门开了,一位比自己大着一轮还是半轮的大姐拿着门禁来开门,一问,门铃是设置了免打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