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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谬是一种遭遇

突然想起加缪的一句话:“世界不荒谬,人生也不荒谬,人活在世界上才荒谬。”加缪认为:荒谬是一种遭遇。人与世界各自并不荒谬,但是两者相遇即会出现荒谬,亦即:一加一等于三,于是人生的荒谬成为不可避免。

避开哲学深刻的内涵,单单从肤浅的字面讲,扫视世俗百态,芸芸众生,也会觉得加缪的荒谬思想不无道理。

某公众人物与某公众人物发生**关系并不荒谬,但把这些细节拍下来正儿八经地摆在公众的眼球下面就很荒谬;第三者插足夫妻闹离婚并不荒谬,但把这事搬上央视庄严肃穆的奥运发布会上闹就很荒谬;一个人愚蠢并不荒谬,但偏要扮演智者的角色还要他人心悦诚服地效仿就很荒谬;一个贪官污吏并不荒谬,但是在群众面前口若悬河唾沫飞溅大讲廉洁奉公死而后已就很荒谬。荒谬是一种遭遇,我们不妨玩笑式的这样理解。

梅子是我老哥的前任女友,彼此早已不相爱且多年杳无音讯。但是,最近我那大不咧咧的老兄却宣布他们要进行一次“实质性”的约会。我问他是否要重修旧好?回答:否。我问他是否还喜欢她?回答:否。我问他是否还被她喜欢?回答:否。两个人彼此不喜欢,没有半点感情,却齐心协力共同酝酿一场“实质性”的约会,这真是滑稽。老兄这样做或许处于男人的占有欲,梅子却只是玩玩而已。两个人曾经彼此熟悉,所以现在彼此诱惑,设好一个温柔的陷阱,看着自己和对方都跳进去。对于进入陷阱的无限风光和走出陷阱的无限未知我们无权评论,但是进入陷阱的前提和动机就令人质疑。试想:两个人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华灯初下霓虹闪烁的城市角落有着太多这样的红男绿女。老兄和梅子除了免去讨价还价和付费的程序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倘若老兄和梅子不曾在戴望舒笔下那条幽深的雨巷中遭遇,假若他们不是遭遇在一种什么关系也不是的关系里,还会产生一连串荒谬的场景么?两个互不关心的人互不关心地询问对方的情况,用轻飘飘的语言说着轻飘飘的情感,梅子既不是老兄心里丁香花样的姑娘,老兄也不是雨巷里情深意切的诗人,最后的结果却是最挚爱的人都不感轻言的爱的最高境界。嘿嘿,这不是打了爱情一记响亮的耳光吗?相爱的人绕了很多圈子可能越绕越远,不相爱甚至不喜欢的两个男女三言两语直截了当进入了主题。如果爱的最高境界是两个相爱的人完完全全融化为一体,反而没有娼妓和嫖客来得容易。

一个人脱光了衣服站在澡堂的人群里并不荒谬,倘若穿戴整齐站在里面就会遭致白眼。荒谬是一种遭遇,——戏说加缪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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