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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

清涟听着寂路的叙述,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忽阴忽晴,话音己落到她的脸上,似乎蒙了一层雾,呢喃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猛然眼睛上的雾散去,她冷静的眸子里有火烧的炙热,“寂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梦天,相信他也有同感。你帮我,好吗?”寂路避开她的目光,摇头。“我们是朋友,你不应该帮我争取我的幸福吗?”寂路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没有躲闪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只要你好,不伤心,不孤单.,知道有人喜欢你,敬重你。”他转身,踏出门槛,她心里微微发热。

梦天漫无目的地骑马出城闲游,马儿也不知道怎的去了寒水村的方向,梦天顺热念道:也好,可以找吴叔叔共同研讨,只可惜路不在身旁。

云生一路心情不错,快马加鞭地赶往寒水村,与吴寒剪烛深谈或对饮一盅。

古道上的南北向。“吁——”马同时被喝止住,避免了一场相撞。“云生!”梦天微微吃了一惊,新愁旧恨一股脑冲上脑门,“云大侠,晚辈有事讨教。”云生并未认出梦天,只当是一血气方刚的挑战者,笑道:“请说。”“云大侠,若有负心汉抛妻弃子,此人刻如何待之?”“旁者杀之而后快。”“若妇多年痴望,儿当如何?”云生也不知如何回答,生怕少年会错了意,笑着摇摇头。梦天却并未完结,抱拳道:“请赐教。”云生被突如其来的挑战弄得摸不着头脑,道:“这里吗?”梦天道:“穿过树林有声空地。”云生大步追上他,道:“点到为止。”

梦天盯着他,云生的影像重叠成了孤焚。梦天飞身以连环腿蹬向云生,云生不敢掉以轻心,以双手搏之,一招“野马分踪”划开了他的力道。云生变掌为拳,反守为攻,一记重拳以闪电般的速度击向梦天,梦天听见耳旁气流的穿透声,立

刻护住心脉,希望佼幸逃过一劫。云生的拳却打在他的衣服上,并未深入。云生道:“承让。”潇酒转身,然而梦天并未就此罢休,云生只觉有十几条身影从背后袭来,梦天的身手陡然快了好几倍。云生与梦天拆招时,忽然恍然悟:这是盲刀客的武功,这小子和盲刀客有何渊源。云生一念既有,用了四成内力,要速战速决,平常的招势变得威力无比了。梦天自知功力浅薄,迅速从袖中抽出长笛,拆为两截,左、右手各执一截,招势,步子路数尽变,步履轻盈,长笛挟风,更加挨近云生的防守范围,云生隐约觉得长笛柔软得似飘带,仿佛曾径遇见这种武功。以剑破之为良策,“奈何手无剑,云生空手难以躲开长笛的纠缠,又避无可避,看准时机,将一粒小石子输入人力弹入笛管,随着金石摩擦的声音,石子唠然打

在梦天手心,长笛随之落地。梦天也顾不得伤痛,左手持着笛管冲刺,双眼涌红,武功杂而不精,而蕃外武功与中原大相径庭,他竟走火入魔。云生见势头不对,一掌击向胸口,梦天的骨头都稍陷了下去,一咔血,神志清醒过来。云生对他并

好感,见他目光有神,拂袖而去。梦天自己打坐调息,跌跌撞撞回城去,呼地撞开小川的房门,己是大汗淋漓,一川连忙起身扶住他,“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梦天坐在凳子上,喝了一杯茶,喘着气道:“把门关上。”一川听之。“刚才我和我爹决斗去了。”梦天说。“什么?伯母知道吗?”一川惊道。“我的心脉被他震坏了,胸腔呼吸有些困难,我的日子所剩不多了。我不想让娘亲为难,你千万别大呼小叫。”梦天摇摇头道。从没接触过死亡的一川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这个调皮精灵的玩伴突然安静下来是什么样子。“你可以去求吴叔叔。”一川像抓住了求命稻草。“没用了,我知道自己己经病入高荒了,何必多一个人烦恼啦,说起来我应该是最倒霉的人,求亲被拒,比武惨败,毫无建树,就英年早逝,我本来打算快快乐乐度过这段日子的,你哭哭啼啼的倒真让我觉得我是垂死之人了。”一川破涕为笑,刮刮他的鼻子,“明天,我有惊喜告诉你。”

次日

“梦天!梦天!”先是敲门不应,寂路直接推门而入,发现一向贪睡的梦天不在房中,他绕过一排房,看见梦天蹲在桥边,目光迷离。寂路拍了他一下,笑问:“发什么呆了,小川答应嫁给你了!”“什么?”梦天霍地站起,朝自家院子跑去,寂路只当他是太高兴。梦天迎面撞上清涟,急问道:“一川呢?”清涟眼中不无怨恨,冷漠地回答:“后院晒衣。”梦天几乎是飞一般奔离,清涟都来不及发泄满腔幽怨。

“跟我来!”梦天拽住一川,连推带捅地把她拉进自己的卧房,瞪着她道:“你是不是可怜我!”一川小脸胀得通红,低着头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如果你走了,我就失去了做你新娘的机会了,我又不是为你着想。”梦天把一川的头揽在怀里,热泪盈眶,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一川仰起脸,说:“不过这场婚宴一切要听我的。”梦天点点头。

“要走吗?”寂路站在清涟的窗外问,已经到中午了,清涟还未从房间出来。

门嘎吱开了,红肿的眼睛明显刚大哭了一场。“为什么要走?至少要等到梦天的喜宴结束,不然他会说我不够朋友。”清涟直视寂路的眼睛,那么地倔强。寂路注视着她,倏然笑了。

“你家乡有消息了。”吴寒还未进屋就嚷道,清许穿过堂屋,跑过来,“你父母搬家了。”吴寒淡淡地说。“怎么可能?搬哪去了?”清许拧眉问道:“我怎么知道,那位老乡只说那里并没有这户人家,连房子都消失不见。”吴寒神色有些慌张。“那不可能,这座房子花了十几两银子整修,爹妈即使搬家也不可能卖掉它。”清许辩道。“好!我告诉你,你父母一家人失踪了,据邻居说房子在一夜之间烧成灰烬!”吴寒几乎是吼道,“我托的人这么久才回信息,就是在调查这件事,但并无头绪,所以——”“所以,他说我父母被火烧死了!他胡说八道?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讨厌开我爹娘的玩笑!娘一直谨慎的,睡前都检查灶炉。”清许瞪大眼睛,目光却是盲点。“我还有一点消息,是暮雨派人干的。”吴寒说话声很小却很镇定。“好笑,就你说的故事中的暮雨?我家不穷也没钱,爹娘是最寻常的小百姓,爹参军学得几手功夫,也不可能私藏什么武功秘籍,她无缘无缘找到我家了?”清许冷笑。“‘这不是玩笑。”吴寒垂下头,坐在椅子上石清许低头看地,怪笑道:“人都说子女脚指头的拇指和食指代表父母的寿命,现在果真灵验了,同年同月同日死,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着走出去。

“呲——”孤焚腰间的环震动起来,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按了下去。一川的圆环上展现出蓝色的路线和一个红点,她点了一下经熙熙攘攘,出现了“千烟州西南角晓园废墟”的字样。借助各地无月城分舵的帮助,她顺利找到了孤焚。

见到孤焚时,他正卧在塌上,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两旁坐着几个白胡子老头。一川一跑进来,就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梦天吧。”孤焚笑着,笑着,满面怒容,拍案而起,“你果然是很关心他,可你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一川嗫嚅着:“你

是那么强大,你一定有办法的了。”孤焚的脸阴沉下来,却踏下阶梯,道:“那,走吧。”他向两边在座的人用目光探询,老头们点点头,于是他跟着一川离开了。一个老头说:“他精气盛,有些东西是要经历才能学会的。我们还是照他的指示

去寻找另一个王吧。”

一川将孤焚引到曾关押他的月望山山洞前。一川道:“你等着我,我把梦天带来,别随便走动,免得引来祸患。”孤焚倚着石壁咳嗽,咳出了血,染在石缝处的小红花上。“拉我来山上干嘛?”不知情的梦天笑问。一川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当梦天见到孤焚时显然是吃了一惊,忿忿然道:“你来干什么?”一川急解围:“你不是答应我结婚事宜全权山我安排吗?是我让他来的。”她趁梦天不注意点了他的穴。孤焚推开一川,从腰间拿出一匣子,一根透明的管状绳,在梦天手腕扎了两个孔,把绳的一端用纱布固定在手腕上,另一端接在匣子上,打开匣子,黑色的面出现蓝、红的光线,迅速地变化,孤焚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点点头,关上匣子,对一川说:“把他抬进山洞,我要给他动手术。”一川照他的吩咐,点上十几支蜡烛,竖起一面镜子便退出来了。

几个钟头过去了,“小川”山洞里终于传来声音。

一川跑进山洞,摸摸梦天的脉,激动地说:“你没事了!”又看见他腕上固定着她曾看到的金属薄片,紧张地问:“孤焚呢?他—”梦天不说话,半响道:“其实一柱香的功夫我就感觉好了,他替我疗伤时不停地吐血却忍住不发出声音,孤焚走时点了我的哑穴,所以现在我才‘出声,”一川呆立在原地,泪眼迷离,它是他的命脉,这么说他为了救梦天而……“可你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孤焚愤怒的话语一遍遍在耳边回旋,一川听出了他当时的绝望,忆起:他们在月夜看星时,她的心坪然一动,是爱上他的征兆。一川抚摩着金属片,泪水打在自己的手指上,冰凉无助,那名“我喜欢你”千转百回千百遍,终究吐出一名:“对不起。”

婚礼照常进行,办得很隆重,长长的花毯软得像草地,桌椅一律漆成朱红色,更不用说厅堂内外,门窗上头喜庆的窗花,剪纸。附近的街道有小孩扮的花童,四处挥洒五色的纸末。府前车水马友,宾客盈门,水月特地换上了有些暖意的黄

色长裙,袖口绣着双凤的金边。在这火红的气氛里,这对新人的脸色倒是一样苍白,显得与这背景格格不入。“好了吗?”梦天站在一川房外问。里面梳妆的丫头嘴快道:“言姑娘出来美死你。“门吱呀邢,一川的脸色因搓粉,燕脂显得红润了些,单薄的辰勾出了上翘的曲线,樱桃红让她看起来更有生气。梦天握住她的一只手,心想:你是我最美的新娘了,再看她眼睛:呆泄无光时,梦天心一紧,手也握得更紧了。

“一拜天地”“二拜—”梦天忽然叫停,拉着一川奔出厅外,一川挣脱了他的手,慎怒道:“你想干什么?回去!”梦天怔怔地望着她,说:‘“是孤焚叫我带你走的。:”一川喃喃着:“可是……可是——你——他。”梦天把她拉上马,她没有再拒绝,梦天边驾着马,边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其实我喜欢的是清涟姐姐,为了报答他又不被你爹知晓,我答应他这么做。”他的神色闪过一缕悲伤。一川从麻木中苏醒过来,疲倦又按捺不住地兴奋,靠在梦天背上,轻轻地说:“谢谢。”

也不知走了多远,一川看见两旁的树木像箭一样后退。突然人潮涌动,他们己到了一个市集,梦天道:“下来吧。”一川慢慢地跳下马,问:“阿天,不和我一起去吗?长途跋涉,也辛苦了。”梦天始终不曾看着她,摇摇头,抱拳道:

“珍重。”复驾马驰向原路,蹄声铿锵有力,似乎不知倦怠。

一川满心允喜地向废墟赶去,也忘了脱掉那惹眼的红嫁衣。她穿过一层层罗幕,却不见一人,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豪华依旧,摆没依旧,只是他不在。一川跌坐在他曾卧过的桃木座上,想到梦天说过的话,又似乎看到孤焚是

怎样步履维艰地在返回途中流血不止,硬咽道:“两个傻瓜。”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灵光一现她腾地起身,跑出这无人烟的地方。

仿佛是上天的指引,我注定要来到你面前。

踩着泥坑,汗顺着发丝滴着,双脚酸痛,可是她并不狼狈,试掉脸上的残妆,

素面朝天,她听见心中强烈的感觉,召唤着,毫不迟疑推门而入。在曼妙的琴声从里房传出,她撩起帷账,看见两位天香国色的女子正在服待孤焚,她有迟疑,却没想过退缩。孤焚神情冷漠,只是手指随着琴声拍打着躺椅,“这里不欢迎言

小姐,请回吧。”一川望着孤焚,并不说一个字,转身出门,却只是坐在楼外的阶梯上,她双手抱着肩,脱了鞋,把疲惫的脚踏在靴子上想心事。天公不作美地

下起了雨,劈里吧啦,一川一遍遍告诉自己:“脸上流淌的是雨水,不是泪水。”一把伞遮住了阴郁的天空,一川欢喜地上望,是一白胡子老头。他动了动胡须,道:“言姑娘,还是回去吧。主上不只是元气大伤,恐怕不能帮你忙了。留在他

身边,也无幸福可言。”一川返身,没有进屋,贴着屋檐下的壁,尽量不让自己

湿透,老头子叹口气,摇摇头,收伞进屋了。

“天儿,是娘对不住你,不刻让一川与孤焚接触,以致——”水月明白了儿子的企图。

梦天微笑着摇摇头,道:“这件事后我想清静两天。”水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当真是爱情让人长大。

“请你离开。”清涟低头作揖,一遍遍地重复。寂路沉默了半晌,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清涟觉得自己很残忍,竟期望他牺牲自己,但她从没想过什么才是真的阻碍她和梦天的东西:愚蠢的单恋。她喜欢到大厅转悠,看那些正在拆掉的喜堂摆设,用手触摸红色的窗花都会有温热的感觉。有几次,她差点出口制止:“不要拆了。”只是有一件事始终困绕着她。她该如何面对义母,又该如何与水月相处。在一个把义母身陷囹圉的人面前强颜欢笑是件很难的事。于是,她又去找寂路了,寂路背对着她,很显然不愿见到她,清涟似乎恢复了从前的顽皮,以为没被他发现,忽然大叫一声,想吓他一跳,寂路无奈地笑笑。清涟道:“我们谁也不用走了。我想借你剑一用。”寂路微怔:“你想做什么?”清涟莞尔一笑道:“你上次不是说过你在剑上设了机关,可升长一尺剑锋吗?我不是用它杀人,只是小施惩戒。”寂路指指桌上的剑,笑着用目光示意她自己去拿。清涟握住剑柄,不但提不起来,手心还有一种灼热的感觉,又倔强.地不放手。‘寂路把手放在她的小手上,一握紧,剑轻松地拿起来,寂路又按剑柄书自的红色宝石,的确剑锋伸长。“他知道是我了,看他还听不听你的话。”寂路慢慢放手,请涟的脸有些红,剑果然没再反抗。寂路又简单地指点她。

“娘,你确定?”梦天整着眉头,追问。水月肯定地点点并没有,道:“他具然在我眼皮下潜伏这么久,若非这次他自己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清晨,天微微亮,只有早起的鸟儿匆匆飞起。

寂路打好行装,梦天己急不可待地催促他了。寂路再一次问他:“你需要我离开得这么匆忙吗?”梦天点头,见寂路毫不知情的样子,有咱被耍的感觉,于是握着他的肩,恳切地问:“那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寂路瞟了一眼清涟,

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七八分,是清涟劝的梦天,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背上背包,道:“既然这样,为兄告辞,后会有期。”梦天知寂路不肯说出实情,摆摆手低声说:“还是不见的好,这无月城你恐怕再也进不来曦。”寂路听他语气不对劲,一时没听清,问道:“什么?”梦天收起愁容,道:“没事儿,快走吧,趁着天凉。”清涟红了眼眶,哑咽着说不出话来,挥着手绢,寂路很想笑,心里又一酸,脸上还是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抱拳道:“二位珍重”。

寂路离开半个时辰后,他的住所就被两队人马包围了,才发现己人去楼空。水月把梦天唤到跟一前,训道:“当断不断,必爱其乱。”梦天笑着答道:“是啊,最近几年,城里是有些乱。”说着他已走了。清涟惊慌地看他们把寂路住过的房间,搜查得乱七八糟,正要去找梦天,他到自个儿来了。梦天道:“人都走了,不用搜了。各位大哥可以收工了。卫兵而而相觑,却都信服少主的话,撤离。清涟问:“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梦天把昨夜娘亲遭受的事告诉她,然后发问:“你相信吗?”清涟念叨着:“纯钧,纯钧——”梦天黯然道:“是啊,纯钧只有大哥才有,娘娘如何能认错它!”清涟咬着手背,不让眼眶打转的泪流下来,她是唯一了解整个事件真相的人,或许是制造事端者,可她只能旁观,没有勇气站出来澄清一切。清涟开始避免谈寂路,因为愧疚。

命令还是发下去了:各大分舵立刻截住寂路,一旦发现,可请任何人增援。

寂路的行踪一次又一次暴露,却一次次逃过追捕。毕竞无月城势力庞大,他自知双拳难敌四手,于是转投大漠。在玉门关口,他回望国土,只有风在号叫,两边的柳树似狂性大发,张牙舞爪,几粒沙子迷糊了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回过头来,看见远方也是茫茫一片,行走在荒寂的古道上,仿佛又回到少年时第一次下山,雾气遮住了目光,那埋着师父与他的童年的小房再也找不到,前方依稀是杂草丛生的山路。他笑了:不过是重头再来。

梦天假借巡查之名,打听寂路消息,以助他不时之需,忽然七八日后的一晌午,有人快马加鞭便报他所在的舵的舵主:取消追捕令。草草辞别,他立刻起程,探明究竟。

“娘,您想通了?”梦天推门而入。水月点头微笑,不紧不慢地倒了杯凉茶递与梦天。他一迎脖子喝下,续续发问:“那剑不是纯钧啰?”水月道:“如假包换,当然是,只是持剑者变成了宋清涟。”梦天一惊:“清涟姐姐为何要行刺你,你们先前并不相识呀。”水月眼神凌厉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梦天道:“您现在如何安置她。”水月道:“小女子多心,不足为患,只是告诉你交友要慎重。我把她关在她自己的小屋中,令她面壁思过,三日后,你代我放了她。”水月把钥匙给他,看着他,梦天点点头。

时间也不长,只是因为不知道时间而觉得漫长,听沙漏嘀嗒的声音觉得漫长,

听夜里响起的炮竹烟花声觉得漫长,一记忆昔觉得漫长。有鸳鸯正反两面镜,却无心盘起美丽的发式,百宝箱里应有尽有,懒懒地不愿起床,慢慢起来后,还未梳妆完毕,“眼泪己情不自禁地洗拭了粉面。索性任由长发披散着,哭着哭着不觉暗自好笑:当初自己哪是个闲得住的人,奔波于各地,流连于街巷,或是在舞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却被迫“休息”了。泪停了,思绪却停不了。

三日后,梦天亲自释放清涟。

他捣鼓着门锁,也不言语,打开门,光束恰打在错愕起身的清涟身上。她眼脸低垂,剪水双瞳愈发深幽,唇紧闭,发齐整着披在肩上,一点也不凌乱,里面

是翠绿色薄薄的春衫,外套一件月白的小褂,粉蓝色的带子松松地系了个蝴蝶结,

依然让人持得出她消瘦了的腰。“你,可以走了。”梦天像是舌头打了结,不知所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还未迎上清涟的目光便转身走了。清涟以为那几日己含概了她的全部泪水,然而这一刻刺眼的阳光再次刺痛她的双眸,一滴接一滴的泪搅乱了眼内一汪清澈的湖。简单地打点好行装,本来还想写封信,留个言什么的,想说的太多岂是薄薄的几页信纸所能承载的。她独自离城,路上人声鼎沸,人潮攒动,只是欢乐是他们的,偌大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是为她送行的。在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在等待奇迹的发生,等待一声挽留,忽然一辆马车驶过,车夫叫嚷着:“让开!别伤着!”她退几步,己然退出城门,只好续续赶路,她自嘲着:“寂路离开时还算幸运,还有两个好友送他,我啊,呵,果如路所一说,一厢情愿啊,可惜明白得太迟,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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