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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努力做一个平凡人的李子

李子是个胖子,因为懒,不爱运动。

李子是真名。他爸爸给取的名字。李子他爸没多少文化,得了儿子,就叫了李子。原来计划生姑娘就叫李女。虽然李子爸没文化,却是个聪明人,能吃苦,早早发了家。李子还没有出生那几年就挺能倒腾,先建筑包工头,拉了一票兄弟干起来,后来倒腾钢材,炒过茶叶,炒过房子,总之就是运气+痞子气+大胆发了。那几年,赶上城中村改造,李子爸做了房地产商的小老板,钱来的更快,身价也翻了好几翻,达到10多个亿。这时候李子爸聪明的一面有体现出来,将三分之一的身家投资到了几支科技股票上,后来都取得非常高的回报。

所以,李子算得上富二代。

不过李子一直不觉得富二代有什么了不起,他觉得自己真正了不起的身份是超级能力者,开了金手指的那种。

小时候,大约在3岁的时候,李子发现自己可以知道别人想什么,不是察言观色,而是“直接知道”,你不说我就知道你想什么。他以为这是每个人都具备的沟通方式,大人们也就觉得这孩子聪明。可再大一点,李子知道这个能力太逆天了,就是一个读心术哇有没有。

为此,小屁孩李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妖怪,跟爸妈说,爸妈以为这个孩子得了魔障。结果一测试,真能读心。那时候中国流传着特异功能的事情挺多,挺真,李子爸妈也是个没科学素养的主,把自己儿子有特意功能的这个事情也就慢慢接受了。因为家里不差钱,也不想用儿子出名赚钱。李子爸还意识到李子这个特殊的能力有些逆天,不该被别人知道,叮嘱小李子这个事儿别告诉其他人。

小李子懵懂地意识到读心术这个东西绝对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否则会被人防备——谁愿意和能看穿自己的人相处呢,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子对这点理解越来越深。同时,李子发现读心术其实挺无聊的,知道太多世界会变得很无趣。当幼儿园李子读出来天天腻着他一起玩的可爱小朋友只是为了他每天分享棒棒糖,心里却嘲笑他是个小胖子;当小学生李子读出来每天跟他最好的同桌却是打他小报告最多的人,读出自己暗恋的女生却暗恋隔壁班的班长……当然李子也读到很多人性的善良和单纯,不过承载太多人的想法以后,失去神秘感的世界在李子面前像个透明玻璃球,变得索然无味。读心术让成长期的李子一度变得孤僻起来。幸好,李子慢慢学会屏蔽这个读心术能力,选择性地主动关闭上帝给的这第三只眼睛,生活才变得稍微正常起来。

当然,李子偶尔还是会用到这个能力。比如15岁那年夏天,李子爸因为一个工程项目得罪了对立面的黑道,李子被绑架了。确实有些狗血,面对可能失去生命的惊恐,李子忍不住去读那个肌肉男大哥的想法,到底会把他如何。答案是可能撕票,李子立马尿裤子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蒙圈的李子拼命在脑子里面祈求——别杀我,别杀我。

祈求得到了上帝的响应,在这一瞬间,为李子开了一扇门。李子莫名其妙地入侵了肌肉男大哥的脑子,进行了灵魂侵占,那种其妙的感觉就像打游戏一样,控制角色一样自然而然。李子就这样控制着肌肉男大哥把自己给放了,除此之外,15岁的李子没有再做其他狗血的事情,比如控制肌肉男大哥进行什么报复。反而是李子平安回家后,李子爸进行了报复,没有血腥,只是彻底断了对方的生意。

从绑架事件的惊魂中恢复过来的李子发现,他的能力升级了,在读心术之外还多了控人精神的能力。经过测试,只要是看到的人,读心术和控人术就可以发挥效用,一旦读心术和控人术发挥作用,除非他主动或被动(本体睡着)退出,否则不受距离限制。限制是每次只能控制一个人,频繁使用会很累。

这些李子没有过多兴奋,只有更强烈的索然无味。李子没有做世界之王的觉悟,生活里面没有那么多的离奇冒险,他意识到如果太多利用这些能力,就像老开着金手指打游戏一样失去乐趣。没有把升级的功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从此,懒人李子做了一个遇到事情简单努力一下,如果努力了达不到就有限地作弊的胖子,比如默默地帮李子爸搞定了几个政府的大领导。适当努力并作弊,让李子生活很顺利,加上富二代的身份,李子的日子非常滋润。

因为自己的不平凡,李子喜欢“成就感”这个东西,特别是不发动能力,或者作弊一点点的情况取的成就感。其中,他最得意的是学习这个事情,从来没有用能力作弊过,学习却非常好,不是学霸,是学霸中的学神。今年,李子考了省理科状元,上了中国华清大学国际金融专业。让李子稍微不爽的是,他大脑确实太强,学什么东西看一次就会,记忆力超好,过目不忘,所以学习也很轻松,成为学神几乎也不太费力,成就感稍弱。李子想,头脑太好也许是超能力的一部分吧,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太反常。

在班里,李子是个深沉而孤傲的人,家里有钱,学习好,除了是个胖子,李子符合高中男神的条件。为了控制少知道别人的想法,李子不太愿意和人走的太近,和同学的关系大多一般,没有特别铁的哥们儿,更别说姐们。

高三的假期是放纵的,李子迷上了网络,百度贴吧吐槽,微信、脉脉里找陌生人聊天,看直播。总之在网络社交里面,面对陌生人,隔着屏幕交流的方式,李子更容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终于释放出自己的活泼和搞怪。尽管只要建立语音或视频连接,他都可以入侵对方的思维。

李子特别喜欢直播,直播里面又特别喜欢轮子。也许轮子很象自己暗恋过的那个女生,其实更美,也许轮子直播里面大大咧咧的性格让李子很舒服。李子成了轮子的铁粉,因为不缺钱,李子也愿意做轮子的一个土豪粉,送出不少礼物,不为炫富,不为回报,就为喜欢。豪爽的李子当然引起轮子的注意,她发现李子的不同,她能感觉到李子不是那种冲动的富二代,虽然见识不多,但很成熟,对自己很迷恋,但是不疯狂,甚至没有什么所求,反而刻意保持距离,且不是那种欲擒故纵的故意疏远。

昨天直播结束,轮子隐隐感觉到丫丫天使的异常和李子有关系。

今天一早。李子就看到轮子微信上半夜发过来的信息。

轮子:丫丫天使为什么会那样?

李子一边蹲着大号一边打字回复轮子: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

轮子几乎是秒回:你不是说你卧底吗?还叫我看结果。

李子:大半夜不睡觉,现在还那么早,你通宵啊。【表情心痛】。

轮子:少扯淡,到底怎么回事情?

李子:轮子姐,我真不知道。

轮子:女人的自觉是挺准的,你老实交代。

李子:……

轮子:无语就是你知道不能说?不愿意说?

李子:……别问了,总之结果好就ok啊。你第一了。

轮子:真是你干的?

李子:……别问了,好不好。

轮子没有打字,直接发过来一个小视频——粉红色的被子里面露出一个小脚丫。

李子:【流口水表情】

轮子:快说,说了姐今天便宜你一次,给你单独福利。

李子:啊,多大的福利,姐我还没有成年呢。不要勾引未成年儿童。

轮子:少来,你肯定是大叔。

李子一阵郁闷,对轮子一直没有透露自己太多信息,轮子就知道李子是个比较有钱的富二代,其他一无所知。

李子:姐,真的别问了。我去吃早饭了,我爸叫我呢。回聊!

轮子:回避不是办法,你有种别回来了。【表情怒】

轮子挺不爽的,每次聊到什么李子的不愿回答的东西,李子就拿他爸说事,也不知真假。

李子再次郁闷,很郁闷那种。不全是因为轮子的追问,更多是因为这次对丫丫天使的附身让李子很后悔。通过翻看丫丫天使和360k哥的聊天记录,李子才明白直播太不纯粹,套路太多。丫丫天使和360k哥其实就是一伙的,因为和脉脉平台有协议,他们大笔交易买礼物的价格低的出奇。通过把丫丫天使的人气操作上去,吸引带动更多其他路人转粉。李子很快明白这跟李子爸炒地皮,炒普洱茶本质上也差不多。轮子应该也是这样的套路吧,应该也有自己的团队,想着自己真金白银买了不少礼物,李子感觉被深深套路了。本没有什么朋友的李子发现,网络中的生活依然充满了套路。

和李子爸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李子提出要500万,想做点事情。李子爸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李子爸知道自己儿子的不凡,他甚至认为儿子念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如果儿子早早帮他一起干,他现在的身价绝对不止现在的几十个亿。

李子没有读李子爸的想法,但一直清楚自己爸的想法,直接说道:“半厘的利息,不能再多了!”

跟自己爸明算账表明自己态度,我不是白拿你的钱,别想我做其他更多的事情。李子爸无奈的骂了句臭小子。

吃过早饭,李子给轮子发过去微信:在?

轮子:一直等你臭小子呢。快说快说,我还没有起床呢,福利承诺依然有效哦。【表情眉眼】

李子:不要福利,你要答应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轮子: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表情害羞】

李子:……轮子,说正经。有点零花钱,我想入伙一起干。

轮子:什么?不明白。

轮子其实知道李子的意思,不过她隐隐的有些不愿意,仿佛一个纯粹的东西不纯粹。所以下意识的装傻。

李子:我想投资你或者投资你的团队。我很看好直播这种模式……(持续省去500字)所以,我觉得投资直播团队挺不错的选择。

李子简单把自己对轮子团队的盈利进行了分析,轮子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心里想,李子也是本着钱来的,看了以前也是看错他了。

看轮子半天没回复,李子问:可以不?给个回话。

轮子:决定了?

李子:哈哈,多大个事情啊。决定了。

轮子:……好吧。你打算投资多少?

李子:我钱也不多,400万吧,10%的利润分红,随时可以撤资。

李子没有概念,随便开口。

轮子发现李子确实没有感念,400万简单做民间信贷或者投资房地产,年回报绝对不止这个数。也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富二代钱烧的。也许富二代的豪就是这样吧。别看轮子明面上年入千万级,其实中间的运作成本可不少,叫上和平台分成,对现金流挺需要的。

轮子:等我信。

轮子给囧囧囧去了个电话,把李子的情况一说,囧囧囧当时就同意了,不过随时撤资这点要半年以后,现在公司正想再推2个新人,可一直缺少现金流。如果按照现在的利润率,也许还要大半年才能积攒到足够的资金开始运作,半年的时间谁知道有什么变数。如果能拉倒400万的现金流,简直就是天降横财,雪中送炭。

下午,囧囧囧把公司理好的合同发给轮子。

轮子没耽误,给李子微信发消息:和公司里面商量了一下,没问题。不过撤资要半年以后。

李子看到消息,很快回复:没问题。

轮子:【文件合同】你看看合同。有空来现场签个合同,也看看公司。伦家还没有见过神秘的李子。

面对轮子故意的撒娇,李子:再说吧,最近要多在家陪陪我爸。

轮子:又是拿你爸当做挡箭牌。少来,还没有见过你的样子。来个视频通话吧,现在自己人了,还来神秘感。

李子挂断了轮子的视频请求。其实李子就是不自信,李子五官挺好看,如果不是胖子确实算得上英俊,可惜一胖毁所有。没有理轮子再次的视频请求。李子给自己的银行大客户经理去了个电话,按照合同上的银行账号,把转账的事情直接给办理了。

经理效率很多,很快把事情办妥了。

李子轮子发去消息:在?查查,钱到账了。

轮子:……不会吧,这也行!!!!

李子:喜欢你呗,信你呗。

轮子马上让公司查看,真的到账了。不是没有见过钱多的,但是这样不签合同,不见面直接转账400万给陌生人的今天第一次遇到。今天以前,李子在轮子心里面就是一个爱慕自己的富二代,谈过入伙的事情,让轮子觉得李子就是个图利的毛头小子富二代。可是刚刚李子的这种行为,彻底让轮子蒙了。

轮子:我服你,土豪,我们做朋友吧。【表情爱慕】

李子:我以为我们一直朋友啊,好伤心。

轮子:别假了。说正经,你就不怕我不认账吗?

李子:怕!可被你骗了我也愿意。

轮子:……你是真土豪,还是真傻?你以前可不这样说话的。多一点真诚好不好【表情菜刀】

……

被这么给400万,轮子彻底不认识李子了。见李子插科打诨的态度,她有些无语,李子的假话说的太明显。不经意间产生个念头,要真有这样个有钱的男人,又那么痴情的男人,其实嫁了也不错。轮子小康之家出生,就是长得特漂亮,超过很多明星,从小落落大方。大学时候,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创业的囧囧囧,赶上了直播这个风口,现在大小算个网红。也见过不少人,而且大多数土豪。为了她一扔千金的要么图面子,要么图美色,李子这样,私下给钱明显不图面子,如果图自己这个人,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他现在又表现的刻意疏远。李子今天这种不要合同直接转账的行为,感觉就是为了送钱而送钱。

轮子直觉挺准的,李子就是故意这样花钱的。因为知道了直播的套路,李子觉得自己以前的单纯爱慕,挺不值得,提出入伙只是为了显得自己不傻,我李子和你轮子是一路人,别把我当傻子,你看现在你们也得为我挣钱了。李子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怕这样花400万被骗回不来,同时李子也是真的土豪,不是因为李子爸的身价,而是基于自己的能力,要是不约束自己钱就是只是个数字而已。

因为没有隔着网络去读心,李子不知道自己男人找面子的潜意识幼稚行为彻底把轮子搞晕了,让自己显得更加神秘不可捉摸。

……

大战之后,还有个头痛的事情,就是关于丫丫天使。李子知道自己这次把丫丫天使彻底灭了,看到新闻丫丫天使出名了,脉脉平台已经将她彻底封杀,估计他们的团队也容不下她了。李子毕竟是个大男孩,做事不计后果,冲动。单纯喜欢轮子就想着让她的对手出丑。可知道直播的套路以后,丫丫天使反而没有那么讨厌了。李子甚至腹黑地想,也许轮子和丫丫天使这次的大战就是一场作秀——其实他还真猜中了。无论如何,冲动过后,李子觉得有必要补偿点什么给丫丫天使个人。

于是李子给丫丫天使的银行账号里面转过去了100万,作为自己毁灭别人财路的一点补偿。

做完这个事情,李子不忘记给轮子留言:对了。丫丫天使我给了她100万。只为不与你争。

没有说给钱的时间,就让轮子自己脑补去误会吧。

李子就是这样个人,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有点小虚荣,冲动,想法幼稚的大男孩。他的特殊让他有底气,有底气到做出脑抽的装逼行为,有底气到不在乎钱——只要他觉得值得。同时,为了生活不失去激情,他克制自己的能力,努力显得平凡一些,可一旦涉及到关键之处,他一定会无耻地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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