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单身的许瑥发现,自己的空闲时间比以前多了很多。而多出的这些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干什么。整理笔记和写作业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的时间。没课的时候,许瑥只能坐在寝室里面发呆,偶尔会翻出军训的那张集体照。这是唯一一张,有她亦有金同框的照片了。
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谁都不曾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所以很多事情都以为还来得及,很多事情都在等以后。可是那就话说的多好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也突然明白当年的学姐失恋期整日不说话,但是唯独对许瑥说过一句“珍惜眼前人”。想到前几天小尹生日时见过的金熙哲,手腕上似乎还有疼痛感。他,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感情,还是说,真的恨着自己呢?
许瑥看着军训集体照中的金熙哲,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蓄长发!曾经金熙哲问过许瑥,是突发奇想剪的短发还是什么原因头发这么短。许瑥还很骄傲的告诉人家,自己这18年都是短发,短发好打理,证明自己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人。当时,长发的佟俐蓝狠狠的给了许瑥一脚,长发的都是白痴吗?
金熙哲:“长发其实也挺好的,你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改变自己的发型吗?长头发的人,感觉都很温柔滴!”
佟俐蓝:“哎呀,你家终于有个会说人话的人了!长头发的人都是温柔滴!许瑥你就是只母老虎!”
许瑥:“你想我留长头发?为了你,留长发?”
金熙哲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大一下学期的生活,许瑥算是煎熬的度过了。而许瑥也正如自己外表装的那样,和金熙哲分开没有影响到她。她继续拿着奖学金。
放假回家那天,正巧许瑥和寝室的姐妹们都去火车站候车。但是,许瑥的车次是四个人中最晚的那趟。许瑥、张晶、磊哥三个人无聊的坐在候车室中,张晶和磊哥聊天,偶尔遇见相熟的同学候车还和她们打招呼。许瑥自从和金熙哲分开后,很少与同学那么熟络,一个人低头看着故事会。
候车室喧闹,人来人往。有人影经过时,许瑥就会自然的收回自己的脚,担心被赶车的人踩到。一直低头的许瑥,发现站在自己左侧有个人影迟迟没走,此时张晶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许瑥、许瑥”,好像是催促自己看热闹一样。许瑥抬头的时候对上金熙哲的双眸,一身休闲的金熙哲身边放着皮箱,怀里抱着一盒子的怡口莲糖。他记得许瑥曾经说过,怡口莲的味道和咖啡糖很相似。
许瑥看着金熙哲,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也坐火车回家吗?”她记得金熙哲在学校门口乘客车回家是最方便的!
金熙哲:“嗯,坐火车。在一候车室找了半天,原来你在二候车室。”
许瑥:“嗯,一般北上的车次都在这里。”
金熙哲:“几点的车?”
许瑥:“晚上八点半,始发。”
金熙哲:“我不到五点就检票了,我在一候车室。”
许瑥看着火车站上方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四点四十了:“快回一候车室吧,别耽误上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很久都不曾说过话,怎么这样陌生呢?
金熙哲:“嗯,我走了。”金熙哲将怀中抱着的一盒怡口莲递给了许瑥,许瑥没有伸手,他这算什么意思呢?
金熙哲:“拿着,我该去检票了!”金熙哲的口吻微愠!
许瑥听着金熙哲生气带些命令的口吻:“我不需要,你拿走吧!”
张晶看着这两个人半天了,金熙哲这是来给许瑥送站的,买怡口莲也是来示好的吧。这个许瑥怎么又犯二了,还在别扭什么呢?
金熙哲硬将整盒怡口莲塞给许瑥,转身拉着皮箱就走了。
许瑥将怡口莲直接塞给了身边的张晶:“还给你哥!我不需要!”
张晶:“你就拿着吧!我哥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
许瑥看着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张晶:“什么意思?我还真不懂!好几个月都不搭理我,然后突然给我一盒子怡口莲干什么?神经病啊!”
看着许瑥倔强的样子,张晶最后还是把那盒怡口莲带上了火车,估计自己不带走,一定会被许瑥丢掉!大不了,开学时,再给她带回寝室吧。
许瑥不敢接金熙哲给自己的糖果了,她是害怕了。她害怕吃到嘴里的糖果是甜的,而心里却是苦的。一向聪明的她,竟在那一刻看不懂金熙哲送糖的行为代表什么?从来没有给自己送站的金熙哲,居然来送自己,难道这是真正的告别吗?她想着,这个大一下学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和金熙哲都需要真正的冷静下。自己天天装作的一切正常和金熙哲每日的冷漠,他们彼此,伪装的太累了!一个假期的时间,是不是很多事情大家都能想通,是不是再开学时,两个人可以冰释前嫌。都说距离产生美,没准,这个假期彼此都见不到对方的时候,才都能意识到对方的重要吧!
整个暑假,许瑥没去过一次理发室。大夏天,一直在感冒发烧。许瑥一直短发是有原因的,初中的她想臭美,故意留长头发。只要长头发过了眉毛,她就会感冒发烧,长发一剪,感冒不药而愈。她已经尝试很多次了,一直以为是巧合呢。也问过做医生的嫂子,嫂子说她大脑太活跃了,易怒易上火,头发太长不易于她散发大脑多余热量,总聚着火。许瑥感觉,嫂子的理论不成立,不过也不敢再尝试留长头发了!为了退烧,自己的手背都快被针头扎成筛子了!
这个炎热的暑假,许瑥再次进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可是家里的电话很少响起,小灵通也像坏掉一样,偶尔能和佟俐蓝发几条短信,偶尔和同寝的张晶聊几句而已。她等的那个声音,一直都不曾响起。
金熙哲和小尹在整个暑假一路北上,去过了许瑥家乡所在地,也去过了内蒙古。据说,是因为小尹发起的,因为他来自云南,想看看祖国最北面的风景。金熙哲整个北上行程中拍了很多青山绿树的照片,大二开学季这些照片曾在商学系的布告板上展出。
大二开学时,许瑥顶着齐肩长的头发,一个人晚自习后静静的站在布告板前看着那些照片。很多景色,都是自己一路北上回家沿途的景观。
金熙哲站在班级落地窗的蓝色窗帘后,看着那个布告板前的背影。刚关灯预备锁门离开教室,关灯后竟然看见许瑥站在布告板前。许瑥,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孩哪去了,你竟真能这么狠心。整整一个假期,你都不曾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短信给我。我一路北上去看你家乡的风景,到达你家那站时,我多想跳下火车,告诉你,我就在离你很近的地方。可是,怕那个倔强的你,不来见我。我做了那么多示好的暗示,你都充耳不闻吗?那么,这段感情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佟俐蓝带了几包奶糖给许瑥:“哎呦,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这都快熄灯了!”
许瑥:“在班级呆了一会儿,琢磨大二课程安排呢!”
佟俐蓝:“哎,瑥,你行啊。一个假期,头发长这么长了?”
许瑥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奶糖。上个学期,她还能收到来自他的咖啡糖,而现在收的是小佟的奶糖了。
佟俐蓝:“说说呗,怎么想通了,开始狠心留长头发了啊!当初我和金,用各种发法劝你,你都不留长头发,还一直告诉我们留长发生病的理论。你这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嘛!”
许瑥:“刚留长发时,确实感冒发烧了!后来,好了!”
佟俐蓝笑嘻嘻的问:“那你这个长发是为谁留的啊?”
许瑥早已猜到佟俐蓝的想法:“长发为君留!”她也不说是为什么留的长发。
佟俐蓝:“切,真没劲!不说算了!告诉你一声,明天我们学生的人都去接待新生!”
许瑥听见了,也就是说,明天在新生接待处可以见到金熙哲了!
她想让金熙哲见到自己如今的发型,重新相遇时,她将成为他想的那个样子,至少,她现在再向那条他曾希望看见的模样的路上前行。所有的实际行动比语言更加有说服力吧,至少,他能看出自己为他蓄长发的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