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后宅。张琳、成玉、林红袖、石可人外加宋云裳几个围在几张纸前叽叽喳喳的讨论。而石可人手里拿着笔,不时地将一些比较重要的话记下来。宋云裳现在已经是高府的常客,得到雅典娜残余神格的她,常常会不自觉的外放出神威,有时候,即便是凤山先生也会屈服。现在在宋府,宋云裳已经成为超过大老爷的存在。出门来高府拜访,自然不是难事,很快就和张琳她们结为闺中好友。
高廉进来时,她们几个讨论的正欢,原来是准备押注,张琳问云裳道:“云妹妹,你们家这个使用方天画戟的金面客到底是谁呀?就他的资料少,不好推算啊。”宋云裳皱眉道:“那匹大马倒是在我家,不过那个金面人却没来过我家。”高廉笑道:“你们在看什么?”张琳回头道:“相公回来了,今天姐妹们上街,看见得月楼发的招贴,是关于盐业比武大会的。大家可以压胜负,压排位,还可以压最高积分,最低积分很好玩的。”
“得月楼的招贴?”高廉顺手拿起一张。“是啊,得月楼是最大的赌坊,将盐业比武大会的选手资料给大家看,赌的很公平啊。玩法还多,大家都愿意压上一注。”
高廉拿起一张招贴,原来上面是各家比武选手的资料。按照以往的战绩和江湖传说给选手进行了排位供赌客们参考。
第一位,独角大将军贺从龙,先天大宗师,林、韩、孔三家共推选手。
贺从龙,字兴国,SD清河人。幼拜黄河大侠傅勇为师,习霸王槊。从龙身高八尺二寸,勇力过人,尝举千斤鼎,里人以为有霸王之勇。某相公闻之名,聘为护卫,有直名。相公爱其人,赠兕皮软甲,独角铜人槊。相公薨,诸公子不睦,从龙浪迹江湖,人送绰号独角大将军。三上太行,毙太行巨盗黄面太岁花二郎。过洞庭,败江南武林盟主洞庭山庄庄主混元摩云手李鹤梅,过雁荡,杀采花贼粉蝴蝶关如燕,败雁荡剑派掌门人剑气纵横关歧轩。
受永泰林家聘,为教师。从龙马战用独角铜人槊重一百三十八斤,槊到人飞;步战用水磨八棱钢鞭,击石如粉。三入比武大会,皆为冠军。
可赌项目,由参赛到夺冠共用几合。
第二位,独步天下杜壆,先天大宗师,赵、盖、燕三家共推选手。
杜壆,字索易,淮西竹山人。壆世为军户,家传丈八蛇矛,传为三国翼德所留。壆身高九尺,如古丈夫。好读书饮酒,常击节悲歌,以文强武弱,狄公尚受小人之辱,弃其官职,流落江湖。淮西子弟多所交游,为一方豪杰。尝为纨绔故,居北少林门前三日,碎其匾额,大笑而去。
去岁八月游西湖,与赵家子交,因受聘,入大会。
壆马战用丈八蛇矛,步战用七星昆吾剑。
可赌项目,能夺冠否;同独角大将军贺从龙能战几合;同紫面狮王刘赟能战几合。
第三位,紫面狮王刘赟,先天宗师,刘、金、秦三家共推选手。
刘赟,字守拙,福州马尾人。赟本福州刘氏庶子,生有勇力,入南少林,为方丈慧显五弟子。李相公知福州,为马军都头,旋解任。入赵中书门下为统领使,相公解任,赟归乡里,教习子弟。海贼犯境,赟出,瞋目大喝,声若巨雷,贼溃逃。杀其首领,南海巨盗乌云万里尹少华。往昔冠军独得,贺从龙至,居独角大将军下为亚军。
赟身高八尺,着梅花榆叶甲,用混铁点钢枪。步战善剑,有剑横南天之美誉。
可赌项目,能否得到亚军,由四位上升至二位,共用几合。
第四位,北地枪王史文恭,先天宗师,曾、陈、木三家共推选手。
史文恭,字恭和,SD青州人。初为禁军金枪班教头,号为北地枪王,为人孤傲,与总教头不和,弃职飘零江湖。枪挑燕山十八骑,SD大豪五峰山主陈浩瀚疑为所杀。
本年为曾家所聘,初次参见比武大会。
文恭身高七尺八寸,着锁子乌铁甲,马战用方天画戟或盘龙一字点刚枪。步战用七星古月刀。
可赌项目,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比武能坚持几局。
第五位,铁棒栾廷玉,先天宗师,欧、邓、余三家共推选手。
栾廷玉,字君美,HN嵩山人。幼逢天旱,父母双亡。舍身少林,为棍僧。后神宗淘汰天下僧尼,以无度牒故,出少林。多出没绿林间,为中州大豪。
本年为欧家所聘,初次参见比武大会。
廷玉身高八尺二寸,着八宝连环甲,马战用乌金虎头枪。步战用亮银链子锤。
可赌项目,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比武能坚持几局。
第六位,凤鸣千里厉天闰,后天一流,李、田、铁三家共推选手。
厉天闰,字润和,江南明州人。天闰师承不详,初出江湖为杭州富威镖局镖师,善用枪术,刀术。尝枪点飞蝇,为镖局局主双掌开碑常长风所重,赠以丈八凤鸣枪。走镖JX路,连破五路山寨,枪响如凤鸣,群盗束手。长风为江南绿林道盟主流星赶月花剑影所杀,天润走镖回,入清溪群山,三月始出,斩绿林大盗有名号者凡五十四人,花剑影遁逃江北不知所踪。长风子弱,无意镖局,天闰入福州李族门下,为枪棒教师。
去年始入比武大会,为季军。
天闰身高七尺六寸,披紫金大叶连环甲。马战用丈八凤鸣枪,步战用秋水雁翎刀。
可赌项目,能否得到季军,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
第七位,袁郎,后天二流,邹、孙、陆三家共推选手。
袁朗,字晴明。师从淮西老人。出道不及三年,战飞天大圣李衮,斗丧门神鲍旭等二流高手,战而胜之。败于一流高手赤发鬼刘唐之手。故定位后天二流。
郎身高九尺,着乌金甲,手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本年为邹家所聘,邹、孙、陆三家比武胜出,初次参见比武大会。
可赌项目,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比武能坚持几局。
第八位,石宝,后天二流,石、段、乔三家共推选手。
石宝,字可珍,福清石家庶子。家传白虎门刀法。宝与袁朗战三十合,不分胜负。以宝年幼,故定宝为后天二流。
宝身高八尺,着大叶龙鳞甲,用劈风刀。劈风刀,都作院大匠林平用玄铁、海底寒铁、精金、银母等金属混合了星辰铁锻造的宝刃,取唐代横刀的样式,重三十六斤,色如秋水,可以裁铜截铁,遮莫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
可赌项目,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比武能坚持几局。
第九位,金面客。宋、沈、杜三家共推选手。
金面客,姓名不详。师承不详,武力不详。本年度突然由宋家推出,据称由宋家公子宋云峰聘用。箭射飞鸽,一击鬼脸儿杜兴落马重伤。
客身高八尺,着紫金狮虎山文甲,马战方天画戟,步战太阿剑。三家比武胜出。
可赌项目,最终排位,与冠军战共用几合,比武能坚持几局。
十二月十五日,风和日暖。
高廉一早便同宋云峰来到丰乐门外保节军第一指挥的大营,身后跟着五十个顶盔贯甲的彪形壮汉,都是宋、沈、杜三家精选出来的家将。辕门外有校尉检验了乡兵军符方放了人马进去。那校场中前来比武的各家人马陆续到齐,福州盐业弓箭社的成员,是编外的军队。
军中教场上立着五百骑着马的福州盐业弓箭社的成员,一个个顶盔贯甲,披挂整齐,胯下良驹不住的打着喷嚏,敲打地面。虽是民勇,平日训练之际却也行的是军法。这些人等本就是盐商养的护卫,早晚与私盐贩子争斗厮杀,一个个比之寻常兵丁还要彪悍几分。
日上三竿,一声炮响。辕门外一顶大轿到来,来的正是福州盐铁提举司主官李大人,那指挥领着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副牌军等大小武官前来迎接。那指挥使虽是五品,比李大人的从五品还要高上一品,但宋时文贵武贱,此时虽没有变态到极点,可也将武将压得提不起头来,那李大人心中自家身份是比指挥使高上不少。
李大人来到演武厅上,眼见着演武厅上撒着一把把交椅,自家捡了正中坐下。旁边几个指挥使端庄落座相陪。左右两边齐臻臻地排着福州盐业弓箭社的社头、社副、录事等大小头目,这些都是福州世家巨族的代表。毕竟今日的比武结果关系着本年盐钞发放的份额,也关系场外动则百万緡的赌局。
李大人有气无力的道:“大家都辛苦了,没什么事情比武就开始吧。每年都搞这么一出,你们不烦老夫早就腻烦了,开始吧。”那指挥使听得李大人话语,点头道:“听李大人的,开始。”这指挥使心中也是腻烦,如果不是盐商们大块银子的进贡,他才懒得答对这些个鼻子比眼睛还要高的文人。早些开始,早些结束,对大家都好,大家欢欢喜喜过个年不好么。
旗牌官听得吩咐,将台上坚起一面黄旗来。将台两边列着三十对金鼓手,一齐发起擂来,鼓声如雷。鼓声一停,画角的长声又响了起来。品了三通画角,发了三通擂鼓,教场里面鸦雀无声。又见将台上竖起一面净平旗来,前后五军一齐整肃。将台上把一面引军红旗麾动,只见鼓声响处,五百军列成两阵,军士各执器械在手。将台上又把白旗招动,两阵马军齐齐地都立在面前,各把马勒住。
李大人走出阶前来,从人移转银交椅,直到月台栏干边放下。李大人坐定,左右虞侯两行,唤打伞的撑开那把银葫芦顶三檐凉伞来盖定在李大人背后。李大人问道:“比武的是那几个?”此时高廉等人早已披挂整齐,在月台下候命。闻听李大人话语,在马上抱拳施礼,齐声道:“见过李大人。”这九个却是多是刀山火海中走过的,煞气扑面。李大人吃了一惊,也不计较这般人不下马来拜,忙道:“快开始,快开始。”
那些演武厅上陪坐的都来到两旁,自然有相熟前来陪李大人叙话。也有和指挥使交好的,自然围着指挥使奉承。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自然分成一个个小团体。这些人中便有赤手魁星祖士远,不过祖士远却不是只在一个小圈子中,他在一个个小团体间走动,不时地回到演武厅上写下一行行的字句。
听见开始,将台上早有人搬过一个黑箱子了,社首来到李大人面前道:“请大人抽签。”原来九位选手一共要经过三十六场比试,而不是十场的胜负淘汰赛。就是说每个选手都会和其它八位选手有过一次比试。不会出现两强相遇弱者获利的局面。每场胜利三分,平局一分,失败零分。看积分定胜负,积分相同者看两队伍之间的胜负。出现积分相同循环胜负,奖金平分。最开始要抽签决定开始的几对,此后胜负分开,顺序就有了。
那李大人,伸手在其中拿出两个球来。那社首奉上一个丹红的漆盘来,里面是五两一锭的银子,摆成小小的银山,一共二十个。这个唤作开手钱,那社首奉上银两,方取了那两个纸团,交与旁边的旗牌官,旗牌官来至将台上高声叫道:“第一场贺从龙对袁郎”。一声声远远的传了出去,直到场外。
闻听将台上传下将令,早把红旗招动,两边金鼓齐鸣,发一通擂,去那教场中两阵内各放了个炮。炮响处,贺从龙跑马入阵内,藏在门旗下;袁郎也从阵前跑马入军中,直到门旗背后,将台上又把黄旗招动,又发了一通擂。两军齐呐一声喊,教场中谁敢做声,静荡荡的。再一声锣响,扯起净平白旗,没一个敢走动胡言说话,静静地立着。将台上又青旗招动。只见第三通战鼓响处,去那左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闪出独角大将军贺从龙,直到阵前,兜住马,拿军器在手,果是英雄。
那贺从龙身高约有八尺二寸头顶黑网巾幞头,身穿兕皮软甲。足下一双黑色马靴,骑的是火块赤千里嘶风马,掌中一杆沉甸甸,金灿灿的独角铜人槊。那杆大槊,份量当有一百三十八斤上下,槊干乌黑发亮,独角铜人槊首,鎏金泛起寒芒。
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袁郎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梅花榆叶乌金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骑的是匹乌云踏雪马。
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骤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责罚;若是赢时,多有重赏。”二人得令,纵马出阵,都到教场中心。
两马相交,二般兵器并举,两个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二将相交,各赌平生本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条臂纵横,八支马蹄撩乱。
贺从龙槊大力沉,呼呼作响,百斤重的独角铜人槊,在他手中如同灯草一样,上下翻飞,好似蛟龙出海一般,狂猛至极。袁郎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使出平生的本事左遮右挡。可惜,相差太多。贺从龙是先天大宗师,本身内力生生不息,回气速度之快是袁郎这个后天二流不能相比的。
两马交错,贺从龙反手一击,独角铜人槊挂着风声直奔袁朗后背,袁朗催马强行,仗着马快,两条水磨炼钢挝护住后背,好似铁锤撞击一般的声音传来。袁朗虎口流血,两条水磨炼钢挝脱手而飞,胸前一阵发闷,一口血吐了出去。
也是袁朗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向贺从龙挑战,想要印证一下自家的武功到底如何。此时的袁朗还是青年,不是以后能力斩HB降将金鼎,黄钺,与秦明大战一百五十余合的先天高手。故而袁朗在贺从龙独角铜人槊下只坚持了一招半,就被贺从龙打得吐血败退。二人回到月台下,听得一通鼓响。旗牌官在将台上高声呼喝:“第一场贺从龙对袁郎,贺从龙胜。所用招数一招半。”听得旗牌官话语,校场上站立的盐商护卫中有人高声复述,一个传一个,不久就传到校场门外,早有人快马扬鞭向城里冲去,沿途高声呼喝着:“第一场贺从龙对袁郎,贺从龙胜。所用招数一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