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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续

三峡工程分三期,总工期18年。一期5年(1992一1997年),主要工程除准备工作外,就是进行一期围堰填筑、导流明渠开挖、修筑混凝土纵向围堰、以及修建左岸临时船闸(120米高),并开始修建左岸永久船闸、升爬机及左岸部分石坝段施工;二期工程6年(1998-2003年),工程主要任务是修筑二期围堰、左岸大坝电站设施建设及机组安装、同时继续进行并完成永久特级船闸、升船机施工;三期工程6年(2003一2009年),本期进行右岸大坝和电站施工、并继续完成全部机组安装。届时,三峡水库将是一座长达600公里、最宽处达2000米、面积达10000平方公里,水面平静的峡谷型水库。2000年过后,金融服务单位已没有在一线保留众多分支机构和大量工作人员必要,分别撤回YC市城区。三峡工行也不例外,再一次将三峡坝区支行与坝上库首第一县ZG县支行合并。说是合并,倒不如说是将所有业务全部移交秭归支行全权管理,原属坝区支行员工分期分批被安排到城区各个支行。我也不例外,成为幸运的第二批撤离人员。多年来一直为调入城区所作的不懈努力均无效果,而现今,随着大坝工程顺利推进和大部完工,我们已无留守价值和存在必要,又成了大坝工程将我们变为城市人的先行受益者。缓释了积郁胸腔多年的忧虑凄苦,顿感我的人生是否由此为契机,会迎来充满新希望的署光呢?恰在此时,还有一个更好消息和兴奋事在等着我,那就是工行三峡分行与宜昌分行合并后新的三峡分行,拟在宜昌城区设立类似于一个支行级别模范储蓄所,树一个全行标杆。其经营模式和考核办法完全脱离传统体制,特别是员工薪资待遇和晋升资格方面,其活力、动力和吸引力都是银行业务多年发展所未闻且不可能涉及到的。他的出现,就如一潭平静的水中被扔进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波浪。所主任面向辖区所有支行及二级单位员工竞聘,形式与上次我在坝区支行参与竞选一样。

我已难掩内心激动和紧迫,报名后就开始精心准备。脑子不停寻思着,这一职位就像专门为我设定和准备的,将全行符合条件竞争者逐个梳理了一遍,论资历、学历、能力、经历,还有演讲技巧,我都是当之无愧的头号种籽选手。我想仍用上次演讲的标题,缘于他来自一个赋有哲理又叫人心悦的故事:说是有一位演说家,正为自己演讲题目苦思冥想,而此刻三岁的儿子偏偏吵闹着要陪他玩,爸爸无赖之际灵机一动,拿起桌上世界地图撕得粉碎,对顽皮儿子说“你把地图拼还原后我就陪你玩”。儿子高兴地捧起这些碎片出去了,演说家喜形得意,想儿子一整天都不会来打搅自己了,随即伏案静心构思。谁知没过多久儿子推门进来,未及开口,爸爸就横眉怒吼“小孩从小就应言而有信,你进来干什么?”儿子怯怯地说“爸爸,我已经把地图拼还原了!”演说家以为听错了,不相信自己耳朵,待甄别儿子递上来地图确信是他刚撕碎的那一张后,暴眼睁呆又好似不相信自己眼睛,惊奇问“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到的?”儿子得意回答“其实一点也不难,这幅地图背面是一个大写的人字,只需按人字来拼,只要人对了,那他背后世界就一定是正确的”。儿子天真一句话一下子激发了演说家灵感,他迅速在演讲稿标题处写下“只要人本身是正确的,他的世界观就一定是正确的”,登台演讲获得经久不息的掌声并圆满夺魁。

演讲那天,我抽到的是一号,第一个上台演讲。我信心满腹,健步又不失庄重地走上讲台,首先用和蔼眼神掠过第一排评委,然后环顾一下在场全体观众,不慌不忙,神定气闲发表了激情洋溢、管理精准、方案详尽、办法透明、目标可行、效益可观的演讲。当评委提出要我用哲学观点如何解释演讲标题时,我回答“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第一性的;世界观是意识的,意识是第二性的。人本身是物质的,人的世界观是意识的,物质决定意识,所以只要人本身是正确的,他的世界观就一定是正确的”。精妙而又赋于哲理性答辩真就获得雷鸣般掌声且经久未停。后面十人的演讲,虽有个别突出一点,但就内容、演讲风格及台下反应,跟我这个久经沙场者比起来,那就逊色多了。接下来走个别交谈和评委打分,最后公布谁将是唯一获胜者环节,此时有好多观众和部分基层领导都围过来开始向我祝贺,那眼神都是绽露的敬佩和欣赏。我也认为这次没有结巴行长之流,且又是公开公正当场评判宣布,必定稳操胜券。一个小时后,评委陆续进场坐定,全场鸦雀无声,静听主持人宣布结果。他先是瞟了我一眼,看似无意之举,实则有意之中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随后大声宣布“经全体评委研究一致决定,xxx获胜并令即刻走马上任”。他叫出的竟然不是我的名字,全场观众也包括我都以为是听错了,或者是报错了,待主持人第二次重复宣布上述结果后,全场一片哗然,居然就没有掌声,大家都带着些许遗憾甚至不平离开了会场。

走出会场,大脑一片空白,几个好友围拢来,有自称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谁当选其实分行早就安排好了,这只是形式,你又被他们耍了;有的打抱不平说,评委太他妈水货,最好选手竟然就只得二流分数;还有的说你没得罪里面什么人吧?回家后我还是猫在床上,静静地理出了个头绪,今天失败缘于两个原因:其一,我的个性,虽然没表现出张扬,但领导能洞察出一身的傲骨且桀骜不驯,不会把多数人放在眼里;其二,抽到第一,评分必然吃亏。至于说有暗箱操作,觉得可能性不大,还应实话直说,不能因为遇有不公内心不平就攻讦评委领导。至于说得罪什么人,那更是没有谱的事,只怪命运不好。哎,明天再去找三峡的陈瞎子算一卦。

说来奇怪,第二次去找算命先生,待报完生辰八字,他未作思索直接跟我说:“你来过,你的命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该你的得不到,能力很强性格很直,遭人嫉妒。至于仕途,小头目跑不了,大头目得不到”,完了又补充“从你命相看不适合从事金融工作,但命犯桃花,女人缘很好”。哎,别人都说他算命特准,照此看来,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他还真就说对了一大半。至于桃花运,还要随时间推移去证实准确度有几成。我不是唯心主义者,也很少迷信,我是新时代现实主义唯物论者,若单靠星相占卜去左右意识和行为,那将有很多该做的事就不会去努力执行,很多要达到的目标也不可能实现。所以瞎子怎么说,辜枉听之,回归现实,我还是要踏实工作并努力做得更好,因为这是我的饭碗,不能想像丢了赖于糊口的东西将如何生存。因而,竞聘失败后,我就将坝区工作顺利移交完毕,高高兴兴到城区铁路坝支行报到当了一名柜台先生,再一次从储蓄员做起。

4、有心平淡与世无争,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世纪九十年代伊始,YC市就叫响要发展大城市的口号,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城市规模和骨架扩张运动,迅速向宜居、宜旅、宜业目标迈进。紧接着YC市政府又提出发展特大城市口号,目标瞄准国际市场,城市功能和各项经济指标向更高目标冲刺,实现弯道超越。我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在当时是紧跟全国提倡城镇化的步伐,还是三峡这一举世瞩目的水电工程所在地本身就有意识超前,行为领先因素,能够走在全国最前端。我能捕捉到城市心脏跳跃的最强音:乐见一个个重大投资项目落户宜昌,目睹一幢幢高楼拨地而起,一条条被绿树掩映着宽阔整洁的大道伸向目不能及的远方,商业的、行政的、游乐的中心区就像一个个魔方,拿捏着四面八方汇聚的车流、人流、物流,然后又把他们井然有序发配至各取所需的地方。几个月不上街,偶而逛逛新区,面对陌生的街道和楼群,好象身在他乡异城,有一种出差的感觉。置身于这个生态人文、绿色环保、活力四射的城廓楼畔,触摸她让人痴迷的肢体,感受她透彻心扉的呼吸,贪懒她全身散发着沉醉的芳香,直叫人每一个细胞和毛孔都会不约而聚,一齐欢呼,今生就呆此地,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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