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过血了吗?”
(嗯,感觉还不错。)
“嗯……”
莉知喝着咖啡,趴在桌子上和藏在自己斗篷里的德利牧闲聊着。
(就是有点费力,你平常到哪里吸血?)
“老师没和你说吗?我只能吸美丝慕的血,其他人的血我喝不下去。”
(还真没说。)
每天晚上,莉知都会用隐身术潜入伊亚酒馆,在美丝慕的身上吸食最低限度的血。
“对了,你说费力是怎么回事?咬不破皮肤吗?”
(不,只是对方的反抗比较激烈。)
“你吸的谁的血……”
(语歌。)
…………
“久等了。”
“你、你要我干什么?”
面对一步步逼近的德利牧,语歌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靠在了背后的大树上。
因为修祭坛不能语歌帮忙,所以除了准备德利牧的衣服,语歌本来已经和祭坛没关系了,但今晚德利牧却让语歌在森林外围等待。
“吸两口血。”
“离、离我远点!”
…………
“那刚才语歌哭红着眼……”
(我只是在她胳膊上吸了几口血,没有多余的举动。)
“对不起!可、可她像是哭了一夜的样子。”
一副不敢,也不打算相信德利牧的话的样子,莉知别开了头,瞄向了在酒桌之间穿梭的美丝慕。
(说点正事,关于久良以前在的那个城堡你知道多少?)
“我听老师说过……但你真的要调查吸血鬼城堡吗?老师她也没找到多少线索。”
(总之你能带我到城堡的旧址去看看吗?)
“好吧……”
…………
当德利牧乘坐莉知慢悠悠的扫帚抵达吸血鬼城堡的旧址时,魔女久良已经摆开架势烤肉了。
“莉知,你怎么……哦,小老鼠,你还挺积极的嘛,这么想要祭坛?”
(你在这里干什么?)
“偶尔也会想怀念一下不是。”
丢下开始烤肉谈笑的魔女师徒,德利牧跑向了城堡的外围。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夏日的阳光在毫无遮掩的大地上肆意散播……但这对于现在的德利牧来说却不是问题。
吸食过人血的吸血鬼虽然力量会下降,但对阳光的抵抗力却会上升,再加上莉知给德利牧制作了一个黑披风,通过项圈固定在了德利牧的背上,帮助德利牧抵挡了大部分阳光。
多亏如此,德利牧才能在白天行动。
……不得不说,吸血鬼城堡消失的真的相当彻底,连地基部分都被挖空了。于是所谓的城堡旧址就成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圆坑。
而今天德利牧的目的,是找到这个城堡旧址的可疑之处。
无论如何,德利牧也不相信那么巨大的一座城堡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外的是不到1分钟,德利牧就找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或者说因为太明显,这个奇怪的洞穴显得相当可疑。
(喂,两位魔女,这个洞怎么看都有问题。)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发现。”
(大概是你眼瞎。)
没有理被束缚咒捆起来的德利牧,久良直接趴在草地上,把魔杖当灯泡对着老鼠洞大小的洞穴照了照。
“莉知,这个洞穴有点可疑啊。”
“老师,我觉得还是先让德利牧进去看一看比较……”
(你们两个别擅……等等!)
这个洞壁光滑圆润,还闪烁着银白色光泽的小洞,怎么看也不该是让一只普通的老鼠进去的地方。
“不不不,小老鼠,我现在十分怀疑这是我原来的家的老鼠洞,现在是让你找到同志的好机会。”
“没事,德利牧,我会给你加油的!”
莉知给德利牧的头上点了一个魔光术。
在久良驱赶的手势下,德利牧望了望莉知的裙底,回头进入了洞穴。
…………
在看不到德利牧的情况下,魔女们也无法和德利牧保持沟通,于是德利牧只能静寂地走在由奇异合金制造的地板上。
除了德利牧爪子在地面上的敲击声,还有一个更大的杂音来自于从洞穴深处吹出的狂风。
相当不安的感觉。
直到德利牧的体力即将耗尽时,微微的缓坡才变成平底,风也几乎停止。
松了一口气的德利牧疲惫地靠在墙壁上,打算休息一下。
(你是入侵者吗?)
这个有些重叠的女声把德利牧吓得全身炸毛,差点掉头直接跑了。
(你是谁?)
(请进。)
德利牧的旁边,也就是通道的中央亮起了一根蓝色的光线,在延伸到离德利牧不远的位置后拐了个弯,顶在了墙壁上。
(那里是最近的入口。)
如同几十个人声重叠在一起的女声,让德利牧的头有些疼。不过德利牧还是顺着知道推开了这扇和墙壁严丝合缝的合金门。
(哈,这可真是……)
“‘我们’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真的不小。)
女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女人,拥挤地站在德利牧所在的高台前面。
德利牧所听到的声音,来自这群女人同时说的话。因为不知道和谁说话,德利牧不得不和刚才一样,继续用广播交流。
(你们是什么人?)
“从您的角度,可以简单的认为我们是……人造人,如果您说数量,非常抱歉,您没有权限。”
虽然没办法瞪大眼睛,但德利牧依然使用直立来证明自己的惊讶。
“您似乎不是人类,请您说明您自身的身份。”
(问题倒是没有,但……可不可以让一个人和我说话?你们人太多了。)
比心灵交流还可怕,这么多人同时说话的声音,在这个不至于那么大的房间里显得震耳欲聋。
“好的。”
一名位于前方正中央的金发少女从人群中站出,温柔的声音极大缓解了刚才德利牧耳朵所受到的伤害,虽然语调很平淡。
“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问我,但在这之前请您先说明您的身份。”
(德利牧,德利牧=德里,原来是人类,现在暂时成了老鼠。)
“原来如此,那么,请跟我来。”
背后的门自动关闭了,眼前德利牧只能跟着这个奇怪女孩。不过主要的理由,还是德利牧对这帮女人的来头相当有兴趣,比如这个陌生的词,人造人。
(人造人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可以理解为拟人机器人,也就是仿造人类,由人类制造的机械,从各种方面极力接近真实的人类是人造人的目的。”
(那你是活人吗?)
“并非,在这个房间的人造人是机械结构,没有活人的灵魂与血肉。”
(可你看起来很像……)
“如果您是指皮肤的话,我们的皮肤由塑能材料构成,在最大程度上模仿了人类的肌肤,即使在皮肤之下,也有少量模拟脂肪和血管,和人类在外表上十分接近。”
很快,有点难以认为是机器的女孩打开了一扇门,邀请德利牧进入。在门的背后,巨大的墙壁上满是划痕,以及在这些划痕中央聚集的大量绿色光点。
“这里是操控室,原则上除了我,只有人类可以进入。”
可惜一只吸血鬼进入了这里。
“欢迎,在这里,您可以安全的和我对话。”
(安全?)
“是的,那么请容我自我介绍。”
女孩对德利牧微微鞠躬,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直视德利牧无神的双眼。
“我叫爱音,是这里的管理人,服务于主人希亚和男主人迪纳斯,根据我的主人最后留下的指示,我会尽可能地进化,以迎接来到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你的名字为什么和外面那帮魔女那么像?)
“这是主人考虑到这里的风土人情而给我起的名字,同样风格的还有我的妹妹,吕衣。”
另外一点,是迪纳斯。
如果不是这个奇怪的名字还存在重名的话,这家伙应该就是之前刻萝告诉过德利牧的,使洛可可王国的首都亡都失守,间接导致洛可可王国没落的“叛徒”。
嗯……
(你多少岁了?)
“从我被制造的时间开始,大概132年,如果您是想询问心理年龄的话,由于主人和男主人的设定有出入,目前您可以认为我是‘16岁的天真少女’。”
(不……)
“好的,那么您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就您可以回了。”
在德利牧回答之前,爱音已经抓起来了德利牧的尾巴。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我过来的那个通道的出口在一座消失的城堡的地基下,你们知道那座城堡的什么信息吗?比如……它到哪里去了?)
爱音一直平静的瞳孔相当明显的动摇了。
“您是说吸血鬼城堡吗?确实,那座城堡依然存在。”
德利牧刚要追问,就别爱音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嘴。这不能直接阻止德利牧说话,但至少这是爱音让德利牧闭嘴的信息。
“但很抱歉,我没有权限告诉您城堡的去处,如果您确实需要城堡的位置信息,那么您需要找到现在的‘天风号’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我的妹妹吕衣询问。”
这是要灭口的眼睛。
(我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一瞬间,德利牧有了爱音在诱导自己的错觉。
至于之前一脸平淡的爱音,则用平静的双瞳依旧死死地盯着德利牧。
“请找回男主人迪纳斯的直系血亲,继承本研究室位于卡意舵镇的遗产——‘天风号’天空战舰,到时候,作为辅助人工智能的我的妹妹,吕衣会告诉您所有您所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