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慰家里的灯还亮着。
不管在哪里漂泊,哪里流浪,夜幕降临时如果还有一盏灯为你闪耀,这是多么好的归宿。
我推开半掩的门,刺鼻的霉味让我难以呼吸,我不敢相信自己在这房间闷了一个多月。我把烟放到杨斌的枕头上,轻轻为他点上。
“老婆,你今天去哪里了”他闭着眼睛问道。
“去找苏眉了,这烟是苏眉给我的。”
他突然睁开眼睛说“以后不要找她了,咱们找别人吧。”
他不知道我该找的朋友都找了,小琪为了给我借钱都去找了老骆,除了苏眉我别无选择。
他看我不说话便安静地睡去,寂静的房间又开始奏响了水滴声,这个节奏跟我们当年住的那个10平米房子一模一样。
三天后苏眉打响了我的电话,她可能已经料到了我的烟已经抽完了。
杨斌本想拦住我,可是他没有了力气,倒在床上数着水滴声,随着门啪的一声关上后,他也就闭上了眼睛。
苏眉看到我兴奋不已,立即把我拖到浴室,房间布置得比以前更加温馨了,滚烫的水蒸气模糊了整块玻璃,我们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只听见她说:“宝贝,我想死你了......”
她的呻吟如河水般泛滥,滚烫的毛孔迸发出一丝丝雨露,她的长发撒在我的肩上,香艳的嘴唇里不时的往外吐着香气,这急促的呼吸让我心慌。
两个凹凸有致的女人缠绵在浴室,身体上混杂着浓郁的唾沫还是粘稠的液体,这种感觉很奇怪却让我温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温柔的交易。
我没有办法不把这种事当成一种交易,好像我一生下来就是为了交易,我一错再错,永远走不对路。
我双膝跪在她的腿前看不到她狰狞的表情,只听到一声高亢的叫声,我喜欢听这叫声,每一次的呐喊都让我有一种成功的自豪,我又征服了一个人。
迷情的烟雾从门缝里迸发出来,她有一种登上巅峰胜利的喜悦却又控制不住身体的疲劳。我和她安静地躺着,这一刻必须安静,因为她的嗓子在刚刚的几十分钟里已经喊到疲惫。
她的身体松软下来,我的神经也不再紧绷着。
“眉姐,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和女人......”
她笑了笑,好像我的问题很幼稚。
“对男人没兴趣,不想让男人碰我。”
“怎么说?”虽然我也不想被男人碰。
“我就记得小时候在工地上亲眼看到我的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缠绵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况且还是我自己的父亲,我觉得很脏,很丑,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到现在都觉得恶心。”
“或许是你的母亲出现了问题,你现在成年了,应该能了解夫妻间的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啊,后来我又看到了我的母亲和其他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从那一刻我觉得男女抱在一起是多么恶心的画面,我发誓我不会让男人碰我。”
她抿了抿红酒笑着说“呵呵...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我母亲了。”
“我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我们俩都笑了。
她喝得有点晕,我给她盖上了被子,细小的毛孔在她脸颊上汇集成一道红晕,在灯光的闪烁下变得很出彩,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我当年欠你一张保单提成,你可能已经忘了,我他妈是睡了那个女人换来的,好多人都以为我是睡了好多男人才走到今天,他妈的这些人,永远都按着套路出牌,说闲话也不玩个新花样。”
我坐在床上静静听着她讲话,没有任何应答,我知道她还没有讲完。她抱着我的腰,像一个弱小的女子,又像一个强悍的大哥在向我发出保护的信号。
“林林,你离开杨斌,跟我走吧,除了男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望着她臀部上红色的胎记,越看越觉得她像李妈妈描述的娇娇。她的眉宇之间有一股男人应有的英俊,妩媚的曲线却将一个女人的柔情散发得淋漓尽致,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娇娇才对。
“知道吗,我10岁那年跟着我妈去捉奸来着。”
她轻轻地摇着红酒,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天我妈跟疯了一样把我扯到一个小宾馆,她一脚把锁住的门踢开,那声巨响我到现在都听得清清楚楚。在那个黑暗的小房子里我看到我的父亲和那个女人慌慌张张地拿着杯子掩盖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呵呵...那个女人的身材真够烂的,面前那两坨肉长得也太小了,我爸爸是怎么看上这种女人的。”
我看到她用力地咽着红酒,在柔软的喉咙在红酒的冲击下发出咯咯的响声,她抽泣的脸顿时变得更加红晕,只不过这次是在情绪的冲击下变成这样的。
“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那个东西竟然是自己父亲的,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么丑陋,那么恶心......我那个时候才10岁,我回去后整整哭了三天,这个噩梦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烁了一副母亲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可就闪烁了那么几秒钟便被我的理智带回现实,她是我的母亲,她是神圣的,我不敢这么玷污她。
“后来家里就没有安宁过了,母亲隔三差五的发疯,我爸受不了就跳河自杀了。呵呵...后来她不是也找男人了吗。我恶心,我想到一男一女滚在一起我就反胃,这对我来说就如同粪坑里的蛆虫,我恨不得将他们一一踩死,把它们的肠子踩烂,踩爆!”
我的心开始慌乱,不愿再听下去,我不想把她和娇娇对号入座,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娇娇,那么李妈妈等待的那个人已经开始在走向深渊,可是她为什么不能是娇娇,凭什么不是娇娇,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娇娇,她总会躲在某个角落生存或者死亡。
我的身体打着寒颤,这座温暖的大房子里住着这么孤独的女人,这寒意让我透不过气。她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在这个房子里我问到了不同女人的香水味,人来人往,留下的尽是悲凉。
我匆匆穿上衣服对她说:“眉姐,我得回去了,我答应了老公,要在11点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