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蓁蓁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咳嗽声,然后是低低的斥责声,“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孩子话!哪来的仙女,你疯了?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你是要被当成宣传封建迷信的,要关牛棚的。”“可是,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有长那么好看的人!真的不是仙女?”女人不服气地说。
又一阵粗重的咳嗽后,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男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同样的清瘦,同样的眼窝深陷,似乎比女人病得更重。他缓缓走出来,抬头一眼看到儿子。“毛毛!呃!”同时他也看到了站在小毛身旁的蓁蓁,当场石化。
是的,他的妻子没说错,确实美得跟九天仙女一般,虽然穿着朴素的不能再朴素。可是这张脸,这身材,尽管穿着厚厚的棉衣,但难掩那线条分明的完美身姿。
男人顿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毛毛,你带的这位姑娘是?”
小毛看到父亲手中的柴棒(拐杖),也是一惊。“爹,您的腿怎么了?”他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扶住男子。神情紧张地上下左右打量起来。
“爹没事,就是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都好了。你看,我都能下地了。”他那枯瘦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那样子慈祥极了。好像抚摸的不是枯草般的头发,而是稀世珍宝。
小毛转过身指着蓁蓁,“爹,娘,我来给你们介绍。他是蓁蓁,是在山里长大的。没出过远门,这次算第一次出门吧!”小毛说着腼腆地笑了,摸摸自己的头。
蓁蓁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们面前,“叔叔阿姨好!”她怯怯地说了一声。
“好!好!快!快到屋里坐!”回过神来的小毛母亲赶紧过来拉起蓁蓁的手往里走。“家里乱的很,让你见笑了!”嘴上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夫妻俩就小毛这一个独生子,看到如此漂亮可爱的女孩当然高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小毛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一个月就十七了。在农村像他这个年纪很多条件好的都开始处对象了。他家里穷成这样,又有两个累赘。正为儿子的婚事发愁呢。这儿子突然领回这么一个天仙般的闺女,哪个做父母的能不开心。
蓁蓁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坏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纯净美好。
就这样小毛把蓁蓁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他则在父母屋里拿两条长板凳和一块木板搭了个简易的床。其实他的母亲是不太愿意的,他想让儿子把床搭到蓁蓁的房间,但小毛没有同意。
说来也怪,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小毛看到蓁蓁的眼神是正常的吧!在小毛的世界里,蓁蓁就是姐姐,虽然这个姐姐很漂亮,他也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但却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他的世界里蓁蓁现在是他的姐姐,将来是他的嫂嫂,虽然他不知道蓁蓁会和阿明在一起还是阿伟在一起,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阿明和阿伟才都放心他来照顾蓁蓁吧。
这个破败的家因为有了蓁蓁的到来似乎突然鲜活了起来。夫妻俩忙里忙外,又是搬柜子又是收拾院子。似乎病都好了许多。蓁蓁本来就是勤快人,也跟着忙活起来。
热闹了一个早上,突然一个大嗓门在墙头响起来,“哎呦!你们家这是要拆墙还是盖房啊?一大早搞这么大动静!发大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