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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色的心

克洛哀连忙用法杖格挡;可是那女孩的力气却震得他向后连退几步。

“看来果然是个从小习武的家伙啊!”克洛哀在心里惊叹。

等到那红衣的少女再把剑刺过来的时候;克洛哀左手一抓拳,右手紧握法杖并且摆在自己的胸前,念动咒文后,一团蓝焰便直扑阿尔捷娜迎面。幸亏少女躲闪及时,用灵巧的身体转身并翻个跟头便躲了过去。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竟然是无数条蓝焰向着她射来;情急之下,她只能蓄力在腹部,猛喝一声;然后以剑杵地,凭空跳出了二三米高,并高高举起剑来想要凭借力量的优势斩击克洛哀。结果没曾想,克洛哀她用手在空中一抓,女孩便如同被看不到的空气巨爪抓到一般,就被束缚在空中了。

然后那巨爪用力的将阿尔捷娜摔在在地上。

阿尔捷娜到底是从小习武身手敏捷的人,她在即将摔在地上前用力扭转腰身,便一个翻身,单手撑地又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并且对克洛哀说道,“嚯,这位法师,你似乎很厉害嘛。”

“你找错人了,我暂时没有想接委托任务的打算。你可以换家酒馆找找人。”

“那我要是打赢你,你会跟我走吧。”

“并不会!”克洛哀拒绝道。

“那就可由不得你了。”

阿尔捷娜战靴一挑,从地上不知道哪儿挑起来杆银色长柄枪头着红色旗帜的长枪出来。这是一把北方的骑兵惯用的旗枪。

她把那枪握在手里,先是抖动那弹韧十足的长柄,然后又转动起枪头来,锋利的枪尖像电钻那样旋转的火花迸进。直径朝着克洛哀刺杀过来。克洛哀被转动如飞的枪头威胁的连连后退,枪上的旗帜所带起来的风拂起他的银发。

情急之下,克洛哀用法杖坚硬的倒钩用力地格挡开少女的枪头,不料那枪的枪杆极韧,被弹开了又像条木棍似的抽回来,重重的打在了克洛哀的左臂上。

克洛哀霎时感觉火烧灼一般的疼痛,只能脱离开阿尔捷娜旗枪的横扫范围,朝后大步的跃去。阿尔捷娜看着克洛哀后退了,她也垫步上前,丝毫没有放走克洛哀的意思。枪尖寒光闪闪好似流星般一连往克洛哀身上飞速捅了十七八下,克洛哀只得使用起自己珍贵的法杖来回格挡少女的枪刃。他知道自己近身绝非阿尔捷娜地对手,便手一扬掀起一阵迷眼的风沙,想快速逃跑。

“真是的,就会这点小把戏吗?别以为你这样就跑得了!”

不过她怎肯放手到手的猎物?眼见克洛哀要走,阿尔捷娜一下子心急起来,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实力。她将自己战斗的意志灌入武器里,那枪上的旗帜竟燃起一团熊熊的烈焰,在夜里照亮两个人的脸,并燃蚀着周围的空气。

阿尔捷娜将已经化作火把的长枪高速的旋转起来,具有腐蚀性的烈火的四处溅窜,她想要把克洛哀逼到角落屈服,这下克洛哀彻底是退无可退了。

略带怒意的他左手握紧发光的法杖,念动咒语,右手隔空抓向阿尔捷娜。一只一人大小的,并且外貌彪悍的恶魔巨爪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朝前抓往少女。

少女正挥动长枪来不及反应,被巨手抓住了。克洛哀的右手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恶魔的爪子也会跟着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克洛哀将阿尔捷娜高高举了起来,便朝地下用力的掷去。

眼看着阿尔捷娜就要脑部着地,摔得个不轻的的时候,克洛哀又翻转恶魔之爪,把摔下来的少女接住了,然后从离地更矮一点的地方,还是把惊恐不已地少女摔在地上。

“啊,好疼呀!你就不能轻点嘛!”

“女孩,不要来烦我了,也少玩火,都说了我暂时没有想接任务的打算,告辞。”

那少女连滚带爬站起来慌忙着说“别走啊法师先生,就是你了,跟我走啊。一万奥里啊一万奥里!就连很多小贵族也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多钱吧。阿格德尔还会以你为荣的!诶,诶,别走啊别走啊,你听我说啊!”

克洛哀压根一点也没能提起对这委托任务的兴趣,他摆脱了少女后便在水边闲逛。寂静的夜空里无数绚烂的星星倒影在波浪滟滟的湖面上,虽然是夜里,月光却照的明亮。克洛哀看着倒影在湖面上的自己,似乎苍老了几分。便蹲下身子,想舀把水洗洗脸。

一股无名的力,一只无名的大手,把蹲下身来的他死死按住。他双手撑地跪在岸边,看着湖面倒影出来的自己满脸是血,脸庞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血脓包,然后腐烂破裂……

“啊!”

克洛哀大声的惊呼,然后又从梦境里清醒过来。这些天来他始终都是这样,摆脱不了这恶作剧般的恐吓。他叹了口气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还没站稳一个趔趄却又倒了下去——看来那双看不见的大手可不是梦境里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湖面里的那个人,又是他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也就是这几天来一直捉弄他的人。克洛哀见到了他反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就是感觉自己像条俎上冻鱼般任人宰割。既然他说要好好聊聊,那么就陪他好好聊聊吧。

“你找我来做什么?你打算和我聊些什么?”克洛哀咬紧牙愤愤不平的问他。他现在既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不过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应该不会怀揣着太大的恶意,但克洛哀对这个人的一切都无从所知,被人一直戏弄却无能为力。

“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我从没找过你,每次都是你来找我。”那个人平淡的语气更是让克洛哀觉得他面目可憎,他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你别和我绕弯子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你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想再在我的梦里总是一次次看到你给我编排的苦情剧了。你立即从我的梦里和我身边离开!”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你梦境里的一切都是你心底的结,你自己在现实中解不开这结,自然会在梦里慢慢耗。我是谁对你不重要,我并没有一直缠着你,而是你惊醒了我。”那个人把克洛哀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回答了,但他似乎并没有向克洛哀解释关于自己是谁以及是什么来历的想法。

克洛哀恨的牙根痒痒,他觉得这次也是包括之前所有戏弄的一环,目的就是要折磨他,让他精神崩溃至死。他忍住肝火问,“你叫我来好好聊聊,聊什么?”

“聊你的性质和归属问题。”有微风吹拂湖面让湖水荡起涟漪,湖面那人的影像便随着涟漪一起波动,“你首先知道你是谁吗?”

“哼!你觉得我是谁?”克洛哀没好气的回答他。

“我觉得你是谁没用,你自己觉得你是谁也没用。”

“好好好,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是我吗?那么我还能是谁?不是克洛哀?不是那个雇佣兵?那我还能是谁?从地狱来的妖魔鬼怪吗?”

那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克洛哀的诘问,而是从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很为难的样子,又转瞬即逝。正色回复他,“你的确是雇佣兵克洛哀不假,你也不是从地狱来的妖魔鬼怪。但除了克洛哀之外,你还有想过你是谁吗?”

“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从没想过!但你这么一问,我想我说不定是创世神的某个私生子,你肯定是来告诉我真像,并且通知我继承他遗产的使者对吧!”克洛哀同样正色回答他,如果那个人真的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正经的问题,那么克洛哀会多少有些觉得他的大脑哪里出了问题。

见到自己的循循善诱似乎并没起多大作用,那人也没气馁,而是继续和颜悦色的跟他说,“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松手让我站起来,还想要你快点滚蛋。”克洛哀面带怒色直白的说。

“嗯,不是这种想要……而是问你,你想要完成什么样的人生目标,或者想要去实现什么样的人生梦想?”

“没有!”他理直气壮的回答,“从没想过。”实际上对于那个人无礼的询问,这样的强硬回答一点在克洛哀看来一点也不算过分。

“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吗?”那个人试探性的问他。

“没兴趣。”对于陌生的问题,克洛哀总是抱着警惕的态度,他是不会轻易接受任何不受他完全相信并接纳的人给出的建议的,尤其是这个神秘兮兮,估计模仿自己的外貌,并且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怪人。

“你知道死海古卷吗?”

“怎么?你也对那个有兴趣吗?”克洛哀毫不意外,眼下自己身上唯一值得别人这样花大力气来关注的,也只有这样东西了。

“你不是想找回那些羊皮纸吗?它现在散落在世界各地,想得到断罪残章的人无数,凭你这点手腕,断然是不可能拿回来的。”

“你这几天拿我开心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很弱对吗?”

“有一点这个意思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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