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还是孩童的克洛哀跟着哈利一起来到那座陌生的城市,穆洛伊萨斯的时候;女孩子总来找这个忧郁的男孩子一起玩。克洛哀很喜欢这个叫做歌莉娅的小女孩,她总穿红色的衣服,所以大家都叫她红色的歌莉娅。她只和克洛哀玩,从不和别人玩。
歌莉娅能和精灵鬼怪对话,让克洛哀感到惊奇。歌莉娅身上有着魔神的悲呛,幼年克洛哀见到了藏在歌莉娅影子里的心魔,他以为是有邪恶附身在歌莉娅身上,和哈利诉说。结果却是大群的穆洛伊萨斯军队包围了歌莉娅的家……
从回忆中被温蒂打断清醒过来,克洛哀问温蒂,“您是说,现在的阿尔捷娜身上,有歌莉娅和阿尔捷娜的两个人格吗?”
“既是歌莉娅,也是阿尔捷娜。没有错,从小就是那样,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是歌莉娅,歌莉娅是阿尔捷娜的镜里人。”
“什么?”
“你好奇什么?你不是也有一个镜里人吗?”
“你是说,出现在我梦里、镜里、湖面的那个和我一样的男人?他说他是我的影子。但他已经好久没出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去找到他。”
“谜团会逐步解开的,我要去你救她,她正被两颗相斥的心折磨着。”
“阿尔捷娜吗?歌莉娅在折磨着她?”
“是阿尔捷娜一路留下血迹指引你来的,她需要你。我不知道歌莉娅想做什么,但我有感觉,这背后是一个大的阴谋。”
“阿尔捷娜从一开始就是被歌莉娅控制了,来找到我吗?”
“也许是,这要你去问她自己才清楚。”
“你为什么在梦境里一步步指引我来?”
“您在梦里见到的那位女神并不是我,我只是只燕子,我是微笑女神温蒂。但神殿里的那位才是蔷薇和哀恸的女神,世人只是常常将和我和她弄混,是她在召唤您。”
“请问那位女神叫什么?为什么她不和我说话。”
“你还记得梦中吗?她在坟墓里和你相见。”
“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
“她在等我来?”
“她在向你求助。”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还记得梦里的那个坟墓吗?”
“记得,几次见到,印象很深。”
“去找到那位伟大女神的坟墓,她的坟墓就在阿格德尔城内,墓碑上,女神的真名是克里斯蒂娜,记住这个名字,克里斯蒂娜。还有你的死海残卷,也在阿格德尔的铁塔里。”
“死海残卷!就在阿格德尔的铁塔里?您是说禁罪之塔吗?”
“没错,女神正在哭泣,她说不了话,发不出心声。现在只有您才能帮助女神复苏,希望女神之泪可以帮助到您。去获得女神的泪水吧,在神殿的尽头。”
温蒂说完这话,就变回那只燕子,飞走了。
“神殿的尽头有女神之泪?”克洛哀匆忙赶回去,他再次碰到了帖木儿。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许我得到了女神之泪了。”
说着克洛哀让帖木儿原地等他,自己往神殿的深处走去,无数的蔷薇花开在神殿的深处,一幅幅壁画似乎想向克洛哀讲述着什么故事。
“一个男人背叛一个女人的故事?”克洛哀急匆匆的走着,并没有停下脚步看这些画,只能粗略的从画面的描绘上看出来,是一个男人离女人而去的故事。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幅画中双手合十乞求着那个男人,她变得很小很小,只到男人的膝盖。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克洛哀自问自答道,看起来这些画的主人有意向看到这些画的人透露什么信息。也许冥冥之中自有真意,哪天说不准克洛哀就能破解这画上的事件。这神殿里到处圣洁又诡异,像是一个埋藏了无尽的秘密的藏宝库。越往神殿深处走,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这是为谁设计的?克洛哀从幻觉中苏醒,他又在梦境中看到了湛空蔷薇克里斯蒂娜和绯红梦姬歌莉娅。这次的歌莉娅依旧把雪白冰冷的脸埋在头戴的黑红色袍罩下面,一言不发的在雨水里看着他。克洛哀想走上前去和她说句话,但被看不见的隔罩挡住了,她雪白的脸上似乎流下了血的痕迹。
“她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还是在警告我?”
梦境又把克洛哀拉回到一处茫茫的雪山里的神殿,雪白的克里斯蒂娜的神像哭泣着,克洛哀走上前,伸出手接住她的泪滴。
女神之泪,当它落在克洛哀的手心里的时候,触感是冰凉的,就像一块冰那样的珍珠。这股寒意从掌心蔓延开来,由血液传递心脏,再由心脏波及到全身。不仅仅是寒而已,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悲感,像是有什么事情,无可奈何,却又忘却不掉那样。
“这是一个女人、女神、悲伤的泪珠吗?”
女神之泪里承载了很多记忆,克洛哀可以感受到泪珠本身的冷彻心扉,但是还没法解读出泪珠里的故事,它就像一封信那样,等着亲启者来阅读。女神之泪的力量很快从泪珠本身浸入克洛哀的体内,变成了一颗永久性带着凉意的珍珠。
“两个女人都出现在我的梦里?温蒂说的镜里人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才能再见到他?为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肯定有只看不到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列侬浩克和杰侬汇合后,茜莉雅继续飞在空中给他们当向导。经过几次规模不大不小的战斗后,对峙的局面已经形成,人类联军和复仇联盟的军队阵地彼此犬牙交错着。半人马的军队经过重新修整之后,部署在阿格德尔城南的大雪地上,像一颗匕首笔直的对着穆洛伊萨斯军队的心脏,但有消息传闻说半人马军队和复仇联盟闹内讧了,它们怀疑安东尼斯二世包庇牛头人谋杀了素有白可汗之称的帖木儿,而安东尼斯二世则声称帖木儿死在人类联军之手。眼下单纯的军队对峙加入了非常多的政治因素,如果人类联军能争取到半人马的军队,让它们倒戈、或者撤离战场,那么形势就会变被动为主动,阿格德尔之围也可以不战自解了。
“克洛哀去了好几天了,他还没回来。”茜莉雅向杰侬抱怨道。
“别着急,我的女士,看把你急的,凭克洛哀一身高强的法术,怎么可能有人能奈何的了他。我相信他肯定被别的事情所缠上了,他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花费时间的。也许这背后是一个大阴谋。”
“大阴谋?你是说阿尔捷娜?虽然她从战场离开是很奇怪,但看不出她像是会有什么阴谋之心的样子?顶多就是和克洛哀闹脾气了所以才走掉的啊!”
“我没说是阿尔捷娜身上会有什么阴谋,我猜测这一系列的事件,从克洛哀闹梦魇、到有人透露给我们阿格德尔有死海残卷的信息,再到我们接受任务委托,简直一气呵成。我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在导演着什么。”
“你是说我们走进了一个大圈套?”
“也许是的,你知道我的那三只鸟儿吗?我让它们去打探克洛哀的消息,它们最近都一去不回了,我更加担心这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啊?那你还说克洛哀会平安无事,这些事看起来就完全是冲着他来的,他这次离开肯定陷入了什么困境了,我们去找找他吧。”
“这四处都是复仇联盟的军队,哪怕你飞的再高也保不准会被那个不长眼的弓箭手射下来,况且这茫茫雪原,你去哪儿找他?我倒是觉得不如我们干脆闹一场大动静,让周围的人都搅合进来;与其让我们去找他,不如让克洛哀来找我们。”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我们该怎么办?”
“让仗打起来,克洛哀就自然会出现了。”
“可这……这样不太好吧,会不会把事情弄砸啊?”
“放心吧,我杰侬的主意,一向没失败过!”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更虚了。”
“别墨迹了,干不干?”
“好吧,我干。我们该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放一把狼烟就够了。”
“狼烟……”
狼烟是人类军队惯用的沟通方式,如果哪里燃起了狼烟,就说明哪里遭到了敌人的攻击。实际上在当前的战场环境下,狼烟不光会吸引来人类的军队,也会吸引来大批复仇联盟的军队。双方在几天前才乱哄哄的打了一气,但穆洛伊萨斯的军队依旧和阿格德尔的军队被半人马的突出部队分割开来,无法汇合,甚至可能有被分而歼之、各个击破的可能性。
“我们要是真动手放了,搞不好会让列侬浩克腹背受敌的啊!”
“不会,我早就看准了,半人马不会真动手,要动手,它们早动了。”
“你怎么那么肯定?”
“眼下不光光是半人马的大汗死在谁手里的问题,更是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半人马没从复仇联盟这里获得什么好处,战利品和土地也基本被安东尼斯二世独占了,所以它们迟早肯定是要走的,不会为安东尼斯二世卖命的。”
“好吧,也许你说的会是对的。不过你怎么确定克洛哀能看到狼烟并且赶过来?”
“一个经历战场多年的雇佣兵,怎么可能会对狼烟的味道无动于衷?他肯定会被吸引过来的,而且就出现在两军阵前。”
说着,杰侬打晕了哨兵,把火把丢进了狼烟堆里;霎时火光冲天,一道渺渺的狼烟直上蓝天,连几座山之外的人们都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