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自己来这里看看吧,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该办事的办事,该歇息的歇息。”火三爷抚摸完黑子的脑袋以后站起身来,却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也不顾众人的叫喊,让大奎扶着就向村子走了过去。
火三爷走了,在场的人都楞了,也沉默了,在这种事情上,火三爷无疑就是大家的主心骨,此时火三爷拿出了这样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在场人的都有些无奈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留下来几个人,帮他们处理一下事情。”几个村子里面的村长放下话也跟上了火三爷的脚步。
红白喜事,虽然都说是喜事,但是人死,寿终正寝那才算是喜事,而且农村死了小孩,是不提倡大葬的,他们说这样不吉利,也不好,但是葬的却很悲哀,甚至连村子的墓地都入不下去,随便找一个地方,挖一个坑,就把孩子埋下去,连口棺材都没有,甚至埋葬的姿势还是背朝上,脸朝下。
当时知道这个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心疼,因为我是老师,我的学生也正如死去的这几个小孩般大小,但是在以后我知道了并且经历了这样埋葬的坏处以后,我心里却又是暗暗后怕。
不过此刻我却又有些无奈,月蜢子的事情虽然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过去了,但是对于我来说,月蜢子的事情才相当于是刚刚开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月蜢子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
可是现在我却没有机会或者是能力去继续追查月蜢子的事情了,刘畈一下死了四个小孩,虽然说和我没有什么直接性的关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时那些村名所说的话确实触碰到我了。
为什么我没来之前他们都是好好的?而我一来不但月蜢子出现了,而且在秋天一下就死了四个小孩?
我有些无语,更多的却是无助。
“三爷,明天让我去吧,您年纪大,而且身体也不方便,去了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结论啊!”回到老四的家里以后,老四直接是对着火三爷说道。
“我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没有瞎!”火三爷不知怎的,此刻却突然发起了火来。
而老四看着火三爷的模样,也不再吭声,蹲在一角开始抽起烟来,我和大奎对于这种场面没有丝毫可以插手的余地,我们仅仅只是知道火三爷在这一片有着很大的威望,但是具体怎么产生的我们却不知道。
而且刚才在老四家里吃饭的,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或者最老的老人,在火三爷面前也是要称他一句三爷的,由此就可见一斑。
“火三爷,明天要不让我去吧?我年轻力壮,而且我也有过月蜢子的经历。”我踏上前一步,从火三爷手中接过他的烟斗,点燃以后又递给他以后说道。
“你?!”火三爷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再次说道“好!你去就你去,你们两个小子都去。”
我听到这话却是楞了一下,这算是怎么回事?火三爷当时答应的可是那么决绝,怎么现在一切都好似是等待着我请命以后把这事情交到我的手中呢?
“三爷,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带上大奎的。”
“你小子能成事?没有我你能做什么!三爷,明天我就和潘子一起去,到时候听您的安排。”大奎却是直接抢断了我的话,对着火三爷说道。
火三爷点了点头以后再次说道“行!你去我也放心一些,老四,你把小东的姐姐给叫过来!明天让小曼和这俩小子一起去。”
“三爷!这不好吧!小曼才刚满二十,这...”老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们都懂,我们此次一去是死是生还是俩说,对于老四来说我和大奎毕竟还是外人,但是让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女陪着我们去送死,老四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老四!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么!”火三爷直接是怒喝出声,表达他对于老四说话态度的极度不满。
“我,哎。我这就去。”老四叹了一口气以后,就出了门,这是要去通知小东的姐姐了,而小东,正是那个幸存的小男孩。
半个小时以后,老四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回来了,女孩刚刚进来,就让我和大奎感觉到了一丝的惊艳,用貌美如花已经是不能够形容了。
女孩显得很娇羞,又或许是弟弟出的事情让她显得有些悲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很是脆弱。
“她,应该在村里很多人追吧?”我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大奎,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大奎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自语,却是惊叹出声。
大奎喊叫出来,我显得有些尴尬,这话必然是被在场的人都听了过去,我和大奎不同,面对女孩我说话都会显得有些困难,更加何况是面对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
“小曼,明天你就和他们一起去小东出事的地方看个究竟!”火三爷好似也是察觉到了小曼的到来,头也没有抬的说道。
“是,三爷爷。”小曼回了一句以后,就被老四带着去了客房休息,从头到尾除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露出的一丝娇羞以外就只有悲伤了。
“明天中午,你们就带着小曼一起去那个地方,我也会吩咐下去,那里明天不会有任何的人,你们自己保重!”
火三爷说完以后也回房了,但是此刻我却想到了一些事情。
当时发生事情以后只是感觉再来这里肯定就会有发现,但是去了以后凭什么就会有发现?为什么火三爷可以如此笃定,明天我们去了就会有危险?
这些事情我想不通,无论如何也不会想通,来到这里以后我整个人的价值观,甚至是世界观都变了。
第二天,天显得有些灰暗,到了晌午十点多,依旧没有太阳露头而出,好似是为了给我们营造这种不安的氛围一般。
“你们小心!”火三爷站在屋里,望着我们三人,语气显得有些平淡,不像是送行,反倒是送一个即将死去的陌生人。
这是在告别?还是在消灾?我此刻竟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