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生看见宋大脑袋走了,他就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说:“有点糟钱,看把他烧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张三说:“这也挺正常的,别说现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了,就是古代,也是一样的。
俗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没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信单看宴中酒,杯杯只敬有钱人。
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要嘛有个有权有钱的老爹,要嘛就要靠自己了。
这也证明了另外一句俗话,三十年看父敬子,三十年看子敬父。
有的混蛋,只会抱怨自己的老爹没能耐,自己跟人家拼不了爹。
可你咋不想想呢,你老爹同样也是跟人家拼不了儿子呀。
俺告诉你,水生,咱们不光要给自己赢得尊重,更要给老爹赚足面子才行。”
赵水生听张三这样说,他就挥了一下拳头,说:“姐夫,你说的对。
我就不信了,我拼命干上十年,日子还过不好。”
张三说:“有拼劲就好,关键是能持之以恒,俺就怕你是小毛驴拉车——没长劲哈。”
赵水生说:“你可拉倒吧,我的长劲足着呢。干养牛这个想法,我上高中那年,就有了。
那时候,我看了一篇报导,说小RB的和牛肉,是世界上最顶级的。
从那时,我就想培育一种肉牛,要把小RB的和牛干倒。
原想报考农大的畜牧专业,可家里出事了。我一看,大学念不成了。
就去打工了。可我养牛的想法,一直没丢下。
这些年,我买了一些畜牧专业的书,在学肉牛改良呢。”
张三抠开两瓶啤酒,递给赵水生一瓶,对他说:“来,为了你的成功早日到来,咱哥俩,走一个。”
赵水生跟张三碰了一下,一仰脖,就给闷了。
张三把一瓶酒吹了,刚想在开瓶,小伟就把一瓶打开的啤酒,递过来了。
张三一看,小伟手里拿个瓶起子,正给赵水生开瓶呢。
这小子,还真有眼力见呢。张三正乐呵呵看小伟呢,李艳秋拎着赵小雪的车钥匙,就从前院走过来了。
她把钥匙还给了赵小雪后,就气鼓鼓的坐到赵水生的边上了。
赵水生见李艳秋有点不对劲,就问:“你咋的了?”
李艳秋说:“门口有几个瘪独子,冲我吹口哨。有个大饼子脸的,总上我的店里捣乱。”
赵水生一听,他就卜楞一下,站起来了。
张三把他拉住了,说:“小弟呀,好饭不怕晚,后后才有席呢哈。”
赵小雪说:“你俩别胡闹哈。那个大饼子脸,是二姨夫的二弟家的,粘着亲戚呢。”
张三说:“没事,俺有分寸,这帮玩意,不惹俺,俺就不惹他们。”
赵小雪又给他俩添了一些炸鱼,就进厨房,帮忙了。
李艳秋见赵小雪走了,她也跟过去了。
张三看李艳秋进厨房了,就对赵水生说:“李艳秋这个人不错,她的爸妈,是干啥的呀?”
赵水生喝了口酒,说:“以前也是种地的。她家原先,就住在我家的西边。
她老爹脑瓜挺灵的,见查干湖里的鱼好卖,就在靠湖边的水田里,挖了个鱼塘。
养了不少鱼。收入挺高的。
她爹一看,这个有赚头呀,就把边上的水田,给包下来了,都改成鱼塘了。
就在快起鱼的时候,遇到了下大雨。湖水上长,把她家的鱼塘,都给淹了。
她爹一看,鱼都快跑光了,就把屯子里的渔网,全都借来了,
在鱼塘和湖水之间,下上了。刚把网下好,渔场的飞龙就来了。
这帮玩意二话不说,就把鱼网给扯掉了。
她爹跟他们理论,还挨了打。她爹一生气,就上s市公安局,报案了。
可没想到,公安局说她爹是盗窃犯,偷了渔场子的鱼了,正要去抓他呢。
结果,她爹状没告成,还被抓进局子了。
经过她家的一个亲戚的运作,给渔场子交了十万罚款,她爹这才给放出来了。
那时候,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呀,大部分,都是借的。
她爹见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把房子和承包田,都卖了,这才把饥荒还上了。
她家就搬走了。直到我上了阵子里的中学了,这才又见到了她。
她念到了中学毕业,就不念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昨天,给小伟理发,我俩这才又见面了。
从她的嘴里,我知道,她中学毕业后,就跟着父母,在王府站卖茶蛋了。
后来,才学了美发。听说MGZ自治县政府,要搬到王府屯来,她这才上这里,开了个发廊。”
说到这,赵水生拿起酒瓶子,朝着张三一比划,一口就给闷了。
张三也跟着喝了。小伟又把酒瓶子放到他俩的面前了,就跑出去了。
张三一看,这小东西把箱子里的啤酒,都给打开了,见没啥好玩的了,这才跑的。
赵水生吃了一口虾片,这才接着说:“发廊开起来了,生意一直不怎嘛好。
屯子里的不三不四的玩意,还经常上她的店里捣乱。
她正想把发廊对出去,上南方打工,就遇到了咱们了。”
张三说:“主要是遇到了你,跟俺们没啥大关系哈。”
赵水生听张三这样说,脸就红了。
张三压低了声音说:“小弟呀,你俩上中学的时候,就好上了吧?”
赵水生说:“也不能说是好上了,就是写过几张纸条。”
张三说:“嗯,就是几张纸条,钻过几趟苞米地,别的就没啥了哈。”
赵水生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们俩除了递过纸条之外,真的没干过别的。”
张三刚想再逗这小子两句,一帮人,就走进后院了。
他转过身一看,来的是宋秀珍的对象,那个叫王明的小伙子。
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中年人。宋大脑袋,也在旁边,跟一个女的说话呢。
听他一口一个亲家母的叫着,张三就知道,这个女的,是王明的妈了。
王明对着张三笑了笑,就进厨房了。
不大一会,宋秀珍就跟他一起,走出来了。
他俩的身后,是胖二姨。胖二姨瞅见王明的妈了,就走过来了。
王明的妈也挺识相的,胖二姨刚走到她身边,她就把一个红纸包,递过去了。
胖二姨把纸包打开了,拿出里边的钱,就查上了。
王明的妈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秀珍了。对她说:“这是五金,你看看还中意不?”
宋秀珍没打开看,随手就放进她的背包里了。
查完钱的胖二姨,瞪了闺女一眼,这回她到是没说别的,就把王明他们一家子,让进小楼了。
宋大脑袋,也跟着进屋了。
赵水生见张三还在往屋里看,就说:“你别瞅了,咱俩还是喝酒吧。把这些酒喝完了,咱俩出去溜得溜得,我瞅他们有点闹心。”
张三转回身,就跟赵水生喝上了。
他俩一口一瓶,很快就把箱子里的啤酒,给喝光了。
赵水生把空酒瓶子装回了箱子,就给搬到厨房的北边了。
李艳秋见他俩吃完了,就出来收拾桌子了。
赵水生根李艳秋说了两句,就跟在张三的身后,往外走。
他俩刚走到前院,就听见小伟正在门外,跟别人吵架呢。
这小子的嗓门,还挺亮的。张三走到大门口,一看,小伟正叉着腰,小脸绷的紧梆梆的,跟‘大饼子脸’他们,吵架呢。
小伟看见张三了,就指着那些歪毛淘气说:“小姑夫,他们摸小姑姑的车,我不让他们摸,他们还想打我呢。”
张三合楞了一眼那些蹲在墙根抽烟的玩意,对小伟说:“你去找你小姑,把车钥匙拿来。”
小伟听完了,就一溜烟的,跑进院子里了。
不大一会,他就拿着钥匙,跑回来了。
张三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就上车了。
小伟拉开车门,就坐在张三的旁边了。
赵水生见他俩都上车了,他也上了自己的车。
张三打着火,就往自己的大舅家,开去了。他的车后,还跟着赵水生的斯巴鲁。
正在园子里拔水萝卜的大舅妈,听见有车过来了,她就把大门给打开了。
张三和赵水生把车开进院子里了,大舅妈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小伟跳下车,就又跑到大奔那,蹲着去了。
张三拔下钥匙,就下车了。
他对小伟说:“俺要上瓜地,你去不?”
小伟摇摇头,说:“不去,我要在这看车。”
张三嘱咐他,要听奶奶的话后,就领着赵水生,往瓜地那去了。
刚走出大门,他的手机,就响了。
张三拿出一看,见是曹文博打来的。
他就接通了。电话一通,就听曹文博说:“张三,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去美国留学。
一年后回来。那辆车,就送给你了。
车的档案啥的,你找巴特尔,让他帮你办就行了。”
张三一听,就赶紧说:“文博呀,你可别呀。这辆车,要二百多万呢。你说送就送呀。
这嘛贵重的玩意,俺可不敢要哈。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曹文博说:“你送我的那块玉佩,比我送你的这辆车,可贵多了。你不也说送,就送了吗?”
张三说:“那个不算啥,你只要贴身带着就行了。可你的这辆车,光是五个9的车牌子,就值不少钱呢。”
曹文博说:“你可别磨叽了,反正我是送你了,你看着办吧。
我这就要登机了,就不跟你说了哈,常联系哈。”
说完了,这家伙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三晃晃大脑袋,有点傻眼。他还在那琢磨要不要这辆油耗子呢,手机就又响了。
这次来电话的是水舀子,张三接通后,水舀子就说:“老三,你在哪呢?”
张三说:“俺在老家呢。你有事吗?”
水舀子说:“我提常务副局长了,想找你庆祝一下。”
张三说:“这得恭喜你哈,等俺回去的,咱哥俩再喝。你先找六子简单整点。”
水舀子说:“你可别提六子了,这家伙正忙矿业公司呢。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说没空。”
张三说:“那你就等着俺吧,俺过两天,就回去了。”
水舀子嗯嗯两声,就摁了电话。
张三刚想把手机塞回大皮兜子,就又来电话了。
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了,就听一个男的说:“是张老板吗?”
张三说:“你找哪个张老板呀?”
那个人说:“我是巴特尔,你没听出来呀?”
张三说:“是巴特尔大哥呀,俺说咋听着有点耳熟呢。”
巴特尔说:“我们曹董,让我跟你联系,你啥时候,来给车办过户呀?”
张三刚想说过两天来着,赵水生就捅咕他两下。
他就改口说:“俺现在就让人去办这个,你在驾校吗?”
巴特尔说:“我在驾校呢,你让人来找我吧。”
张三说:“好的,你稍等一下哈,俺让人快点赶到你那里哈。”
说完了,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把手机往大皮兜子里一塞,就对赵水生说:“你去办过户吧,正好用你的身份证。”
赵水生说:“给我钥匙,我这就去。”
张三说:“你喝了那老些酒,能开车吗?”
赵水生说:“我让艳秋拉我去。”
张三一听,就把奔驰的钥匙,给他了。
不大一会,他就开着大奔,出来了。副驾驶上,还坐着小伟。
张三看见小伟了,他就一摆手,把赵水生拦下了。
他对赵水生说:“你到s市后,领着小伟,去见一趟他的妈妈。
跟她说,她要是真照顾不了小伟,俺就领走了。
把俺的手机号留给她,她要是有事找小伟,就让她打俺的电话哈。”
赵水生说:“好,你还有别的事没?”
张三说:“没了,你让李艳秋慢点开哈。对了,你等一下。”
张三拉开大皮兜子,就把一沓钱,扔给赵水生了。
他又说:“你办完过户后,把车的两个油箱,全都加满油哈,俺怕明天不够用。”
说完了,他就背着手,往瓜地那溜得了。
赵水生见他走了,就把车开上了大街。
小伟看他开的慢吞吞的,就说:“水生叔,你快点开呀,你咋开的比小雪姑姑,还慢呢?”
赵水生说:“我有点迷糊,开快车,翻进沟可咋整呀?”
小伟一听,就不出声了。
赵水生说:“小伟呀,你乐意跟我姐夫他们走吗?”
小伟想了想,说:“我妈不让我上她那去,我大爷老打我,大娘也不让我上学了,那我还在这里待着干啥呀?”
赵水生说:“你跟我姐他们去吧,到那后,要好好学习哈,以后考上了大学,学到了本领,好造汽车。”
小伟说:“嗯哪,我要自己整台奔驰出来。”
赵水生一听,就乐了。
他刚把车拐上通向宋大脑袋家的路,就看见‘大饼子脸’站在大门前,正白唬呢。
赵水生摁了两下喇叭,‘大饼子脸’这才躲到边上了。
他看清楚车里的人了,就蒙那了。
赵水生这小子,啥时候这嘛有钱了,刚开走了一辆斯巴鲁,这又整台奔驰回来了。
车牌子还是牛的不像话的五个9,一会,得找大爷问问。
赵水生没管正转悠眼珠子的‘大饼子脸’,他让小伟到后院,去叫李艳秋了。
李艳秋出来后,他俩就开车,往s市去了。当然,小伟这个电灯泡,也在车里呢。
张三刚拐过一个小弯,迎面就过来了一个人。
他一看,见是昨晚那个拿着罗盘的修行人。
那个人瞅了一眼张三,他就是一愣神。
等跟张三擦身而过后,他就转过身,站那盯着张三的大皮兜子了。
张三咧了两下嘴,没停步,直接走进瓜窝棚里去了。
那个修行人,寻思了一阵,他就在路边的一颗大杨树下,坐下了。
他从身后背着的挎包里,拿出来一块黄绸子,铺到了地上。
又拿出三枚铜钱,放到手心里,用两手捂了一会,就摇晃开了。
摇了一阵,这才把铜钱,扔到黄绸子上了。
看了一眼字和背的情况,就在地上滑了一道。
然后,他又把绸子上的三枚铜钱,给拿起来了。放到手里,又摇晃开了。
他一连扔了五下,地上也按照铜钱的变化,滑了五道或连或段的符号。
加上刚开始滑的那道,正好组成了六十四卦中的一挂。
他用手指掐算了一阵,两个眼睛里,就冒出两道贼光。
他把铜钱和黄绸子放回了挎包,就拿着罗盘,往看瓜的小窝棚来了。
走到离窝棚五十多米的地方,他就蹲那了。
往窝棚那瞅了一阵,见张三躺在地铺上,好像是睡着了。
他又等了一会,见张三还是一动不动的,这才放心了。
又往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人影。他就像一只狸猫似的,嗖的一下,就蹿到窝棚的后边了。
扒开后面的苇帘子,就把一个小竹筒,伸进窝棚里了。
他刚想摁竹筒上的开关,可透过苇帘子的缝隙,往里一看,就连忙把竹筒,给收回来了。
然后,就嗖的一下,蹦到旁边的蒿子里边去了。
他往地上一趴,又把蒿子往身上扒拉两下,这些蒿子,就把他给盖住了。
张三闭着眼睛,里倒歪斜的,就走过来了。
解开裤腰带,对着蒿子堆,就开偨。
这下可好了,半箱啤酒转化成的尿,一点没浪费,全都偨这个人的脑袋上了。
这个人在心里这个骂呀,他真想蹦起来,跟张三拼了。
可想想张三的大体格子,他又泄气了。
自己除了会点寻龙点血的道法,别的还真就不会呀。
跟这个家伙硬拼,还真就够呛呀。
张三这泡尿,足足偨了五六分钟,这才把水枪给收回去了。
他提上裤子,闭着眼睛,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趴在地上的人,见他走了,这才敢从尿窝里,爬起来了。
他扑撸掉脑袋上的尿,暗暗地咬牙。小崽子,你等着我的,原想给你留条命来着,可你敢往我的脑袋上撒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哈。
他悄悄的溜进边上的树林子里了,这才把让张三尿湿的衣服裤子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