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不说去接六子的张三,回头再说海参崴那边。
王宝华坐在靠近火车站的一个院子里,不停的拨打弟弟王宝强的手机。
可不管他怎么拨,那边传来的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半小时前,他让弟弟领伙人前往那个废弃的林场,看看黄毛的事办的怎样了。
可他这么一走,就成了申公豹的脑袋——连不上了。
他带去的十个手下,也都失联了。
最后,他无奈的放下电话,拿出彼得烟,就抽开了。
看来,弟弟这帮人,是凶多吉少了。
敢动我王宝华的弟弟,这个叫张乐的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呀。
他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慢慢的把肺子里的烟气吐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弟弟的模样。
脑海里,也浮现出来了这些年,跟宝强在俄罗斯这边打拼的林林总总。
王宝华是l省w市的人。
十九岁那年,他从轴承厂的技校毕业后,就进了轴承厂。
一干,就是六年。就在王宝华要结婚的前一个月,他下岗了。
对象把他家给的财礼退回来了,婚事也就黄了。
他把那个薄情寡义的娘们的腿给打断后,就跑到h省的边境城市s市了。
开始跟着当地的大哥混。后来在一次帮派火拼中,
他用大哥给的左轮子手枪,干掉了两个对头的马仔。
那个大哥就给了他一些钱,安排他跑到俄罗斯这边来了。
他跟着一些ZJ到俄罗斯卖服装的生意人,到了叶卡捷琳堡,就干起扛包的活计来了。
扛了两年的大包,攒了点钱,他就学着ZJ人,卖起服装了。
那时候,俄罗斯这边什么都缺,生意非常好做。
一年不到头,他就赚了不少钱。
老毛子都是穷鬼,只要你卖的便宜,买的人就不少。
可便宜哪有好货呀。开始中国的服装还成,后来就用假货糊弄这帮牲口了。
羽绒服里不见半点羽绒,塞的全是鸡毛。
最后鸡毛都给省了,改用锯末子了。
老毛子也不是好惹的呀。这帮牲口发现了中国人用锯末子糊弄他们,
就把中国人经营的市场给堵住了。
一顿汽油平子,就给点着了。
这帮玩意点着火,就在外边守着了。
看见有中国人跑过来,他们就一拥而上,把人摁倒后,就是一顿胖揍。
这场大火,把二百多的中国人的商铺烧毁了。好多人的积蓄,也没抢出来。
这么大的事件,咱国家能不抗议吗?
可这么一抗议,老毛子就把中国人建成的市场给没收了。
就连存储在库房里的货物,也给抢去了。
幸亏那天,王宝华去安慰一个俄罗斯大妈了,这才幸免于难。
第二天,王宝华回到市场,那里已经让警察给看上了。
他一看,在俄罗斯做正经行当是不成了,就跑回国了。
他找到s市的大哥,从他那进了一车老白干,偷偷的运到俄罗斯了。
利用这些烈酒,他拉拢了一些游手好闲的老毛子,就做起不用本钱的买卖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专门对来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下手。
后来,随着路子越铺越宽,他也对老毛子下手了。
很快,王宝华就攒了一大笔带血的脏钱。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国内的房地产正是如火如荼。
钢材的价格那是打着跟头往上翻。
王宝华一看,这里边有利可图呀。
他就把弟弟王宝强给叫到s市了。
他在俄罗斯划拉了一些废钢铁,运到s市
让王宝强送到钢铁厂。就这样,他的生意就越做越大了。
那几年,只要你给钱,俄罗斯集体农庄里的农机,你就随便拉吧。
甚至半新不旧的坦克车,都能弄到。
有时候,根本不用花钱,只需要几瓶酒,就能搞定。
王宝华哥俩,那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呀。
后来,王宝华就不满足收破烂了,他把眼光放到了更值钱的铜上了。
试探了两把,利润都在几倍以上。
这下他就放心了,把大量的资金,投到这上面了。
大量的紫铜黄铜囤积到手了,东北的房地产突然就降温了。
钢铁水泥啥的原材料的价格,
啪叽一下就摔到地上了,铜也不值钱了。
王宝华囤积的铜,也就砸在手里了。
手里没有了现钱了,手下的小弟就有些不安分了。
王宝华一看,这样不行呀,他就想重操旧业了。
几年前,他通过做鳕鱼生意,认识了金哲山。
前段时间,在一个酒局上,偶然听到大山说,有个叫张乐的,要来俄罗斯买红松,
他就动心了。他跟在老爷岭这边干采伐的哥们,做了个局,把张乐给骗来了。
原想用指山卖磨的方法,从这个富二的身上骗些钱,
可这个富二不上当呀。几次设套,都让他躲过去了。
最后,王宝华就想动硬的了。
他全都答应了张乐的条件后,真就把张乐给骗来了。
原想绑个在俄罗斯这边没啥根基的小菜鸟,那就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可没想到的事,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的老爹,是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司令的小舅子。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了。在警察局工作的哥们,把这个消息透出来后,他就对黄毛下了杀人的命令了。
他有点不放心,就让弟弟去看看。
谁知道,弟弟这一去,就再没音讯了。
他正在为弟弟的失联闹心呢,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见是在警察局工作的哥们的号码。
接通后,那边的人说:“那边销案了,警察不再查这件事了。”
原来,刘艳红的老爹听闺女说,绑架她的劫匪都死了,刘爹这才去警局销的案。
王宝华又确定了一遍,这才放心了。
挂断电话后,他叫来了两个亲信,就开着一辆伏尔加,往那个林场去了。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不停的查看路上的蛛丝马迹。
终于在出城三十多理路的山脚下,从一伙朝鲜的伐木工那,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了。
据这帮人说,有辆中巴车,从这里过去不久,他们就听到了爆炸声。
可等他们跑过去一看,那辆车就踪迹全无了。
路面上,只有少量的汽油在燃烧。
王宝华得到了这些信息,他就知道,弟弟宝强完了。
他摸了摸腰里的手枪,暗暗的咬牙。
宝强,黄泉路上慢点走,大哥这就去给你报仇。
可他不知道的事,老道这次是下了狠手了,别说王宝强的魂魄了,就连真灵都让老道给彻底摧毁了。
老道才不会给自己留麻烦呢,留下真灵,万一这家伙有啥奇遇,
再修成真我,找自己报仇,那不也是件麻烦事吗?
王宝华他们到了林场那,搜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就开着车,往西南的路上追去了。
路经一个哥们的伐木点那,他又向他打听了一下。那个哥们告诉他,
一个多小时前,有辆切诺基开过去了。
由于车速太快,他没看清车里的人的模样。
只看清楚是中国的车牌。
王宝华敢肯定,这就是张乐的那辆车,切诺基这种车型,在海参崴这里,总共也没几辆。
可等他追到口岸那了,口岸早就关闭了。
他把伏尔加扔给了一个小弟,带着另一个,通过小路,悄悄的偷渡到了国内。
此时的六子,还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呢。
他在往州府飞奔的车上,还跟刘艳红有说有笑的呢。
张三在高速路的出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六子的车就开出来了。
他看见张三坐在车里,正一脸的贼笑,看着自己跟刘艳红呢。
六子把车靠过来,摁下车窗,对张三说:“你咋回来的这吗快呀?”
张三说:“你的车不行呗,跟俺的车比,你连吃灰的资格都没有呀。”
六子说:“你可拉倒吧,俺的一辆的价钱,都能买你的四辆了。”
张三说:“别扯这个了,刚才水舀子来电话了,他说把医院的床位,都给你定好了,让你赶紧住院。”
六子说:“就这点小伤,住哪门子院呀。”
张三说:“你家老爷子吩咐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六子一听,是老头安排的,就不吱声了。
他就开着车,往州府医院去了。途中,张三给六子买了一台山寨手机,六子也把手机卡给补了。到了医院后,
张三跟着楼上楼下一通好忙乎,检查结果总算出来了。
好在只是一些软组织损伤,别无大碍,六子也没住院,就开车回家了。
张三送走了六子,就拿出电话,给水舀子打过去了。
电话一通,水舀子就问:“六子咋样?”
张三说:“就是挨了几个电炮,两只眼睛有点像熊猫,
鼻子有点歪,别的啥事没有。”
水舀子说:“这就好。你在哪呢?有事没?没事的话,过来陪我喝酒。”
张三说:“刚才你不是在电话里说,要开会吗?咋的,会议开完了吗?”
水舀子说:“别提了,见面再说吧。”
张三说:“你买点大酱,葱,香菜啥的,到俺的山庄这来吧。”
水舀子说:“别费那个劲了,去阿妈妮吧。”
张三说:“好,咱就那见了哈。”
水舀子嗯了一声,就挂断了。张三觉得老大的情绪有点不大对劲,
他晃晃大脑袋,就开车,往城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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