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人在笑,轿里的人在哭,所有不是嫁给爱情的婚姻,都是不幸的。
文墨宇下马,一脸的春分得意,踢两脚轿门,白语溪走了出来,莲月上前扶着盖好了盖头的白语溪,媒婆也按着章程开始一道又一道的礼仪。
太子大婚,来的人很多,大周有六位皇子一位公主,而这六皇子中,文墨宇排行老三,而他能成为太子的原因也很简单,在皇帝的七个儿女中,只有太子文墨宇和七公主文涵舞是为皇后所生,皇后嫡子为储君,这是向来的礼法。
二皇子文墨战驻守玉门关,四皇子文墨逸常年游山玩水不在皇都,七公主文涵舞则是去皇陵给先皇后守陵三年,至今未归,在皇都的三位皇子本不想来,可是兄弟相争总是暗地里的,皇上赐的婚可不能拂了陛下的面子。
当新人宾客进门,除了文墨宇,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诡异的表情,而三位皇子忽然来了兴致,直觉告诉他们,有好戏看了。
太子府大堂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四处也是装扮的一片喜庆的模样,可突兀的是,大堂里,已经站了一位身穿这喜服的新娘子。
对身边人的表情浑然不觉的文墨宇很自然的将白语溪领了进来,媒婆看这场景愣住了,也不敢开口说话了,得罪了谁都是要命的事情。
莲月更是一脸的不忿,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文墨宇一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你今日是要娶我们家小姐的,可为何还有一位新娘?”莲月气极,大声问道。
文墨宇看了看堂中的舒瑶,听了这话感觉被一个婢女喝问颜面大失,反击道:“本太子今日,娶妻纳妾,有何不可?!”
“你,你……”
“三弟,可莫要糊涂了,你今日要娶的,可是相府的小姐,一个小妾,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文墨峰挺着胸膛一幅长者的模样站出来教训道,他是长子,父皇却把太子之位给了文墨宇,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文墨宇眼神闪躲,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这个大哥,武夫出身的他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会下手,而父皇再宠他也不太在意兄弟之间的争斗。
想到今日大婚,这里这么多达官贵人,他又来了底气,道:“大哥,这是本太子的婚事,不用你多管。”
“文墨宇,你这样,是将我白家置于何地!”走进来看到这场景的白忠敏直接怒了,大声喝问。
文墨宇正烦的紧,一瞪眼就要开骂,门口传来尖细的一声:“皇上驾到!”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所有人收了看热闹的心思,跪下行礼道。
文中晋朗声笑着进场,摆摆手道:“免礼免礼,今日吾儿大婚,朕忙里偷闲过来看看,这,都是怎么了?”
看到两个新娘子,文中晋也愣住了,文墨宇却眼睛一亮,上前道:“父皇。”
“宇儿,这怎么回事?”文中晋没了笑意。
文墨宇却浑然不觉,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自得道:“父皇,孩儿不过想娶妻纳妾来个双喜临门,他们就百般阻挠,这是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啪!”
一个耳光在寂静的太子府显得特别响亮,文墨宇久久不能回神,父皇,从未打过他。
“白丞相,太子荒唐,朕,替他赔罪了。”文中晋走到白忠敏身边,微微颔首。
白忠敏不说话,他在等,这个皇帝要如何处理这样的家事。
文墨宇看到这一幕,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文中晋又看向堂中的新娘子,下令:“来人,把这个意图破坏太子婚事的女子,打入天牢!”
一群侍卫立马上前,文墨宇刚想阻拦,看到父皇扔过来冰冷的眼神,只能现在原地不敢动作。
侍卫刚到女子身边,舒瑶把盖头一扔,冲到文中晋身边,跪地痛呼:“皇上,小女冤枉啊,求皇上主持公道。”
还没到文中晋身前,侍卫就压住了挣扎的舒瑶,文中晋皱眉,不想引出更大的麻烦,可百官皆在,他也不好太过偏袒文墨宇。
“说吧,你有何冤情?”
“小女子本是花满楼的歌姬,一直是清白之身,再有几日就能赎身随我夫君成婚,可是,太子殿下带我出去游湖,借酒霸占了小女,还将小女子囚禁在这太子府中,今日之事实非女子所愿,都是太子逼迫啊皇上,求皇上明察。”舒瑶哭的撕心裂肺,令人都为之垂泪。
文中晋的脸色难看无比,只好说道:“你说的事情朕绝会明察,若你有半点假话,便是欺君之罪,小心你九族的性命!来人,带下去!”
“陛下,你这是偏袒太子,昏君!昏君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舒瑶大骂一声,用力挣脱了侍卫,一头撞上了大堂前的柱子,临死前的眼神,带着怨恨和报复的快意直勾勾的看着文墨宇。
文墨宇完全吓傻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信他的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这女子的尸体带下去,此事,朕要查个水落石出!”
文中晋走了,几位皇子也走了,宾客纷纷离去,白语溪揭下了盖头,无喜无悲,看了眼还在茫然无措的文墨宇,也不理会,带着莲月去了太子府准备好的洞房。
没有拜堂,不代表就不是夫妻,自打白府接到圣旨的一刻,她白语溪,就没有退路可走,婚事被破坏,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文墨宇不知道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舒瑶,不是依偎在自己怀中说喜欢自己的吗?拜堂,不是她想要的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没人会给他答案。
太子大婚被人告御状,这番趣事,怕是很长时间内皇都坊间的笑谈了,而等着文墨宇的事情,可不只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