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今天就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白霓裳答非所问,她向来都是镇定自若的,何时有过这样的失态。
“姐姐,我问你玄界是什么,春森是到了玄界吗?”白灵筠听到姐姐答非所问,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
“这个我也不确定,我也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过。我知道你们来问我的原因,可是,嗜血阵是多么阴狠的邪术你们是知道的,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成为了血引子,才成就了这个阵法。春森身为执镜使,却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就这点,他就犯了死罪。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白霓裳正色说道。
“这个嗜血阵又不是春森自己设的!那个薛峰处心积虑经营了三十多年,精心设了这么个圈套让春森来钻,春森也是受害者,姐姐这么说可就是是非不分了!”白灵筠看了玄镜一眼,着急的为春森辩解。玄镜倒是面色如常,一言不发。
“什么是非不分?你说话注意分寸!如果春森不被私情冲昏了脑袋,何至于被他人利用。能开启阵法的也只有执镜使,这个责任无论如何都要由他来承担。这是秩序,也是规则。”白霓裳恢复了冰冷的神态,这样的她才让人习惯嘛,之前那种热情和亲切让人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在掉。
“所以,我们不用再去追那个潜行者了吗?”玄镜看着白霓裳,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是不用追,是已经追不到了。”白霓裳被玄镜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的眼睛盯得她很不自在。
“所以秩序就是这样的吗?坏人逃之夭夭,一切错误却由好人背锅。还是,只有白长使的秩序是这样的?”玄镜的目光并没有离开白霓裳。他真是太聪明了,每句话都击中要害!白灵筠很想为玄镜拍手叫好,可想到这是针对自己的姐姐,只好将满满的崇拜压抑在心里。
“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据我所知,一旦开启了嗜血阵,无论是执镜使还是潜行者,都将跌入轮回,功法全失,成为普通人。如此,我们就无法追踪到他们了。即使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们,他们也记不得自己犯下过什么罪行。一切追究都没有意义了。”白霓裳说着,神色变得黯然。
“白长使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潜行者大费周章做了那么多事,究竟所为何事吗?永生与功法,凡人求而不得,他却甘心归于轮回,必定是有他在乎的人或者事。这些,难道白长使都不好奇吗?”玄镜句句紧逼,他知道,这个白长使一定认识薛峰!只要他们要去找薛峰,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找春森了!
“此事我会再向司空长使禀告,你二人只管去复命就是,其他的话,一句也不能多说。就这样吧!”白霓裳下了逐客令。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白霓裳松了一口气。这个玄镜,果真是人如其名,就像是一把镜子,把她的心照得透透的。白灵筠那丫头迷恋上这面镜子,有的是她受的。
时空格发现嗜血阵开启的迹象,零界要派执镜使前去,这个丫头整天缠着自己,说她已经不小了,功法也已经掌握透了,可以胜任工作了。其实她哪里不知道,这丫头就是看上这个美男子了!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白霓裳有一些恍惚,自己以前是否也像这个小妹一样?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她都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确实也有过这样没心没肺,为了爱情疯疯癫癫的时候,那时的风吹过来似乎都是甜的,全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相爱的两个人。只是,爱情是盲目的,爱情更是无知的,如果一切都看得透透的,哪里还有爱情的生存空间呢?
白霓裳玉手一滑,空气中出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的男子穿着赭红色的衣袍,配着自己送给他的宝剑,对着镜子深情的笑了。他没有变,只是鬓边多了几许白发,眼角多了些皱纹。他本不会老,可他终究还是老了。他心中的苦、心中的执念,她何尝不知晓,只是知晓又有何用?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怎么可能有正确的结果?
那时的她就像这个灵筠小妹一样,功法初成,总想着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她的第一个任务是去抓一个嗜赌的潜行者,却不想这个赌棍功法高深,联合着赌场的老板把她关了起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阴森的赌场私狱中。那时的他也是年轻稚嫩,隔着栏杆也能和她斗起嘴来。本是抓赌棍的她,居然在牢狱中和他打起了赌,赌他有没有本事把自己救出去。
画面中的男子用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镜子,白霓裳情不自禁伸出手,与他的手指触碰在一起。
“以前都是你满世界找我,现在轮到我满世界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