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天师,有几名鼓浪村的村名想要擅闯祭祀大礼。他们号称曾经是妖女的亲属,想要搞清楚她到底是人是鬼,相信天师宅心仁厚,必然不会拒绝。”玄镜道,这些所谓闹事的群众其实是他带来的侍卫乔装的,这些个鼓浪村的人,即便是真的要闹事,也是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吧!
“有何不可?!请他们过来,我也想听听,这妖女到底从何而来,所为何事?”薛峰看着玄镜,眼神锐利似要穿透他一般。这眼神让玄镜好一哆嗦,他想起在金银岛上他诡异的一笑,莫名有些不安。
七八名身着便服的“渔民”来到祭台前,这是神木王爷秘密培训的一只精锐自卫队,为了诛杀薛峰,王爷已是拼死一搏。
“诸位乡民,今日祭祀大礼,本就是为了鼓浪村的连年太平,这一点大家无需质疑。再一次见到亲人,却人鬼殊途,你们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就让这妖女亲自为大家释疑吧。”言毕,薛峰掌间发力,气道隔空打向吟裳。
气浪掀起吟裳眼前的乱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她的记忆开始恢复,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知所措。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张脸,只有他能够救自己。
“春森,春森......”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束缚着,她无助的张望着四周。
“你是谁?春森又是谁?”薛峰冷冷的问道。
“我,我是吟裳。春森,春森是......我的爱人!”吟裳紧蹙双眉,汹涌而来的记忆让她无力承受,过往的种种历历闪过,她只能奋力抓住记忆深处那个温暖她的人。
静静坐在吟裳对面的春森不由一颤,他注视着这个女人,她究竟是谁?
“爱人?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许他就在人群中。”薛峰道。
“我们在雾霭森林里第一次遇到,他在鸢尾花海里睡着了,有一条毒蛇正要咬他,我上山采药恰好路过,就救了他。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没有名字,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吟裳睁开眼,泪水滴滴坠落。
春森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他们相逢的故事,旁人定是无从知晓的。她就是渺渺!自己寻找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原来是被薛峰藏起来了。
“后来呢,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薛峰的眼睛像鹰一样扫过人群。消失的祭司并没有找到,他势必藏在这人群中,确切的说,就在这些祭司里,他戴着面具,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他的眼睛,未免也太幼稚了。
“后来,我......我病了。”她生了很重的病,怎么都治不好,春森想尽了办法,仍然无力回天。她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他就抛弃了你?”薛峰的声音变得冷冽而严酷。
“不!他没有抛弃我!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直到我死去。”她不允许别人污蔑她的爱人,以及他们的爱情。
祭台周围的侍卫和祭司们,听到她终于承认自己是死而复生的妖女,瞬间变了脸色。大祭司适才还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听完这话也开始默默往外围移动,他一直以为这女人就是薛峰找的替死鬼!
“你错了!他本有足够的能力救你,但他不愿意违反他所谓的原则。他抛弃了你,如今,你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即将死在这祭台上,而他——就在这人群中!懦弱地看着你!也终将再一次抛弃你!”薛峰赭红色的衣袍被冷风吹起,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气。
“不会的!如果他在这里,他一定会来救我!如果他没有出现,一定是有他无法克服的原因!我相信他。至于你,就不用再白费心机了。我就是妖女,你杀了我吧!”吟裳内心的坚毅被激发出来,她虽然身陷囹圄,但她还没有变笨!这个人摆下天罗地网就是要引春森出来,自己已经死了,本就不该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何苦还要连累春森?!只是,内心仍然控制不住的想要再见他最后一面......
“哈哈哈哈,果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死到临头了还在为他考虑。好,我今天就成全你。”薛峰一跃而起,拔出了腰间的宝剑,血色的剑体闪耀着猩红的光芒,让见者无不侧目。
“嗜血剑!”白灵筠不想竟然在这里看到这上古神器,这就是启动嗜血阵的法器?想到此处,她心中大呼不妙,不能再任由这个薛峰作下去了!找不到他的动机也不必等了,再晚下去大家都要玩完!
“薛峰,就地受死吧!”只见白灵筠一运气,便踩着侍卫的头盔从广场外围跃至祭台上。却不想在祭台边脚下不稳,吃了一个狗啃泥。
玄镜尴尬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灵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