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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月伊始

五一劳动节见到父亲节之必要的采访。

-父亲节,请问你觉得今天的节目如何?

-惊险刺激,险象迭生,历历在目,如雷贯耳。

翌日凌晨。(扫盲,第二天清晨)

千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的从房间里溜出来。

“少爷想要干嘛去?东南是你身后的方向。”

千回过头,看到一身白衣便装的尤力抱拳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千扶额:“嘿嘿,尤力。起这么早很少见啊!昨日的政事需要帮忙吗?”

尤力揪住千的耳朵,“我说啊,少爷!本来我不想跑这一趟的。昨天你和最难处理的栗骨混到一块一天见不着人也就算了。某方面而言也少了我的麻烦事。但我不认为这时候溜出去是个明智的决定。需要为王亲自告知少爷今日的行程吗?OK!卯时一刻(五点15)演练场,辰初(7点)会场,辰时下二刻(8点半)……”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王,悉听尊便好吧悉听尊便!”千也知道这时候去找栗骨有点不对,多半会耽误正事的样子。自己为什么去找栗骨呢?就因为昨晚临走栗骨嘱咐?明明说了看情况不去也可以的。难道宿醉有点懵?

“少爷既然没有去东南郊的打算了,不如过来帮我批点案件吧!另外还有点事情要拜托!”尤力瞅着自我犯蒙的千叹了口气。

其实尤力也是半夜犯蒙,爬起来看是少爷的起床时间了就想过来看看。

懵懵的千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尤力,为什么要举办催马节啊?”话出口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记忆中白蕴就和这个节日连在一起的啊。

尤力的瞳孔放大了一下,随即大笑,“少爷不觉得吠玛为白蕴的生产出行提供了不少便利吗?”

千愣了愣,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千晃晃脑袋,今天的状态能行吗?得,去看看案件再说。

五年前白手起家的尤力,身边只有一个信得过的千。千模仿尤力笔迹批阅奏折这种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尤力看着径直向前的千的背影,叹了口气。少爷,而今的你若身处王位,会对这历史的状况怎么看呢!现今的你连栗骨都离那么近了,这潭水还抽身的了吗?前两日说对白蕴历史感兴趣的你,又是几时几刻的热度?

——辰时下二刻的会场群王荟萃。

不得不说,古人就是只打鸣的公鸡。现在还有早上八点开会的单位吗?熬通宵的出版相关除外,熬通宵的计算机相关除外,熬通宵的服务行业(值班人员)除外,算了,熬通宵的挺多,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平等~

千进会场时完全是出演者的身份。其实千有怯场的毛病,捂脸ing,虽然三年来好了很多,比起蹩脚的五月第一天的五月病。千的自我疗法是,不看所有人。真是一个任性的少爷。

这个节目作为催马节第二个节目,上届艰难的拼凑简直是尤力的噩梦,不用说,也是三大国共同的噩梦。

首先悠悠的笛声低起,一个偌大的玻璃鱼缸被推上场。理所当然,里面是婺源神兽皎曳,当然,鱼缸也是特制的。

少爷并不是全能,如尤力所说,他只是蹩脚的没正经。涉猎太广,以至经常一知半解。但真正感兴趣的,必定会下一番功夫。行走江湖的少爷靠速度,敏捷,金针还能名扬天下,就是因为这三样少爷自小便喜欢,并一直练了他年龄的长度。

短笛是少爷唯一精通的乐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少爷的笛声能够对神兽有所影响,于是,这是起因。

千选择把视线放在神兽和短笛上。千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笛声有引领神兽的作用,非要说的话,音律算是超乎语言之上的沟通方式,而神兽是知音。只是共鸣罢了。

这是一曲千在千顷岛上谱出的百鸟戏花,曲名简单的称作半波嘻色。

笛声打了个旋是百花徜徉,风起时舞,蝶来时跳。植物的声音想听就能听的到。千想起了在百花之中睡过少年时代的自己。尤力总是坐在一旁读书。鸟儿在花丛中飞掠,叽叽喳喳。

不过是这种人与动物与自然合一的融洽氛围勾起了神兽玩乐的心。

千站在吠玛的背上从天而降到舞台之上。潺潺流动的笛音之下,皎曳跃睡,斑比奔腾,吠玛萦绕。

台下的众人都有些呆了。小国的王更少有机会见到三大神兽共舞的场景,或者有类似尝试的也以失败告终。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特色的祭祀或庆典的方式,神兽是这些节日的主角。在一片祥和的短笛声中,自然合一平等互融的音调终于令有些王豁然开朗了。

这也是少爷出场的意义之所在。

看台上的尤力不自觉嘴角上扬。尤力的少爷已经不止是尤力自己的少爷了,但是少爷能够实现心中所愿,尤力无疑是更为开心的。

栗骨注视着那个旁若无人,认真通过风感受外界,闭目吹奏的淡然身影,瞳孔紧了紧。

千对婉隆王青虎身旁的近卫耳语了几句,小侍卫站起身便跑了出去。少爷一屁股坐在青虎旁边的座位上,摆了个认真看演出的造型。

刚才演奏的时候水湄就闹着要出来了,千抬起右臂放它出来。水湄趴在千的怀里,对台上的节目很有兴趣的模样,煞有介事的欣赏着。

水湄哼哼了好一会,青虎才往这边看过来。

“呜哇,少爷……”千眼疾手快对着青虎的脑袋来了个脑儿崩,虽然理解粉丝见到明星的心情,(这个自恋请无视)青虎自带音响效果影响了自家庆典并不是什么划算的事。

“是我拿了你的床。”千觉得还是讲清楚了好沟通。

“本王就猜是少爷做的,白蕴王一直口风很紧我也不好讲太多。果然本王是对的!”青虎虽然很听话的小声了,但口气里的得意还是溢的到处都是。

千有点头疼话题的走向:“我是说啊,青虎!我只是个近卫。”啊,不小心把青虎喊出口了。人家好歹是一国之主,有大名的,尤力今天早上还在提醒,是个跟父亲节一样的名字。

追忆今早数秒钟。

尤力:“扈庆街,你至少叫个扈王,不行,你怎么能叫青虎父王呢!”

设定白蕴土语h,f不分。

千:“父亲节?什么鬼名字?你确定这名字是青虎的父王给取的?”…….

请找两个h,f不分的乡下人演示以上对话。没错,我就是这乡下人,你打我啊!

果然还是叫青虎还算尊敬的。千在脑子里快速做了个衡量。

“哦,少爷说这个了。”好在青虎不算笨,真的不算笨?没意识到?

“少爷不嫌弃的话可否入赘我婉隆?其实和亲是逼白蕴王推出幕后之人的手段。”青虎嘿嘿的傻笑。“只是从此我扈庆街就是少爷的长辈了,这是折煞我了啊….”

千的思绪飘到几天前的小蔡那里,栗骨解释说是个玩笑——因为传言中的少爷很有趣啊——这种理由。千悲愤的扫了一眼一旁的青虎和看台对面的栗骨,以至于青虎说什么自己都没听进去。

“那张床就当是嫁妆了吧,我们也从少爷手里接到了聘礼。这样只要等少爷成年迎娶即可。”嗯,这里的人都是二十岁成年。

“青虎,第一,我嫁富婆不是不行,但你们婉隆恐怕不够我挥霍。”那是,婉隆虽然不算小,然而需要少爷救济的国家肯定也不会富到流油就是了。“第二,白蕴是我的根。为白蕴做的事都是义务。”言下之意那件事不是你拿来交易的筹码。“第三…..”少爷顿了顿,迅速从袖里抽出一张纸,打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眼疾手快抓住青虎的食指往小盒子里一戳,然后拉到纸上,一摁,搞定!青虎只见眼前一花,定睛便见少爷得意的扬起一张纸。

“第三….”少爷重复了下。“青虎白玉床是我私人物品,以一百百万担小麦大米交换来的。”千扬了扬眉毛。“别以为白蕴财大气粗。那堆粮食有三分之二是我的私人财产,当初就说的很清楚了。”以一张留言的形式?

千看向瘪了的青虎:“我说,是你逼我划这条线的。”本来两人距离就挺近了,千又逼上一步:“青虎啊青虎,卧云镇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今天你跑到家里咬我来了,你真的不介意我给你全部抖出来?”声音很细很轻但每个字都烙在了青虎的心坎上,青虎直接镇住了。

千难得有耐心的瞅着青虎那魁梧的身形塌下去,满脸的横肉扭成一团,小心翼翼的开口:“卧云镇上的是少爷?”

少爷内心狂笑,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卧云镇上的是阖云双哈哈哈哈哈。我叫你给我猖狂,哼青虎,给我乖乖变病猫吧!

少爷是有原则的。就算你侥幸骑上了,也得不怕摔才行。

千高冷的睥了青虎一眼:“我也懒得抖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过视你这张嘴的听话程度,我也不介意多说两句话。”

青虎秒变青猫,屁也不敢放一个。

千满意的点点头,准备起身,又想起什么似的凑到青虎的面前:“父亲节,你的小侍卫在最近的茅房第三个坑道等你。”

“少爷同婉隆王多讲了什么?他的表情可不好看呢!”千刚回到近卫的位置,尤力便接过千怀里的水湄,顺口问道。

千在近卫的位置上站定,嘻嘻一笑:“我说他欠我五万两。”

弓真接口:“为什么他信了的模样?”

千得意的来:“由不得他不信。”

栗骨就在尤力不远的地方,闻言笑了笑:“我倒是好奇少爷抓住了婉隆王的什么尾巴?”

千扬了扬眉毛,“你们深在宫中自然不知道外界的水有多深,要我说,青虎可比你们会享受多了。”

尤力和栗骨对望了一眼,尤力开口,“哦~少爷的意思是本王该弃政务于不顾,像少爷一般游山玩手游手好闲?”(波浪符的意思是此句拉长了尾音)

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想说点什么能补救。

栗骨目光在台上,漫不经心的说:“尤力有少爷为眼十个青虎也不足为惧。”

千正想栗骨怎么替自己说话了,好感动——

尤力:“是,自己作下的祸乱自己担可是白蕴的规矩。少爷不过是想要在大家面前秀一下自己的手段罢了。“

栗骨:“收拾残局在王都只是及格的标准。“

尤力:“为王者怎么可能没有看着未成年的小孩子胡闹,听小孩子撒娇的胸襟。“

栗骨:“小孩子会做错事也是情理之中,只要严惩就可以了。“

栗骨侧着脑袋看千。一旁的近卫们硬是憋着没敢笑出声。

尤力:“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句话就是为人上之人准备的。“同时看着千已经半天没变化的表情。

千:“呜哇,好!那个白衣黑衿的女子是你手下的吗,红?刚才还几个动作都好漂亮,我记着是叫彩霞吧,我找她讨教可以的吧!真是太精彩了,斯八拉稀…….“

红:“啊?“

青虎瞅着庆典会场最近的茅房第三个坑道里没有一个人在倒是写了N多张青虎青虎青虎的白纸黑字乱飘,心里又急又气。这个小侍卫可是父亲节用的最得心应手,最知冷暖,最听话的下属了。

青虎绕着会场转了两圈,又回到会场的时候,小侍卫正坐在原位置探头探脑的找寻着自己王的身影。

“小令子,你去哪里了?”

“我,我去领一下白蕴给婉隆的货单啊,今年白蕴给我们的东西好多呢,忙了很久。王你不是知道你吗?哎,王,王你怎么了?”

在某一点上----比如拿奴婢当人看,或者没有王的架子,或者其他的什么,如果对得上千的胃口,千就会在某种程度上给予纵容。也不必觉得自己有失公正,作为一个主观主义者,千反而觉得没什么不好,反正审议这一块又不是自己负责。

主观的确没什么不好,前提是自己有绝对正确的世界观。然而这表现在现实中也不过是个人的小众看法罢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正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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