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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平静

我颤抖着手摸着张纯的颈动脉,发现已经没有跳动。强自稳住自己的心神,金宗裕你可以的,金宗裕你可以的!不要慌!不要慌!想一下现在该做什么,快点冷静下来。随后我慌乱的跑出营帐,大声喊道“军医,快一点,大公子快不行了!”

军医在我催促中姗姗来迟,急忙进了营帐我随后跟上手忙脚乱的帮着着他抬起张纯,只见军医用手摸了下脉搏只是摇了摇头。我随后很配合的喊道“大公子啊!大公子!”跑出了营帐,这时看到谢维率着大队人马赶到了中军大帐。我急忙跑去向他跪拜施礼,谢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听到“为大公子报仇,血洗山寨。杀!”

我随后怒吼一声,骑上战马跟着谢维杀向山寨。一路千骑卷平岗,如一阵黑色旋风奔向山寨。山寨的人不能抵挡这哀兵之势,被我们一下子杀进了山寨,随后大肆屠戮。只剩山寨的堂主们领着一些人退回了正厅。我在外面看着死去的山寨众人,不少都是能止婴孩啼哭的大寇,你们就算再怎么凶名远播不还是被朝廷剿灭。

清场完毕,所有残余都已经在正厅负隅顽抗。我不知道谢维有没有派兵追击狗子他们,不过我相信他们业务能力。一票职业猎人,在这山沟子里是无解的。随后谢维一声令下大军冲向了正厅,一阵喧嚣过后归于平静。我脚步沉重地走进了正厅,众士卒看见我这个当官的进来,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我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那五个堂主和他们的精干手下纷纷倒于血泊之中。

我不禁觉得很是讽刺,你们到底争的是什么啊!钱比我多,人比我多,刀口你也比我多。

我缓缓的看向正厅主座发现大头领面无血色的坐在那里,身上已是身中数刀不过还活着。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我,当认清这个穿着一身军官铠甲的年轻人是谁的时候,他只是惨然的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缓缓的走向他,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对不起,大头领。你对我的情分我都记着,可是军法无情我只能这么做。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我能帮的尽量帮你。”

只听大头领弱弱的说道“你。。你。。你是山寨的人,就。就你来了断我的命吧。后山藏着我们。。我们刮来的油水,用这笔钱买个。。买个锦绣前程,不要丢了山寨的脸啊。若是有心帮我把妻儿找到妥善照顾,吾儿叫聂辽,吾妻聂张氏,并州雁门马邑人。”大头领说完,我真是内心快要崩溃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虎目含泪看着他,大头领只是慈祥的看着我。“大头领,我会的您安心上路。”我低声道。

我随后抬起头大声说道“伏法吧!记住我的脸,下辈子找我报仇。”我闭上眼睛一刀下去,随手抓着大头领的头颅缓缓的走了下去。众将士皆是敬畏的看着我让出一条路,可能他们真信会有下辈子我来担着这血海深仇。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漠然的斩下了五个堂主的人头走出了正厅,向谢维拜道“禀将军,贼首皆已伏诛。请将军下令!”

“将贼首拿回去,搜寻山寨,将可用之物全部拿走。金宗裕你断后把山寨烧了。”谢维道。

“诺!”我说道。我默然的站在谢维身边,指挥着诸事宜。我们二人都心事重重,回到邺城将迎来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知道。

红莲烈火将山寨烧得只剩一片瓦砾,不知还会不会有人在这落草,此乃凶煞之地。我并没有告诉谢维后山还有一大批的宝藏,光是在山寨里收回来的就已经很多了。回到营寨,有亲兵禀报谢维射杀张纯的山贼不知去向,谢维只能无奈的拔营回邺城。我发现谢维一下子沧桑了很多,我在旁说道“将军,大公子之事不必介怀。此事末将愿与将军同进退。”

“正德有心了,你还年轻就不要趟这浑水了。此事我会向刺史大人禀告的一力承担下来。”谢伟苦笑道。

“将军,莫非以为吾正德是贪生怕死之徒。吾就算拼死也要为将军讨个公道。”我急道,废话张纯是我干死的,我可不想连累别人。

“正德不要再争了,你还年轻办事稳重,又有辛长史栽培,我想为冀州军留下好苗子。听我的军令否则军法从事。”谢维说道。

我真的很无奈啊,我不想害人,却有很多人为我所累,这世道真是身不由己。我除了接将令我还能做什么呢,将军请等我些许时间我会给你个答案。

一行军马五日之后到达邺城,随即我与谢维就被召进刺史府。张弼亲自询问此事经过,谢维一五一十的阐明。谢维革职丁忧回家,我在辛评的全力周旋之下被保举孝廉,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一出刺史府,我告知辛评晚点回家随后便去找寻狗子他们,在城北贫民区将他们领到酒肆之内开怀畅饮大鱼大肉,他们从来没有吃得这么痛快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活的有希望。回想一番此趟太行之行,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让我知道我应该在这个时代坚持什么、保护什么、执着什么。

这一夜我醉的很彻底,出了酒肆我跟狗子他们一行在大街上吹牛打屁就像回到了大学时的那样潇洒不羁。最后我等就睡在了大街上,很冷但是很安心。

清晨被扫大街的义工踢醒,我才苦笑道那一晚真是过分潇洒了。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起身将狗子他们叫醒。吩咐他们去山寨后身把所有的宝物全取出来,赃物一律转手换成真金白银带回邺城。他自己则要去看看买个大宅子给这么多人住可不能让他们睡大街上啊,回来了直接去辛府找金宗裕。

随后遣散众人就往辛府走,想到此件事了我脚步轻快了许多。至于大营暂时就不用去,像我的军中职务都是临时的有仗打我就过去,没仗打就很是清闲。刚走到辛府门口正好碰见辛评出来要去刺史府,我左右也是没事就想陪他去看看。辛评跟我说张纯今天出殡所有的官员都会去,我一惊才忘了这个事赶忙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就随辛评去刺史府。

刺史府门前车水马龙,凡是邺城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对于这些人辛评怎么打招呼我就跟着做就是了,进了灵堂看见张弼带着刺史府所有家眷在左边。不过我对张弼的悲痛欲绝满不在乎你儿子心狠手辣要杀我,我只是被迫自卫反击不要怪我。不过当看到殷华的时候,我就有点挪不动道了她怎么这么好看呢!就算穿着孝服也挡不住她的姿色。看得我意乱情迷,就连我祭拜张纯的时候脑子都在想她。慰问完张弼一家老小,没多看殷华一眼我就随辛评出了灵堂。辛评在那跟同僚寒暄,我则是怔怔的看着灵堂那个方向。

我怎么不想多看她一眼,我怕我忍不住直接向她扑过去。所有人都祭拜完成,府内的家丁抬着棺木走了出来,我们这些邺城的官员跟在张弼的后面将遗体送往城外的官墓好生安葬了。张纯那,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啊,走好。

在人群中我感觉到有人在向我看来,我抬头观望四周发现是殷华在看着我。我与她对视着,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瞬间又红着脸马上把头低了下去。这小妮子真可爱,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去跟她见个面。随着张纯的下葬这件事正式落下帷幕。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过的很是舒心。我帮兄弟们买了个大宅子让他们过去住。至于李渊,洪业,王钰让他们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去吧,等他们官做大了把这些兄弟们都安排在他们麾下,这就差不多了。

我还是住在辛府,辛评有事我就随他去刺史府,没事我就以辛评的代理人身份帮他捞钱。。。。好吧,是我想趁机捞点外快,顶着冀州刺史府辛长史兄弟的名头帮人平事消灾、排忧解难,只不过都是有偿服务,事后我与辛评二八分成。这个世道皇帝都在往死了捞钱,我们这也是学习他的精神。整个官场谁不干呢?你不干就会被排挤,你干不干?我都说了,我只是个臭**丝,我到哪都是个臭**丝。我现在就照顾好我身边亲近的人就不容易了还什么贪不贪的。当官要正直清廉,我感觉现在对我来说这话有点多余。

如果还有空余的时间,我就去看书增加我的知识。我天天都往老领导谢维家里跑,跟着他学习军中事务也是受益匪浅啊。所有事情都上了轨道,我就想娶个媳妇儿把我的终身大事安排好。可是这殷华先不说她愿不愿意,怎么带她出来就是个难事啊。我一时也想不出个办法,只能等时机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没有波澜,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事。我很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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