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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叶子与脆皮豆腐

中午的时候王大头已经订好了位子,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黑社烩”,东西不贵,味道还好,尤其是脆皮豆腐和红烧茄子,我的最爱,每次都是必点菜品。

时间定的是六点,学校门口集合,我跟王大头去的最早,还没到六点就到了,我们坐在校门口的石台上,一边闲扯蛋,一边看着不远处日租房门口进进出出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我把被强吻的事跟王大头说了一遍,当然故事略有改动,主动性上也做了一些修改,以我主动发现目标,进而强吻成功做为故事的主线。王大头听的津津有味,两眼冒火,一个劲地拍大腿,痛心疾首地说他去了那么多回怎么一回都没遇到,颇有英雄末路的凄凉。因为今天是他生日,我怕他太过悲痛而影响心情,赶忙劝他说机会总会有的,像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还是班长,怎么说这也算个国家干部,肯定有很多女生暗恋着他,他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王大头心花怒放,收起了悲伤,转而猥琐地问我当时摸/*胸了没有。其实我没有,但为了不丢面子,我违心地说摸了。他又问我什么感觉,我说软软的,跟棉花似的,按下去还能弹回来。王大头抽了抽鼻子,似乎马上要哭出来。

我发现自己又无形中炫耀了,赶忙拍着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几句,话还没出口,他却冲我挥了挥拳头,满面豪情地说:自强不息,愈挫愈进,化悲痛为力量……说着趴在我的肩膀上嗷嗷地干嚎。

正嚎着,其他人也都来了,我赶忙解释说王大头这是高兴的,乐极生悲,王大头说:“屁,你小子今天也算*****了,一会儿吃完饭KTV你请。”

其他人不明就理,但一听说去KTV,马上纷纷表示赞成。他们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就开始表态,这让我觉得有时候民主可能也不是个好制度。

王大头看了一圈人说,齐了,走吧。但我注意到女生里没有小叶子,于是试探地问,齐了吗,目的是提醒他是不是漏掉了某些人,他又看了一圈说,齐了。我说小叶子不来了吗,他说不来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不知道,当时小叶子也没细说,只说来不了。为了表示我只是随口问起小叶子,于是调侃道,可能是生理问题吧,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于是男人们哈哈大笑,女人们则笑着骂我臭流氓。

我们说说笑笑着走“黑社烩”,饭店老板一看来这么多人马上迎了上来,把我们带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包间,点菜的时候老板把菜单递给我,深邃地一笑,说:“五盘脆皮豆腐?”,我羞涩地一笑,赶忙说不用了,一盘就够了。

关于五盘脆皮豆腐,是因为有一次我在路边捡到十块钱,原想是物归原主,当我拿着钱左右寻找失主的时候,发现根本没人看我,于是我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走进了“黑社烩”,准备把它销赃灭迹。

在“黑社烩”我点了个脆皮豆腐,吃完之后意犹未尽,索性又点了一盘,但越吃越起劲,馋虫不但没压下去,反而更上来了,于是我就一盘接一盘的吃,最后一共吃了五盘脆皮豆腐,老板都看傻眼了,进饭店要五盘同一个菜的人他应该还没见过。结账的时候老板给打了个八折,相当于送了一盘,我很高兴,但一摸钱包马上我就高兴不起来了,捡的那十块钱完全不够付帐的,老板看着我狡黠地一笑,我都怀疑那十块钱是不是饭店老板故意扔门口的,让捡到的人忘乎地想要庆祝一下,进而来他店里消费。

从那以后,“黑社烩”的老板就记住了我,但我对脆皮豆腐的感情却淡了,不再如以前那般强烈,但每次来吃的时候还都会要上一盘,没有还觉得别扭,这种感觉就像我对小叶子似的,虽然我已经决定不再如她有瓜葛,但我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注意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要向她证明一些东西,今天来参加王大头生日宴会的时候我特意洗了个头,换了个干净的衬衣,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王大头,我只是想在小叶子面前表现得阳光和积极,我不想在她面前丢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知道她不来的时候,一瞬间我是高兴的,至少我不会怕喝醉了丢脸,但马上我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心里空空的,好像精心准备了一台戏,可最需要看的那个人却没来。?

菜上来之后,我们一群人推杯换盏,因为王大头不爱吃甜食,生日蛋糕也免了,一切的祝福全在酒里。喝酒当中,王大头把我强吻的那事又添油加醋地向众人说了一遍,故事版本完全脱离了我的原版,我觉得那更像是王大头自己的意银,如果把原版跟他讲的对照,你会发现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故事,不过因为我的卑微的虚荣心,我并没有纠正他,而是微笑着接受了众人羡慕的眼神。有时候故事本身是什么样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达到的效果,现在这个效果就是我最需要的。

于是乎KTV的事又被提起,我摸了摸钱包,看了看这些已经喝的面酣耳热的人,叫来老板又拎进一箱酒,说,“每人三瓶,还能站起来的就跟我去KTV,站不起来的就躺桌子底下睡吧”。

王大头首先来了精神,抄起一瓶酒,都没用开瓶器,直接用牙把瓶盖咬掉,一口气就干了,在众女生的叫好声中,其他几个男生也拎起来,咚咚地喝起来。看来是我低估他们了,他们每人喝完三瓶之后,一点事没有,依旧谈笑风声地吹牛扯淡,连点要吐的意思都没有,而我在喝的时候则显得有些困难,费了半天劲才把三瓶喝完。

“你可以别站不起来啊,去KTV可全指着你了。”王大头接过我手里的空瓶子,慢慢地放在脚边,我往每个人的椅子下面扫视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椅子下面,发现我椅子下面的空瓶子最多,难怪我干不过他们,原来我喝的都比他们多,本来是想着三瓶把他们都干倒,坚守住我的钱包,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我怎么会比他们喝的多呢?我突然想到刚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自斟自饮,那段时间我走神了,忘了酒场的规矩,自己喝的时候必需要拉上几个人一起,不然到最后肯定要吃亏。

我坐在椅子上回想刚才我想啥了,把敬酒的茬都忘了,但除了小叶子我想不到刚才在想什么,似乎是跟她相关的一些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我却记不得了。

见我发愣,王大头推了我一把说:“怎么着?不行先去厕所空空,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链子,别耽误了KTV啊。”

我说没事,走,现在就去。我说着站起来,努力保持着平衡,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其他人跟我后面一起走出了“黑社烩”。

外面明月高悬,星光灿烂,徐徐的晚风迎面吹来,让我觉得舒服多了,虽然脚下还是轻飘飘的,但平衡感比刚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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