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是姑姑卢敬,这难道是北山?卢卓宇缓缓支起身,问:“我为何在这里?”
“只是回来探探亲,这般不情愿吗?”卢敬笑笑。
李兑?卢卓宇紧张地一把抓住卢敬,问:“还有个人呢?”
“什么人?赵森?”卢敬一脸茫然。
“赵森?他在这里?”卢卓宇眼底有一丝欣喜,可是这一喜就猛感到心中痛疼不已。
“在这里,是他送你来的,”卢敬接过仆女端来的药,轻递给卢卓宇,“这赵森可差点把卢家给拆了!”
“怎么会?”卢卓宇接过药。
卢敬不语地观察了卢卓宇,半晌,她揉软地坐到床边,伸手关爱地轻抚开卢卓宇额前的乱发,说:“姑母说你有儿孙命!”
“说得好像你们没有一样,只要想,儿孙都一推了!”卢卓宇不屑地说。
“你大概不知道吧!”卢敬苦笑道,“卢家女儿命硬,找不到比她命硬的,她就会克死另一半!”
“哎!反正就是,要么别人死,要么自己死,这是受得什么罪啊?”卢卓宇一口气仰头喝完了药,不噤纠紧眉头,道,“好苦!”
“良药苦口!”卢敬接过卢卓宇递来的空碗,道,“姑母说给你们重办一个婚礼。”
“那又何必呢?”卢卓宇翻了翻被子。
“结婚是个喜事,你们两小辈地真当卢家没个长辈了?”卢敬语气略有些责怪。
“说到这个,我就气愤,赵森那货居然把我给迷晕,就那般地硬把婚给办了?”卢卓宇若有所思地说。
“你难道不想结这个婚?”卢敬试探地问。
“要算感情,和赵森都有三十多年了,是患难,”卢卓宇长叹了口气,“花花世界哪有不被引诱的,不过到最后还是跟他了,也就罢了!”
“那个人赵森他知道吗?”卢敬有些明白地点点头。
“明不明白也是他的人了,”卢卓宇又叹了一声道,“就像您说的,只有赵森的命硬些。”
“哎!”卢敬觉得这些孩子的情感好似复杂。
“姑姑,我倒听说了些山下那人的事!”卢卓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卢敬的举动。
“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卢敬回避着这个话题。
“难为有情之人了!”卢卓宇叹息道。
卢敬有些伤神,躲闪着卢卓宇的眼神,生怕她看出些什么。
“姑姑难道情愿这样孤独终老?和卢家长们一样?”卢卓宇不肯罢休地追问道。
“你这孩子,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作什么?”卢敬责备道,“难道真要我离弃这北山?”
“寻找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啊!”卢卓宇一本正经地说。
“那只是你的权利,”卢敬略有些生气,恨了卢卓宇一眼,起身准备离去,“你好生养病,我走了,还忙着呢,姑母把你的婚礼的事全全交托给我了,也不知我是欠你什么了?”
卢卓宇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由得卢敬出去,她看得出卢敬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加以时日,决心一定会动摇的。
北山
难得的欢天喜地,卢卓宇安心地养着伤,而卢敬则是忙碌地打点着卢卓宇的喜事,卢佩珊则在自己地房里翻忆着那些陈年往事,只有卢忠慧,她坐立不安地在自己的屋里想着那些许的往事。
“敬姑,贴囍了?”小丫头欢喜地递上了喜贴。
卢敬笑着点点头,说:“去贴吧!让安男去吧,小心点!”
“好罗,贴红喜罗!”女孩很是兴奋跳了出去。
起风了,开始很小。
小伙儿们搬来了梯子,送了个个头最猛的上去,梯子下的人还嘻笑着,却见一阵狂风,吹得很猛,把整个人都吹翻了下来,囍字散得满天都是。
众人很吃惊地相互地看了一眼,急切地上前扶起摔下来的壮汉,可谁知一摸那男子的呼吸,死了?
原本晴空万里,忽然间阴云密布。
被通知来的卢敬看到此翻景象不禁吓得脸色惨白,几翻跌撞地坐到了地上,她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没了主见。
“孽债啊!孽债!”是卢忠慧,她一路跟了出来,无耐地纠紧了眉头。
“你为何弃我而去?为何弃我?我诅咒你及你卢家女子短命三十,转事为奴!”鬼魅的声音渐渐进入了卢府,去的位置就是卢卓宇的住处。
熟睡的卢卓宇惊醒了,她一翻坐起身,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种悲伤,莫名地也泪流满面了,一道黑影游到了她的跟前,她警觉地问:“你是谁?”
“你为何弃我而去?为何弃我?我诅咒你及你卢家女子短命三十,转事为奴!”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很强的怨念,很鬼魅地发着音,恐怖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
“你到底是谁?”卢卓宇又一次提高一嗓门。
黑影已经靠近了卢卓宇,是个全身都包裹着黑布的男人,那双眼睛恐怖至及地直视着卢卓宇,美,这轮回的美还是依旧,她还是像当年的她,只是她都是卢家的第几代的?
“问你是谁呢?”卢卓宇并不害怕来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来带你回家!”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很鬼魅。
“回家?回哪哦?你有病哦?我家?我都嫁到赵家了,我家不是赵家吗?你带我回去?赵森知道带我回去。”卢卓宇一头雾水。
“哈、哈、哈……”男人仰天的狂笑,那声音震动山顶。
卢卓宇赶紧地捂住自己的刺痛的耳朵,不禁喊道:“不要喊了,好痛!”
“天真,你以为咒诅到底是为何而起?我可是用了不得转世投胎来换的大绝咒!你以为有谁可以带走你吗?”男子的声音带着仇恨,但很凄凉。
“什么?”卢卓宇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眼盯着那双像利器般的眼睛。
“千百年的轮回了,你还是喝了梦婆汤,但你注定就是卢家的人,你大概记不得了,可我记得,你的每一次真正的形消,我都在场,每次看到你在我怀里逝去然后又转世而来重新接受这一切的宿命,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啊!”
“我?你是不是搞错了?”卢卓宇焖了。
“哈、哈、哈……”男人又是一阵仰天的狂笑,那声音震动山顶,“你大概不知道吧,卢家的罪人就是你而已!”
“为什么是我?”卢卓宇不解地问。
“因为我爱你!”男人的眼神变得格外悲伤,“千百年,就等你痛苦而归,你却倒好,现在要嫁作他人妇了,呵呵,你以为你能吗?你以为有谁能改变大绝的诅咒吗?不能、绝对不能!”
悲伤变得饭狰狞,男人不等卢卓宇反应,已经伸出他那如鬼瓜般的手急速地向卢卓宇而来,卢卓宇眼前一片漆黑。
“卓宇?”卢佩珊紧张地推开卢卓宇的房间,四周巡视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卢卓宇的身影,她纠紧了眉头,回身望着那平静的天空,无耐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