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邪黎的书房里,巫聿正站在一旁,上方端坐着的男人,此时眉头紧锁,似在纠结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下方的人却是淡定的等待着邪黎的决定,巫聿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可是他眼中流露出的冷光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正想着邪黎这次肯定会直接剥夺巫祭大巫的权势,而他,却是这个位置最好的选择,即使邪黎考虑到二十年后的大巫选拔,不会夺去巫祭大巫的名头,怕是也必须要找一个人来替代,而彼时他巫祭所谓大巫的名称,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这个位置,族长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是他,想到这,巫聿的嘴角不由噙出一丝丝冷笑,许久,上方的男人终于开口“阿聿,便照你的意思去办吧,传令下去,巫祭还保留其大巫的名号,剥夺一切权利,三日后放其回府反思,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门一步!至于之后需要大巫之事,便由你出面吧,好了,我累了,下去吧!”邪黎摆摆手,脸色黑黑的,显然是心情不是太好,巫聿一见,便识趣的退下了,走出族长府,一个小厮正赶着辆黑色的马车往这边走来,巫聿一脚踏上马车,此刻心中正是快意无比,阴测测道“我没有资格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代替你坐了这个位置,而你巫祭,从此往后只能是我的阶下囚,啊哈哈哈哈哈……”虽在笑,可是面部却很狰狞,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睛比车外的夜色还深,本该是眼白的地方,都变成了如墨的黑色,车外笑声传的很远很远,听到的人不由得感觉阴风四起,忙拉拢这衣裳跑得更快了,暗道这天怎么突然说变就变呢……
此时,谁都没注意到后边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浑身黑衣的人,在听到巫聿的话后,幽深的眸子闪了闪,身后的小厮见状上前“少族长,我已打听到,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巫被族长抓起来囚在了囚牢。”“哦?”男子眼神一深,“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厮微微看向巫聿离开的方向“听部族的人说,这几日来了几个外族人住在大巫府上,有人告诉族长那些人是大巫请来帮助篡夺族长之位的人。”男子听罢,眼神更深了,微微看了一眼巫聿离开的方向“走吧,先回去见见我的父亲,倒要看看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解释!”说罢,利落的转身,扬起的披风在邪黎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几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这夜幕里。
另一边,书房里邪黎静静的站在窗户前,自巫聿走后,他便这样一直站在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不明白为何已达到了自己多年来的愿望,却为何自己心中这般苦涩,冥冥之中仿佛自己在下决定的那一刻失去了最为珍贵的东西,越想越是烦躁,不由眉头深陷,正在沉思中,忽听得一阵敲门声,“父亲,孩儿回来了。”听到这声音,邪黎心中的喜悦一下子冲淡了心中那份莫名的伤感,连忙道“傑儿来了,快进来。”
只见名唤傑的男子在邪黎开门后缓步进入屋内,径自走到一旁的位子坐下,邪黎见儿子归来心中喜悦,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傑慢吞吞的扯下头上的斗笠,随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眼中没有笑意,只是凉凉的盯着自己看,邪黎被傑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
刚要说话,却见傑已经开口,沉沉的嗓音在这个小屋子显得格外的清晰“听说你把大巫抓到囚牢了?为什么,莫非是听了那些人的谗言,嗯?”虽说是在问,邪黎却明显听出是在陈述,并且陈述的居然是事实,他是听了别人的话,但是不是谗言,就不得而知了。
邪黎抬起头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此刻盯着那双如墨般的眸子,不知怎的,竟有些害怕起来,那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啊,怎么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是从什么时候这个儿子慢慢的变得如此的…可怕?对,是可怕!想到这,邪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就见傑定定的看着自己,竟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邪黎抬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渍,才道“放心吧,明儿我就放巫祭回去,傑儿不必担心,之前的事情,为父也会慢慢查清楚的,定不会亏待于他。”听到了邪黎的话,傑才慢慢起身,却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停住,回过头道“听说他的朋友也在!”邪黎被傑突然有些怒意的眸子怔了怔,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透,夜风吹来,隐隐有些寒意。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将巫祭与今生等人从囚牢带出,送至巫祭的府邸,那带头之人随即宣读了邪黎的意思,即巫祭等人没有赦令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其中自然包括了今生等人,那人说完便走了,巫祭明白,这是将他软禁了,暗叹一口气,自是明白白白连累了今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