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
“我知道你的犹豫之处。”江天又说道,“为父代为施法也不是不可以,但天池前辈已受重伤,恐怕到时无人牵制,让恶僧跑掉。更何况这仇,我希望你能亲自来报!”
“我明白了。”听到“报仇”二字,江应龙的眼神突然变得坚硬起来,点头答应道。
见江应龙答应,江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转身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提了个麻袋回来。
他先示意江应龙将颅骨法器放置在地中央,又从麻袋中掏出人肠与人皮塞入颅骨法器。江应龙注意到这两个都是热乎乎的,仿佛刚从人体内取出,但他识趣地没有去问祭品的来历。
接着江应龙在江天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些列奇怪的动作,最后用鲜血在白纸上书写咒语。
等完成了这一切,江天示意江应龙可以提供自己的鲜血了。只见江应龙欲咬破手指滴下鲜血,却被江天制止了。他表示这种程度的鲜血完全不够。
只间他用小刀划拨江应龙的手腕,将他唯一的一只手放入颅骨法器之中,让鲜血慢慢浸渍里面的人皮与人肠。
江应龙感到手掌上湿漉漉,偶尔还有某些异物从皮肤上划过。他努力是自己不去猜想那些东西的来源,只愿早些结束仪式,让宗庆伏诛。
过了一会儿,江应龙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温热了起来,颅骨法器中的人皮和人肠也开始慢慢滑动,不禁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父亲。
“不要动,仪式开始了。”
紧接着人皮和人肠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撕扯一般。颅骨法器中也传来沉闷的咀嚼声。
江应龙的手臂突然剧烈抖动,法器中人皮和人肠将他的手掌缠住,并往下方扯去,立即惊叫起来。
江天也同时感觉到异状,双手交错,卡住了江应龙的独臂。
“父亲,我们一起用力将手拔出。”江应龙见到援手,声势一震。
却不料江天脸上露出神秘得笑容,他双手一推,竟是死死按住了江应龙欲抽出的独臂,让其无法脱出。
“父亲,究竟是为什么?”江应龙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家敬爱的至亲会害自己。
江天盯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说道:“孩儿不要怪为父,这祭品需要的不仅是施术者的血,还有施术者的骨。现在恶僧打上门来,如果不能将其击败,你我都得死。反正你变成了残废,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然后在江应龙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江天看着他的躯体被慢慢的扯进颅骨法器之中,一时间房间内只留下依旧沉闷的咀嚼声。
待法器将祭品全部吃完,倒置在地上的颅骨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然后乎的一声跳到了半空中。
它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上升到与江天平齐的高度,眼眶中亮起凄惨的幽蓝火焰,金属下颌骨一张一合,仿佛在述说些什么。
“知道,我知道我欺骗了你。”出人意料的是江天居然明白颅骨法器的意思,“我这不是履行了承诺,奉上了足够的祭品了吗,而且这可是我的亲儿子,他的血肉足以弥补我的过错。你放心,这次过后我一定会奉上更多的祭品。”
颅骨法器眼中的蓝光一闪一闪,似在考虑。终于,它被江天说动,同意为他驱使。
江天刚将提着的心放下,外面又传出了惊呼声,不仅如此,隐约间甚至还听到了木板拉扯破碎的声音。
“又出了什么事?”江天怒冲冲的走出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府内硝烟四溢,就在前方数十米的位置,一颗需要三人合力才能勉强围住的大树被人连根拔起,倒插在池塘中。而在更远的地方,天空中不时激荡出一阵白色烟尘,接着传来强烈的震撼感。人们的惨叫声,房屋的倒塌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有一只大象在府内肆意冲撞。
“是哪个势力在攻打我江海盟?”江天知道江海盟是自己亲自所创,虽声势浩大,但根基不足,早已成为武林中人觊觎的对象。
“启禀盟主,是……那恶僧潜入了府中,先暗害了欧阳世家的家主及其夫人,而后在府内大开杀戒,现在四大堂主,还有天池前辈正在与其交手。”
江天万万没想到,在府内戒备深严,草木皆兵的情况下,宗庆居然大摇大摆的跑进来杀人。料想那太湖十二剑的尸体,并不是宗庆故意留下示威之用,而是在江海盟的后门口遇上之后,随意将其击毙,并能不让半点异响发出。
敌人实力之强,胆气之壮,真是平身罕见!
江天回想到天池怪客身上的伤势,心中顿时一沉,他们估计抵挡不了多久,必须加快激发法器凶性的进度。
想到此处,江天突然出掌,将眼前的帮众击晕。顺手夹住,又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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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庆伸手一抓,便将身前的长刀死死钳住,然后挥掌而上,将对手击飞出去。
他举目四望,四周皆是断壁残桓,幸存者无不匍匐在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江湖第一大帮,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毕,反手按住了一名伤者的天灵盖,手下又添一名亡魂。
天池怪客立于高处,看着脚下的人们四散而逃,心下暗恨。欧阳世家好大的名声,面对宗庆的偷袭居然毫无反抗之力,不仅轻易的丢下了性命,居然连半点伤势也未留下。现在江天迟迟不出面,四大堂主也三死一伤,怎么可以抵挡住这恶僧。
自己与其交战未久,胸口便已开始隐隐作痛,想来是伤势复发,不可久战。
心中拿定注意,他纵身一跃,落至宗庆身前,说道:“我有一式绝学,你可敢应?”正是欲倾尽全身功力,迅速了解与宗庆的战斗。
却不料宗庆听完眉头一皱,反而欺身上前,选择与他贴身肉搏。天池怪客招式精妙,宗庆立即就挨了两掌,但却没有放弃的打算,口中还骂骂咧咧道:“不就是玉做的手掌么,有什么好看的,佛爷我可不会第二次上当。”
天池怪客旧伤未愈,宗庆受创后功力反而更进,此长彼消之下,他虽采取如此愚蠢的打法,久战之下,天池怪客还是渐渐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