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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的华章

在墨色深谙的夜空,回荡着久经沉沦的白色月光,清清浅浅,仿若游云细纱。凉风袭来,吹开一层一层的薄幕,旋绕起的音符,在寂静中泼洒出一曲,夜的华章。

开始的,总要开始;结束了的,也终将结束。所以,我们妄想着改变世界,改变时间,却没发觉,这些妄想都徒劳以归,我们只是在原地用力的追,怎么也追不上万物行进的步伐,所以,还是终究无法企及,思想飞跃的彼端!

审判会中途发生混乱,王城派与其他各派的代表矛盾激烈不可调和,天空执法队奋力的维护局面也无济于事,在最权威的天空法官的拼命呐喊中,会议暂停,延期举行。整个过程中,景焱始终恍恍而立,沉默的坐在王座之上,阴郁、苦闷,无暇理会台下的纷争。审判会暂停,他一个人幽幽的走出云岛,没有回蓝焰王座,而是慢慢踱步到了魔古禁地。

魔古禁地的风依旧萧瑟寒冷,即使在阳光最好的白昼,这里仍然荒凉的可以熄灭一切热烈的火花。废弃的城、破碎的巨石、稀疏的杂草,在这断壁残垣之上却开着一朵黄灿灿的小花,使得凄凉的荒岛有了一丝丝的暖意。景焱看着这朵黄色的小花,心潮涌起万般情绪,沉淀下来却皆是苦涩。

这是他第一次与宛安相遇的地方。

他一心要保护自己的城,在当初接任城主的地位之时,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觉悟,却没曾想,得到最大的觉悟,是失去。

而此时在云潭深狱,宛安无意间打开了时空之瓶,被瓶中的游蛇拖入了轮回梦境。在梦境里遇到的,都是由自己的心境演化出来的异象,不管是什么人,最后都不会逃过梦的罗网。这即是天空刑法其中的一刑,名为醉梦!

“什么啊?”

我站在窗前,看见窗外的景象随着房间的转动而不断的变化。我的眼前一瞬间出现了驼铃大漠,近处几根草由绿变黄,又由黄变绿;继而参天的大楼又拔地而起,来来往往的车辆,变换不断地红绿灯光;然后又看到熟悉的人们笑脸盈盈的交谈着,端着的茶杯冒着热腾腾的水汽;接着又是电闪雷鸣,暴风骤雨......

天呐,我的头简直要晕过去了!房间转的还好很平稳,只有灯光微微的摇晃。

眨眼的一瞬间,周围的桌子椅子都开始摇动起来,它们都在我眼中越来越小。不过,究竟是它们在动,还是我在动呢?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当我发现我置身于一片雪地时,一切又都消失了。

这片雪地,和之前无限的白色空间是那样的相似,可又完全不同。我在这里有很实在的感觉,那就是,“冷啊!”

阵阵的寒风呼啸而过,我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要被冻成狗了,不,狗还有很多毛,我呢,只好抱着胳膊坐在冰冰凉凉的地上。哈一口气,要被冻僵了啊啊!感觉我的眉毛上都凝结了一层层厚厚的冰霜。这样不行,站起来活动活动会不会好一点呢?我揉揉僵硬的腿脚,艰难的站起来,幸好还能走。一步一步地挪动脚步,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冰碴扑面而来,像是要在我脸上擦出一道一道血印。

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我竟然听见风中依稀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声音渐清晰,我走近,却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砰”的一声,“哎哟”!什么东西啊!头上被撞出一个大包。

细看面前竟然是一堵墙!是冰雪凝结而成的一面半透明的墙,墙上结着冰花,模模糊糊地,可以看清墙那边的场景。那里的风雪似乎小一点,我看到一座巨大的滑坡,上面落满着雪花,还有冻结而成的冰面。再看看,好像有一群小孩在那边玩耍,他们挤成一团从滑坡上滑下去,笑着、闹着,好快乐的样子。

唉,对比啊!我擦擦墙面,又看到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坐着一个雪孩子,他抱着一个好像雪球一样的东西,微微笑着,一脸幸福的看着开心的孩子们。他是谁呢?

我在墙那边傻站着,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会看见这些呢?我又四处走着,想要找到墙的边界,然后进去。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真的要被冻死了!然而,我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墙的边界,哎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这时,那些孩子都停下来好像在朝这边看哎,而那个雪白的孩子仍旧坐在那里抱着他的雪球。但是,他们貌似都看不见我的。话说,他们为什么这样面熟呢?就好像,就好像以前的我!

那些孩子忽然都沉沉睡去了,然后又慢慢消失,变成一道道冰花,收进那个雪孩子抱着的雪球里。然后,我清晰地听见他说了一句,“开始了!”

“什么?什么开始了”,这个雪孩子到底是什么呢?然而他只是笑盈盈的走近我这边,哎呀天呐,他过来了,我,我怎么办呢。他捧着那个雪球,递给我,说着,

“好看吗?给你”,

“啊,谢谢,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呢?”

“是你的东西呢”,

“哈?我的......吗?可是但是......”

我伸出手指指面前的一年墙,“我过不来啊”。

“没关系的”,他轻声的说着。

然后,雪球慢慢递过来,两边的冰花迅速的向这边聚拢,然后被吸进那个雪球里。雪球逐渐变得透明,映出了我们的眼。我赶紧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

“哎?墙呢?”

“墙没有消失,是你进来了”,

“纳尼?”我转身看看,确实那面墙在我后面,肆虐的风雪也停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啊?那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你忘了我?你知道我的,不是吗?”

“哈?”我见过他吗?好像真的没有见过。“对不起,我......”

他也没有显示出失望的样子,只是说,“这不是我的本体,只是我的一个形态,但可以说的是,我就是你啊”

“......”这个人,有病吧?这时,我猛地意识到了,在那个无尽白色空间里,在魔古禁地巨石的中心,那个熟悉的声音,我早该知道的!“啊,是你啊,我想起来了,可是,可是,你没有说你到底是谁呢?”

“你想起我了?这就好,就好了......”

“呃,等等......”

“再见了,你还会见到我的”。

最后,还是就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个雪球。所以呢?我看到,雪球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球,晶莹剔透的。我发现我早已离开了那里,原来我碰到的并不是墙,而是一个巨大的球,好像是有人刻意的在冰天雪地里营造出了那样一个地方,不会寒冷,也不会悲伤。这样来说,,是那个雪白的孩子救了我呢!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是要去哪呢?慢慢地觉得温暖,我正在接近上空的太阳,暖暖的,也不会觉得寒冷了。只是,光线也慢慢变暗了。我抬头发现太阳慢慢变黑了!难道是日食吗?

“宛安,宛安......”哎?是谁在叫我呢?这声音,是凌尧哎。好像,好像是从雪球里传出来的!

“凌尧,凌尧,你在哪里啊,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宛安,你先别急,你在哪个梦网里?我现在就来找你”

“啊,什么梦网?我,我也不知道啊”

“哦,你描述一下你旁边的场景”

“嗯......我现在正在接近太阳,但是,但是太阳正在变黑,所以,所以我要怎么办呢”

“啊,那个不是太阳,是噬梦者!它会吞噬你的梦境......”

“所以呢?可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动啊”

话音刚落,雪球忽的裂开一条缝,哎?怎么了?那个变黑的太阳一圈一圈的虚化,逐渐变大,在我要被吸进去时,被什么人一把拉住揽进怀里,然后降落在地面上,风停了,雪也停了,只是太阳完全变黑,光线黯淡了不少。

“总算得救了,谢谢你啊,凌尧”

“凌尧?宛安,是我”

我抬头一看,我的天呐,竟然是景焱。“景焱,怎么是你?你......我......”

“什么也不要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哎?这是什么,下雨了?我抬头却看见他眼里的泪,为什么我也落泪了?然而,我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

黑夜降临,夜章才刚刚开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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