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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截官队手刃一仇家 奔北国途逢三凶事

话说中迎春、北牡丹姐妹二人拦截官队,可惊坏了赵猛,令手下军卒:“拿下此二贼女。”军兵一拥而上,即行捉拿。可他们怎会得逞,反让两姐妹打得东倒西歪,十数人挂了彩。还是两姐妹与他们素来无怨,故而手下留着情。军士生惧,纷纷后退。中迎春喝道:“只找赵猛报仇,不干他人之事。少往前来,不然取命。那赵猛,还不速前受戮?别作缩头龟。”赵猛大怒,催马抡狼牙棒来打。反让牡丹钩断坐马一足,撞将下来,被一脚踏住,兵刃逼项。赵猛大恐,连呼“饶命”。兵士欲前行救,中迎春喝道:“哪个上前,就先宰了尔等的主将。”赵猛亦忙呼:“别来。”众军士莫敢挪步,只有愣愣地看着。中迎春喝问:“赵猛,说,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姐妹的父辈?和你哥哥赵震是怎么勾搭连环的?老实讲,让你的人也都听听,识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不说,或有半句假,立时摘汝狗头。”赵猛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声音颤,道:“我说,我说,是……一回事。”将当年如何陷害致死中子云、北岳恒的前后经过、因果原由全盘细细招了出来。北牡丹听完,二目喷火,叫道:“你这个贼子,为了生存自己,却把我爹爹和中伯父坑害,忘恩负义,良心犬食。于时间,留你专祸善者吗?不容尔活存。”一钩下去,要了赵猛的狗命。中迎春阻拦不及,跺脚躁急道:“妹妹,你怎么这就把他杀了?唉,糟糕。”北牡丹不解,问道:“怎么,姐姐,难道他不该杀么?”迎春道:“是该杀,可你下手早了点,当先由他口中问明赵震贼子于今何处才是,后杀之也不为迟。这下怎是?”牡丹听了,后悔不迭,道:“真是,又须费番周折。”

这时,赵猛的佐手何立见得赵猛被两个女子宰了,哪得不怒,纵马拈枪来取。牡丹道:“又来一个,正好拿他来问。”只一照面,即将何立擒下马来。何立方识厉害,惊呼:“饶命,奶奶饶命。”中迎春道:“不宰你可以,但必须说实话。问你,赵猛的哥哥赵震现在何处?”何立哪敢道假,言道:“因金人屡屡南下骚扰,刀兵岁岁,圣上日夜难安,于是想到了议和。赵震即为从使,随禀议使、大员魏大人、王大人已于多日前往北国议谈去了。”中迎春又问:“什么地方?”何立答:“中都。”迎春喝个“滚吧”,踢开何立,与牡丹就去。何立脱得身,却已一身冷汗。有军士上前来扶,何立骂道:“你们这些呆子、懦夫,只会站着、蹭着,还不快去捉拿两个女贼。”起了精神。众军士“哦”,齐追去,赶前来捉迎春、牡丹。迎春用枪于身后一划,弧线成。振起土,带起风,一班军士被吹抛大片。再寻时,两姐妹身影不见。已北方去者,即索赵震,另外也正可以寻那金狗完颜金星,报仇雪恨。要到中都(燕京)路可远了,得费些时日,道上还须经历许些事情,咱逐一来述。

却说这一日,行至一傍山村,忽闻山中传出阵阵闷雷声,由远而近乌云滚来,村里、村外无论行人还是做活计的俱叫嚷:“不好了,赛雷公摩云金翅王出来了。”纷纷往自家里跑,或是就近躲藏。眨眼工夫,冷冷清清不见几个人。迎春、牡丹两姐妹愣住了,心中纳闷:“这些人怎这个样子?几声雷、两堆云何致如是?”这时候,阴云已然密布村子上空。“咔啦”一道霹雳,将一所房屋劈开了,其处起火。接着又有两处跟着同样遭殃。那片云旋个旋儿,回那山里去了。

雷声渐息至不闻,过老半天方有人露头抛面,一个,两个、三个……,陆续而出。有人嚷嚷“救火”,一时间乱糟一片,嘈杂声中夹有哭喊。两姐妹经过打听,方知这里的大山名叫八马山。往岁,山里山外,邻周村、寨居民虽依山可为生计,但深受匪患、官压之疾苦,难得安宁,日子并不好过,本已焦头。却更在半年前,山里来了一个妖魔,号赛雷公、摩云金翅王,也同时给本方带来了无穷祸殃。他霸占了八马山,另改个名字叫“积雷山”,并将山里人全部赶了出去。这些山民不仅耗掉了多年积蓄,更丧失了祖祖辈辈袭传下来的家园,苦不堪言。真是不幸,正应“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得罪过谁?又造了何孽?那赛雷公还不许人进山捕猎、砍樵、采石,否则拿雷劈死。这样断了不少人的财源,始难糊口维持。又强迫邻周各村俱在村口为他立了神庙,更立规矩要人人日日供奉,早晚膜拜。哪个不到,或误时辰,定遭雷殛。敢有避事迁户远处者,一经发现,立即索命。每一庙有两个小山精监督察视,记簿上报,并担送奉食。老妖还每日里放雷震响,搞得本间人民日不可静,夜里难寐,并时不时外出随意用闪电打人,击畜、坏屋,以为取乐。真让人没法过日子。今日早晨,这一村子有三户人家俱闹有不快事,转怒这上边,出怨言而不至神庙拜那妖圣像,被山精告了。这不,方才老妖来行报复、惩罚,烧了房屋又殛了人。真是祸不单行的时岁。

两姐妹闻此说,冲冲大怒,还有这等祸人魔王于此,并猖獗至甚。岂可坐视不理,当早除之而后快。于是,当下进了八马山,寻到了妖穴“雷神洞”。姐妹叫骂,怒了犹猢怪与蒙贵精二门官。一个挺长矛,一个持盾执剑上前来行拿。只当好欺,却不识深浅。北牡丹一钩去,豁开了犹猢怪的肚囊。中迎春左手枪进,蒙贵精一剑格开。迎春接又刺右手枪,蒙贵精用盾来挡。虽防得二着,却未当对手左手枪之三刺。“嗤”一声,为枪锥钻进心窝,蒙贵精登时毙命。迎春之用,紧三枪也。

再道那老妖赛雷公,外头闹乱将他惊动,出得洞来。但见此妖:雕首喙染金,鸷睛瞳光锐;一角(毛羽支立形像)竖额顶,二翅护两胁;紫藤黄花冠,项珠骷髅连;披风摆拖地,赤焰背后烧。迎春、牡丹观罢,高声喊喝:“妖精,快来受死。”指地上二尸,使飞升起,击撞向摩云金翅王。老妖并不慌忙,抬双掌,放手雷,炸碎二尸。两姐妹枪、钩齐来取,老妖赤手而搏,并有意取耍找乐。两姐妹却并不与他逗,死里进取。迎春枪挑,老妖避迟,藤冠儿落地黄花零。牡丹劈钩,魔王闪慢,劐破了如火红披风。赛雷公火烧怒起,张手放雷,摩掌射电,振翅子行闪。二女一时不敢应,又难当雷声贯耳暴鸣,掩耳抽身遁走。那妖寻追不到,大笑连声,回转了洞府。

迎春、牡丹跑出了很远,坐地商议,“妖精厉害,怎生对付才好?”迎春想了想,道牡丹:“妹妹,我有一个法子,倒可以试试。你且看来。”说着,用手一指,就近一块有三二百斤重的赤红石头化小,成了一粒丹药。又指一方玄石,亦作小变化成丸。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白石块,吹一口气,道个“变”,立即变之成了一只玉盘。另采花两朵,变作内衬之绸,然后将两粒“丹”盛于盘中。牡丹不解,问道:“姐姐,这作甚?”迎春道:“妹妹,我们可以变成妖精的模样,谎称是由某某山而来,久闻金翅王大名,特地不远千里投奔效劳,并献上长生不老丹和清气爽神丸各一粒为礼。那妖必然欢喜而纳之。待送丹丸下肚,到那时,我将丹丸返原,依旧大石,妖精的肚子还不给撑破?不怕他不由我们摆布。”牡丹大喜,道:“是一好主意,姐姐,您真有招儿。”当下变化了模样,成了两个黄毛精灵,二次往雷神洞,来见摩云金翅王。

那老妖不知真伪,有好事来自然欢悦,将两粒丹丸一把来抓。凑鼻下闻了闻,还有香气,急不可待,一并塞嘴里,吞咽送胃中。对姐妹二人道:“本大王要重赏你们,日后更不亏待。”然另见二“妖”冷笑,旋个身儿,却是迎春、牡丹,先头找事上门的主儿。大惊,挺身而起,欲行拿取。迎春用手一指其腹,老妖怪叫,挪不动了步子,双手捧那猛凸起的肚腹摔地翻滚,连声“痛杀我也”。北牡丹拍手叫好,道那妖精:“这回看你还怎样作凶起来。”亮钩向前,要了金翅王的性命。看尸体,本相暴,却是大雕一只。洞内有小妖十数,一见主子死了,俱骇,都就地一滚,现了原形,无非獐、狍、獾、貉之类,飞逃而去。

中迎春、北牡丹两姐妹在八马山杀死赛雷公摩云金翅王之后,继续北行。道这一日,又到在一个地方,唤作黑虎岭。有一处山口,叫黄风口。姐妹二人正在此口不远处的林中歇息,猛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由黄风口出,旋进而前,直去向远处,不明所以。挺长时间,沙石漫卷而回,涌进黄风口去了。更令两姐妹莫名其妙。两度掸尘,厌此所在。“鬼地方,”姐妹心中好骂,离了林子向远处有村镇的地方走去。寻了个面馆,入内落座吃饭,随口问黄风口怪事。那店中小二叹了口气,道:“两位大姐,你们外乡来吧?难怪有些不知这里事情。我们这山里有妖精,是黄风太岁乌龙大王,来有二年了,住‘长沙洞’。刚来的那阵,使一顿飞沙,将我们这一片近十个村子的庄稼给毁了多半,先来个下马威。然后立下了规矩,要我们这地方供他饭食,村村轮流。每到正午时分,每户须在自家房顶置一壶酒,一盘点心,一盘炒菜,少不得肉,以纱笼罩好,他按时来就食。来时使风弄沙,所以人们在之来前早早得掩门闭窗。不过近村风头弱了许多,坏不得屋上餐饭。沙石基本消了,只是有尘。我曾暗窥,那怪用风将纱笼吹起一边去,用法儿使酒由壶嘴而出,弧形射入自己口中。菜、点心亦基本如是,脱了盘儿,飞送嘴里,不论脏净。壶、盘地方不动。但他若见有谁家屋顶不置酒饭来奉,就掀这家的房盖。假使哪家所备不合口味,便打碎盘、壶,倒你院墙,坏你门窗。好在不拿人吃,但时常取些牲畜去,猜料亦有待客事情。这二年,可害苦我们了,得白白破费多少呀。”迎春、牡丹听了,又是愤然,“于凡间岂容黄风太岁乌龙大王这类妖孽是般猖狂折腾,致使人民受殃,情殊可恨。彼该杀当死。”顿起杀机,再生铲恶之念。

姐妹二人当天便进了黑虎岭,寻到阴谷中的长沙洞。这里腥臭气浓重,令人难以忍受。二女顾不这些,几声叫骂,惊醒了正在睡大觉的魔王。大怒,奔至洞外。但见此妖,生得好凶煞:头大同米臼,目珠似酱团;火盆一张口,锐牙支行排;浑身漆黑色,遍体乌晶鳞;铁塔一身躯,橛柱四股肱。好一怪,胆小者遇之登时死,软弱人撞见魂魄飘飞。这妖****身体,不挂一丝。两姐妹忙遮眼侧身。妖精出洞,见眼前寻衅滋事者竟然是两个娇弱女子,不觉大笑并出不逊之言:“我当是何高人来,却是赛天仙两个美人儿。真没想到,本大王今日有艳福,还不浅。快快让我一臂一个抱入洞府之中,上石床及时行乐,莫误春宵。来,来,来。”上前非礼。迎春、牡丹盛怒,枪、钩并举,杀向老妖。乌龙大王乐了,道:“怎么,还会用武?要打老公?哦,做了夫人想当主家?降我?让,让。且先陪你们玩玩,亮亮姿。”耍拳扔脚,只是取逗,榜那金翅王。可二姐妹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手不留情,枪枪发狠,钩钩见凶。乌龙大王一不留心,让北牡丹一钩伤了后背。老妖怪叫一声,回甩头,口喷一团黑烟,熏倒了牡丹。迎春来救,老妖又喷毒雾来熏迎春。赶寸迎春正将八卦灵光帕取在手上,要制老妖。帕遇毒雾,大放异彩,使烟雾即消。妖精大惊,劈掌来击。迎春飞一脚,将之蹬了个跟头,滚跌水沟之内。老妖爬将出来,弄风作沙石,来害迎春。迎春将帕来护,帕光使沙石反走,打得黄风太岁抬不起头来。迎春将帕飞出,变大如席,压镇住了那妖。又用随身所带丹药救过来了牡丹,然后来发落妖精。乌龙大王苦苦央求告饶。牡丹到:“为己足食,不去自立,反祸殃村民而强索之,还不该杀么?割下你的脑袋,生死由天定。”妖精恐骇:“啊,没了脑袋,那还怎么活?”还要哀求,北牡丹早一钩劙断了他的脖子。看尸体,乃黑鳞修蛇一条。

话说江、淮二水之间有一巢湖,巢湖之中有一金头水神。这水神十分凶残,日日遣部下出水摄人拿畜来吃,还时不时因喜怒变化涌潮发洪,殃祸湖周黎庶。却道这一日,金头水神夜梦一妖,浑身是血,提头来见。口中叫:“爹爹,儿在黑虎岭原本安心自在,逍逍遥遥,孰料想白日里来了来两个蛮女,有些神通,拿了小儿,摘了首级。教儿好凄惨呀。恳请爹爹替儿做主,擒捕她们,报此仇恨。”言讫,一阵阴风不见。水神惊醒,大哭痛哀:“我的儿呀。”原来,那长沙洞的黄风太岁乌龙大王是这金头水神几百年前与一个千年蛇妇混出的野种。亲子丧,怎不痛心。只是这报仇一事,难觅仇家何处。金头水神有招,私贿了天上张天君,借得“能装世界过往事历历在目神通壶中滚珠镜”一看,更知子死之详,重又哭了一场,恨透了害子二女。算得仇家近二日可到巢湖,便依壶中鉴所见,画下了迎春、牡丹的图像,吩咐下面阳鱎(即鮊,白鱼)、鰗鮧(即河豚,也作鯸鲐)二将到湖周,特别是东南首小心监察,万不可让仇家过去。一旦发现,即行捉拿。

单道这一日,迎春、牡丹两姐妹真就走到了巢湖。为小妖精发现,急报于阳鱎、鰗鮧二将。二将大喜,心说:“正可拿了她俩,来向主人邀功请赏。”即行计算。

迎春、牡丹正行到一林中,寻合适地方打算歇脚。突然间,四周水汽升腾,不知由哪儿钻来窜出数十号衣色各一,相貌丑异之人,俱执利刃锐锋。更有两个彪形大汉,生得凶恶,一个握环子刀,一个拿宣花斧。“遇着贼了,”两姐妹惊呼。一条长汉喝令:“孩子们,就是她俩,拿下,好回头向神爷请赏。”一班恶人如狼似虎,扑将上来。迎春、牡丹急亮家伙,与贼动武开战。打来斗去,令姐妹好奇怪的是,每每击杀一名贼人后,尸仆即变相,却是鱼、鳖、虾、蟹等等水族一类,还夹有几只水鸡(蛙)与蝾螈。“明白了,是妖精,变化成强人拦截路客,劫财取命,”姐妹二人料是如此。杀来打去,一群“贼”死了十有六、七,余者散逃。止有两个头儿多恋了一会儿,也是渐渐力不能支,打一唿哨,化两股妖烟遁去。

击跑了妖贼,两姐妹稍作停留,缓歇了一下气力,然后寻地吃饭去了。转道那两条彪形大汉,不用问您也可能猜得到,非是别人,就是那巢湖神府阳鱎、鰗鮧二将,充强人拿取主子所要之人。却不料小看了两个女子,得不了手不说,反折丧去了三十来号水卒。这要回去可无法交差,非挨训斥不可,弄不好还要吃棒、鞭,受皮肉苦。这可怎么办?手底下有个跛足鳖精,往上献策排忧:“二位将军,小的有一条妙计。可寻一木,使之变化作浮舟一只,再布置丽山秀岛于湖面,另教人变作船夫,引诱那两个蛮女来,登舟向山岛游耍。待到深处,将船弄翻,把两个蛮女沉底,再加以兜网困住,防止其逃去。带之见神爷,不久交得了差了吗?”阳鱎、鰗鮧二将闻听,心中喜悦。阳鱎将军右手一拍跛足鳖精的脑袋,道:“好个机灵鬼,猾肠子,真有你的。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回头赏你。”不觉手重,受者难当,跛足鳖精闷昏了头,差点碎脑瓜子死过去。

再说中迎春、北牡丹,饭饱之后慢步说笑行走,闻不远处大水声。逾过了一处高岗,穿过了一片丛林,眼前呈现出灏淼一片大水。湖光山色,好是迷人。那近之处,岛峰之上,飞禽起落,绚丽多姿。秀目奇花,连片盛华,如似锦毯。真好。俩姐妹高兴地跳了起来,“还有如此美的地方。”奔至水边,先将手脸来洗,清凉润舒。牡丹道:“姐姐,到里面山岛看看去吧。”正要行云法,忽听有人叫:“那两位小姐,要船使唤不?湖中山景美得很,若想里头游览,缺它可去不得,银三钱雇半天。”两姐妹循声来看,却是一位老船工,银须飘摆,有六十多岁年纪。牡丹问道:“老人家,您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使船呀?”老船工道:“不使它怎么生活?无儿无女无人赡养,孤苦伶仃只靠自己,想法子得弄几个钱儿。再者,老朽自幼便与船打交道,离开了它真还过不了日子,就觉乏味,没意思。有它时来走走,撒了网,打两条鱼,更多是靠它捎载几个游客到湖中山岛,转上一转,赖以小钱糊口。”牡丹快口,又问:“请问老人家,这湖叫何名?哪里最高最美的山又叫什么?都有何好景致、奇观、去处?”老船工道:“听您问,你们肯定是外乡人了,不知这巢湖事情也难怪。这湖就叫巢湖,方圆五百里,内有九山十八峰,七七四十九座岛,一百四十六个洞。山山林秀,峰峰石异,奇花珍卉遍布其中。岛岛有千秋,洞洞多传说。反正用三年千余日也讲不完这巢湖之中有。若不嫌俺的船小、脏陋,便请上来,让小老儿摆你们向那最好去处游一游,赏一赏,大开次心。”两姐妹一听,大喜。迎春道:“老人家,就照顾您此买卖。但是您可要将内里奇妙尽道与我们,漏讲可不成。银子会多给。”老船工道:“好,定然,请上船来。”两姐妹上了船,坐好,那老船工摇橹摆船驶向湖之深处。迎春、牡丹一门心思留待观景,却不知此一遭正中圈套,不免灾祸降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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