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燕转头问道:“对呀,我听阿文说那里风景迤逦,鲜有人至,不失为一个纳凉避暑躲避人间的好去处。”
杨绩向来是听到吃喝玩乐就起劲的人,听到京城附近竟然有这样一处好地方,自然是性质大增,立马答应道:“要去要去!”其他人也没有异议,众人便起身出去。刚走到马场,阿文便上前。
“把马牵出来吧。”喜燕吩咐道。
“是。”
阿文和其他下人从马厩牵出五匹马,红棕色的是升之的,白色马身独马尾黑色的是杨绩的,栗色绿眼马腿较其他马屁高一寸的是喜燕的,另外两匹黑马身形略矮小是弄玉和伯玉的。而被杨绩看中的新马驹被阿文牵到琴儿身旁,只见琴儿左脚登上马镫,一个回身便坐在马背上。众人只当琴儿如一般女子般柔弱,不想她竟如此洒落。
六人快马扬鞭,一路竞技,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北山附近,路上遇到一砍柴夫,他指路到山间有一寺庙,落于山腰,地势险峻,风景异常。六人便朝着它指的方向骑去,但是骑了有一炷香也丝毫不减寺庙,也无人烟,只觉渐入丛林深处,光线渐暗,雾气徒增。
升之勒马说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喜燕拉马掉头,四处望去:“像是。”
“那我们往回走吧。”伯玉说道。
六人刚拉转马头,浓烟四起,众人皆呼各自名号以确定无人走失,倏地烟雾散去,眼前出现一间破落寺庙,门庭挂有匾额“长庆寺”。六人面面相觑。
“这寺庙怕是有古怪。”弄玉左手勒缰右手放于剑把处,警惕的说道。话音刚落,寺庙大门“支”地一声打开来,众人等了一阵并不见任何人出来。
“进去看看。”喜燕说完便跳下马来,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只见荒败的院子,左右两边有两颗松柏,六人一走便扬起了尘土,想来也不会有任何主持沙弥居住。沿着长廊转进内间,竟听到细微的人声。众人加快了步伐,想说找到人问个究竟。六人都是习武多年的人,就算加快了步伐也不闻丝毫脚步声。喜燕走前面,接近房门时刚要敲门,却停住了,侧耳倾听里面的声响。
“吴王已经派出使者,大约半月可到京城。这次使者出行的目的是收回边境三州。”可以听出这是个男子的声音,但不是很分明。
“这是不可能的。”这句话一出,门外五人都楞住了,这声音对他们来说再熟悉不过。
“这是吴王的底线,不然就不得不开战。”
“吴王必须给出除质子外更重要的东西。”
“吴王的意思是,如果质子这颗法码不够,还可以再加个公主。”
“你的意思是和亲?”
“对。”
“我知道了,你走吧。”听到这六人都匆忙后退,躲在了转角处的房屋后。两人相隔不久离开,听身法都是武艺高超,不着平底的轻功。六人走进刚刚谈话的房间,内里摆设与外院截然不同,干净整洁,正中有一圆桌,左右两边摆有同色圆凳,桌上还留有茶具,翠玉色茶杯里还残留些茶水。
六人看了一圈,杨绩打破沉寂:“喜燕,刚刚说话那人是你哥吧。”
“恩。”喜燕紧闭双唇,拿起茶杯嗅了嗅,是前年的碧螺春,山泉水泡的。这正是宋喜平的口味。他在搞什么鬼!喜燕眉头紧锁,眯起双眼。
“糟了,我们的马!”伯玉提醒道,六人面面相觑,立马跑到院门口,六匹马还在那。
“血!”弄玉惊呼一声。众人看向她手指的地方,每匹马头下处都有一摊血,再细看马,它们都没有耳朵了!
“为什么要把马的耳朵割掉?”杨绩惨叫道。
“为了提醒我们,今天什么都没听到。”升之答道。
“那为什么直接找我们?”杨绩突然觉得恶心,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
“喜玉认识我们的马,这是无声的一个威胁,让我们闭嘴。因为他不能伤害我们,所以只能杀鸡儆猴。”听完升之的话,杨绩只觉背脊发凉,一阵后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回去啊,怎么办。”伯玉仍下一句话,径直走过马匹,头也不回往回走,其余五人也没其他注意,只能跟在身后。回去的路竟分明可辨,不到三个时辰便走到了城郊,后来喜燕拦了一辆马车,众人便乘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