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胖子挠了挠头：“我晕过去了？”
“呃……是的……”吴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王老之前不是说最快也要几天，这怎么隔天就醒了？
“对了，我脑子乱糟糟的，好像有一部功法，什么情况？”钱胖子眼睛好像还没睁开，皱眉问道。
张老这时候开口了：“你不是说要功法吗，你师父就给你功法咯。”
“可是我……”钱胖子好像很费力的试图回忆什么。
张老没给他机会，一巴掌就拍在他后脑勺上：“睡醒了没有啊，迷迷糊糊的，赶紧洗把脸吧炼气大神。”
“哦。”钱胖子迷迷糊糊的就要往回走，走了两步却忽然站住了，“炼气大神？”
念叨了两遍，钱胖子身体猛地一震：“炼气法诀！”
转过头来，看见正忍着笑意看着他的两人一魂，钱胖子一下子精神了：“炼气法诀！我有炼气法诀了！我能进入炼气期了！”
看着满院子上窜下跳还抱着大树失声痛哭的钱胖子，本来还笑着的几人都转过了头：“谁家孩子这么丢人……”
在挨了几拐杖之后，钱胖子终于消停了下来，按照脑子里的功法静心感应，不出一炷香竟然就有了气感。
王老和张老两人表情都有些激动，虽说不到一炷香时间产生气感的大有人在，但也算优秀了，毕竟钱胖子在这之前一直属于野路子，没有人告诉他该怎样在炼体期就开始不断尝试感应天地元气。
钱胖子睁开眼睛，目露喜色：“师父我真的感觉到了！就在身边、在那树上、在那花上还有空气里，到处都是！”
张老捋着胡子，王老也静静地看着他，钱胖子笑着笑着感觉不大对，停了下来：“怎……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吴虞本来听见钱胖子前边说感觉到了还挺兴奋，可是听到后半句，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怎么了，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我……我弄错了？”钱胖子一下子不安了起来。
“你没错，是我错了。”张老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
王老深深看了一眼钱胖子，直到看得钱胖子手足无措，才笑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还真没看错你！”
钱胖子看王老笑了，知道肯定不是坏事，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你们这是……”
“为你高兴嘛，你说你能看到那些天地灵气？”王老微笑着说。
“对啊。”钱胖子点了点头答道。
王老欣慰的看着钱胖子，难得的温和：“可是你想想，你睁开眼睛了吗？”
钱胖子一下子愣住了，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那我这是……”
“没错，你的气感非常好，证明你以后相对其他修行者会对天地灵气更加敏感，亲和力也更强。”吴虞扶着脑袋有些苦恼地说，“就和我服用先天木灵的效果差不多……”
钱胖子这时候的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你……你说的是真的？”
还未等吴虞开口，钱胖子就乐开了：“那不就是说我就是天生的王者！啊哈哈哈……”
……
“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的就是你！”
“我跟你说我师父在这呢，你敢动我一下，哎哟师父你看他还打！”
晚上，几个人在月光下好好的庆祝了一番，吴虞吸收了先天木灵，不但对木属性的天地灵气感应增强，还得到了修为的增强，钱胖子又有这种好消息，实在该庆祝一番。
在王老的强烈抗议下，几人开怀畅饮，一直喝到了半夜。
钱胖子脸色通红，喷着酒气拍在吴虞肩膀上：“嗝，今天真的高兴，我……我这么……长时间都没这么开心了，我在炼体期呆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我一定能得到好的炼气法诀，出人头地的，你看……你看我真的做到了……”
吴虞没有醉，看着钱胖子的样子，心中有些苦涩，自己相比来讲真的幸福多了，若不是遇到了自己和王老，也许他真的会坚持不住，最后选一个地摊货修炼，运气好的话可能达到先天，运气不好在后天待上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感叹钱胖子的不易之余，吴虞也感慨自己，若不是下山之后遇到了陈辰，想必那对从深山里灰头土脸出来的师兄弟还在哪个农家讨生活呢。
感慨了好一会儿，吴虞才发现钱胖子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
好不容易才把钱胖子送回房间，吴虞帮着张老收拾了满桌子的残局，洗了把脸也睡了。
这一次格外香甜，没有梦魇，甚至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推开房门，吴虞便惊讶的看到，昨天还醉倒在桌子下需要人扶回房间的钱胖子，竟然已经有模有样的盘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开始修炼了。
听到门响，钱胖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很美丽地问吴虞：“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有得道高人的气派了？”
吴虞揉了揉眼睛，无奈道：“我看你就是得道升仙了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嫉妒，本天才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嫉妒，不过我不跟你计较，毕竟人和人水平是不一样滴。”钱胖子得意的抬起头道。
吴虞也是实在无语了，只好不理他，自顾的收拾了一番，精神满满的开始了一天的修习。
看着在院子里练剑和打坐的两个身影，王老在凉亭里和张老看着也充满了欣慰。
“老王啊，你说现在像咱们这两个孩子这样兼具勤奋和天赋的，是不是很少了？”张老捋着胡子笑道。
王老撇了撇嘴道：“你管谁叫老王？我跟你说，我可是顶尖高手来着。”
“切，顶尖高手现在不还是孤魂野鬼似的飘着。”
“我孤魂野鬼？你个老小子丹田都裂开了，半死不活的跟我区别很大吗？”
说晚了这句话，王老才觉得有些不对，然而话说出去，自然收不回来。
张老本来挂在脸上的微笑凝滞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个……你知道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就是……”王老有些过意不去。
张老摇了摇头，又笑了笑：“没事，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修行一途本就充满了意外和凶险，丹田裂了虽然不能修行，但能保住性命也是极为幸运了。”
王老半晌没有说话，面色复杂的看了张老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张老闻言一愣，眯着眼睛想了想：“我都快忘了啊，毕竟过去这么久了。”
“可你终究没忘。”
“是啊，怎么会忘呢？毕竟我以后再也不能继续修行了，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王老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出了三个字：“凝山宗？”
张老没有说话，但背驼得更严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