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慕言,娘给你收拾几件衣裳你赶紧走。”年迈的老母亲满脸担忧和不舍,手里颤颤巍巍的装着几件衣服。
“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儿子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慕言不明白自己在家里面看书,母亲出去买个菜回来就要赶自己走。
“儿啊!!!外面···外面那些当官的正在抓壮丁呢!”老母亲一屁股坐在炕上,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儿啊!你那里是当兵的料啊!这要是上了战场岂有活命的路昂!”双手虚捧着李慕言的脸。
李慕言听了一惊,若真要是被抓去做壮丁,将来是不能考状元的,可若自己自私的逃跑了,留下母亲一人如何是好。
“娘,儿子不能走,不能留下您一个人。”
“儿啊!你走吧!娘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担心,等过了这阵风头你再回来不迟。”老母亲焦急的眼睛盯着李慕言。
“娘不要再说了,儿子是不会走的。”李慕言坚定回答道。
老母亲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你这个不孝子!咱们老李家就你一个独苗,娘说什么都不能让你有事。”说着往李慕言身上拍了几下。
“娘~~~”李慕言当然明白娘是为了他好,他虽是一个文弱书生,可也不能做个懦夫。
“娘,您的苦心孩儿都懂,这县志上记得清清楚楚李家是有我这个人的,当官的找不着人岂能善罢甘休。”
老母亲一愣,心如死灰,当真是老天爷要绝咱们老李家的根,当真是要我儿的命!母子相互依附几时苦闷无奈。
忘尘静静的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单薄棉被,身上染满血的僧袍走被扔了,换了一身简单的朴素的长衫。
他从伏魔山出来必过十八铜人阵,那阵法是当年帝释天所创,已经百年之久,驻守阵法的十八铜人个个身手不凡法力高超,忘尘多年修炼佛法,法力在众师兄弟之中也是了不得的,又靠着一股子倔劲儿硬生生的闯过阵法,带着一身的伤跌跌撞撞的来到凡间。
李慕言母子外出探亲恰巧遇见身受重伤的忘尘,母子二人将他带回家中。
“娘,咱们到前边的山丘旁休息一下吧。”李慕言扶着老母亲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
老母亲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好好,咱们休息一下。”
他们刚走到山丘旁李慕言突然发现路中趴着一个人,“娘,你看那有个人!”
“哟~~这··这怎么趴在路上了?!”老母亲惊讶的说道,“八成是晕倒了,快过去看看。”
“好,我去看看,娘您小心。”李慕言走到那人身边,把他翻过来。
“娘,是个受了伤的和尚!”李慕言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活着!”
“那咱们把他带回去吧!这要是丢在路上不管,定是要丢了性命!”老母亲走到跟前,看着忘尘憔悴的面容说道。
李慕言点点头,将忘尘背到背上与老母亲赶回家去。
挂在忘尘脖子上的佛珠泛出金光包裹着忘尘的身躯,金光从伤口处拂过,鲜血翻腾的伤口迅速恢复如初,不见一丝疤痕。
老母亲往里屋瞥了一眼,她想起那个被儿子就会来的年轻的和尚,反正他也是要死的倒是多亏了儿子相救才多活几天,现在就当你报恩了你可不要怪我这老婆子心狠。
“儿子,娘有法子了!你听娘的话赶紧出去躲几天,等娘处理好了就去接你回来。”
李慕言不解,半信半疑的问道,“娘可不要糊弄儿子,您若是···您若是有个好歹,儿子·····”
“儿子·····”
老母亲话还没说完,咣咣的敲门声传来,吓得母子二人惊慌失措。
“开门!!!开门!!!”破损的旧门被踹的摇摇欲坠。
“娘~~~”李慕言脑袋一蒙浑身颤抖满面惊慌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快,钻到下面去,待会千万不要出声。”老母亲赶紧把儿子藏在供桌下面,用垂下的布帘子挡好。
此时几个身形彪悍的士兵把门踹开,“邺城叛变,朝廷有令各家各户凡有成年男子都要去充军,快叫你儿子出来!”领头的士兵气势汹汹的说道。
老母亲早就被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说道,“几位官爷我们老李家就一根独苗,现在又受了重伤,求您宽宽手饶了我儿子吧。”
“哼~~受伤!?他就是死了也得上战场!”是冷笑道。
“官爷·····”老母亲眼睛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朝里屋瞥了瞥,士兵看到的动作,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大步向里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忘尘眼睛眯了起来,“装什么蒜,赶紧给我起来!”
领头的士兵拿起手中刀用力的戳了两下忘尘,忘尘眼珠转了一圈却睁不开眼。
士兵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碗水泼在忘尘脸上,只见忘尘没有任何反应。
“真病了!?”领头的士兵低声道。这···不行还是得抓回去,不就是病了吗,治好了就行了!
外屋的老母亲囫囵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里屋跪在士兵面前,“官爷,求您放过我儿子吧!官爷!”
领头的士兵看着老母亲邪邪一笑,回身对记录的人说道,“记上,老李家的李慕言!可别给落下了!”说完甩开老母亲,“带走!!!”
两个士兵抓起床上的忘尘,拖着往外走。老母亲趴在地上大声的叫喊着,“慕言~~慕言~~我的儿啊~~~你们这些吸人血的畜生,把我儿子还给我!!”
抓人的士兵早已走远,藏在供桌下的李慕言爬出来,扶起老母亲,“如此李代桃僵实在是龌龊至极!”他也是矛盾的,自己害怕被抓壮丁上战场,又眼看着那个身受重伤的和尚顶替了自己,想到此处深感愧疚,真是白白读了圣贤之书。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救了他,权当他报恩了!”
老母亲见儿子备受打击的样子,心中不忍,可她只是个想保护儿子的母亲,只盼着那人能否极泰来闯过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