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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骨山高耸,腥河血海,阴煞漫天。

数万万洞天福地被魔煞侵染,伏尸遍地,哀鸿遍野,绝望笼罩天地。

人人戒心深重,刺棘加身,因为他们早已分辨不出与自己一直言笑晏晏的,到底是人还是魔。

今日却有了不同,还存活之人疯了般,向一座座弥漫着青光的山奔去,一路上人挡杀人魔挡杀魔,端的是勇猛无比,往日嚣张的魔刹也不由退避三舍。终于奔到山下之人,喜极而泣,面上如笑如泣癫狂若魔。

那些山中,有木族修士持族中重宝,散发青光蒙蒙,护方圆百里,百里内没有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没有令人作呕的尸臭味,更没有血腥残暴的魔煞,似乎成了最后的一片片净土。

在最大的一座山中,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周围屋舍林立,阡陌纵横。想来本应是一片详和,孩童嬉闹的世外桃源。如今广场上有百名男女修士整齐化一,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百人军队,他们身姿挺拔,目中看似透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定,但那时不时看问广场边的父母亲朋,爱人子女的目光却透着浓浓的悲痛和不舍。

百名修士前站着五人,其中四人须发皆白,一人中年模样。

其中一老者看着百人修士道:“天地初开,化而有灵,万物生长,遂天为父地为母我为子。有灵之物观天地变化,寻其因,觅其果,终得长生。其能力可匹敌于天地,定当为天地平衡,更尽其力。今邪魔乱世,污秽侵染天地,致使饿殍百万,冤魂无数。我等必当担得起修士之名,除邪魔,清污秽。然现世间魔秽,非我木族不可除。今日之战筹备已久,必能得胜,还天地平衡,不坠我木族之志,但……”

说着老者深吸口气,看向那百人小队沉声道:“但此战为必死之局,尔等又为不可替代之人不得不战,身为族长是我无能,寻不出破解之法,就让我以戴罪之身向尔等一拜。”

“砰”木族族长结结实实的向那百人小队双膝跪地,他身后四人与周围族人纷纷跪下。

百人小队在也忍不住了,有人轻轻啜泣,有人向自己的亲朋好友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却没有人从小队中踏出一步,没有退缩,没有惧怕。

小队中为首一青年道:“族长,吾等不曾有任何怨恨,说吾等自私也罢,至天下苍生与不顾也罢,吾等为得从不是万物生灵,天地平衡。为得只有族人亲朋,遂吾等心甘情愿,族长请起身。”说罢深深看了一眼族长与那中年人,爷爷、爹再见了。“吾等请求出战。”

百人小队齐齐喊到“吾等请求出战”

“吾等请求出战”

“吾等请求出战”

“吾等请求出战”

喊声贯彻九霄,响遏行云,战意冲天。

周围族人站起但依然哭声不断,眼中万般不舍,千般悲痛,更多的却有一种自豪,一种骄傲。

族长再次深深看向着那百人小队坚定道:“好,出战,吾与尔等同行。”

那为首青年听的心中惊跳,忍不住喊道:“爷爷,你怎可……”其他族人也纷纷劝阻。

中年人更是激动,还没开口,族长就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中年男子张了张嘴,低下头最终只有深深一叹。

“吾为一族之长,受族人尊敬爱戴,在危难来临之际,吾更应挺身而出,庇护族人。此战吾非去不可。”他拍了拍旁边的中年男子“以后木族就托付于你了。”

中年人在抬起头时,那刚毅的面上竟有两行清泪划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父亲与儿子皆要为天下赴死,纵使心坚如磐石,也在顷刻间化作齑粉“爹,孩儿定不辱命,终此一生,守护木族。”

老者欣慰的笑了笑“好,出发。”

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挣脱了抱着他的亲人,小脸上满脸泪痕,哭喊着向那百人小队跑去“爹,娘,不要丢下宝儿,带宝儿走,宝儿听话,宝儿不调皮了,带宝儿走。”奔跑间他被一突起的石头绊倒,膝盖磕出了血,浑身粘上了泥土,因为太过于疼痛,他爬不起来,只能绝望的伸出小手,妄图抓住那怕是永远不会再见到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喊道:“带宝儿走,不要丢下宝儿,不要丢下宝儿。宝儿唱你们最喜欢听的歌好不好,留下来不要走”望着那仍步伐坚定的队伍,小孩绝望到了极点,渐渐的被木然所代替。

“天地苍茫,吾心悠然,化而为雨,随风飞扬……”孩子唱起了族中熟悉的歌谣,空灵的童音飘扬于天地,轻灵,神圣中夹杂着悲伤与不舍。

余下族人忍住心中悲痛,齐齐唱起了族中的歌谣:天地苍茫,吾心悠然,化而为雨,随风飞扬……

那百人队伍没有一人回头,没有一人再往后看一眼。只有一滳清泪被风卷着落在了那孩子脏兮兮稚嫩的额间,仿佛是来自父母最后的亲吻。

并非是他们心狠,只怕他们一回头,胸中那股坚定就会瓦解,成为逃兵。

……

风云变化,电闪雷鸣,血染长剑,这场劫难的最后一战,终于到了最后的尾声。

被木族子弟用阵法困住的魔君这时哈哈大笑起来“汝等真以为这般便可将吾彻底消灭?简直痴人说梦,哈哈哈。”

手持阵盘的老者眉间紧皱“魔头,此阵为吾木族潜心研究的禁阵,专克汝等魔煞,必能使汝神形俱灭,汝休的胡言乱语,扰吾等心神。”

魔煞之君闻言,残忍笑道:“哈哈哈,汝等以为如何将吾轻易擒住?吾先前耗尽神魂法力,早已将转生契机,置于汝族中,哈哈哈,待吾转生之日,定为汝族灭亡之时,吾定将汝族化为吾之根基,让木族之人全部化为魔煞,到时还有谁可阻止吾!哈哈哈。”

在场木族之人目呲欲裂,怒发冲冠。

老者双手颤抖,双眼充血“孽畜,尔竟敢,竟敢……啊啊啊。”

顿时阵法灵光大盛,“轰隆”一声阵法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只玉简自那能量中飞出。

……

山中众人听得轰隆巨响,心沉谷底,再也寻不到至亲至爱之人的气机,那代表何事,众人心已了然。

新一代族长接过飞来的玉简,探入神识,顿时面目扭曲,心中愤恨,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告之族人,他只沉声道:“此战……皆殁。”

顿时众人悲痛欲绝,更有甚者已昏死过去。

远处数座散发着青光的山中,手持族中重宝的木族精英,也纷纷声泪俱下,按照族中的最高礼节祭拜族中的英雄。

被庇护的其他修士,看见阻挡在青光之外的魔煞化为飞灰,面露狂喜。

“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我活下来了,哈哈哈。”

“终于死了,终于死了,哈哈哈。”

“都过去了,吾等活下来了,活着的感觉真好。”

人人欢喜非常,也许是劫后余生太过美好,一张张笑脸上肌肉狰狞,眼球充血突出,竟有些疯狂。

但望着满面疮夷的大地,人们喜悦的心情渐渐退去,忧心忡忡起来。方才仿佛是笑的太过,笑脸僵在了那里,眼中却没有了丝毫喜意显得诡意之极。

“魔煞没了又如何,这世间被肆虐太过,不可能在回复往日的模样了。”

“是啊,这世间的灵物已被消耗殆尽,怕是吾等寿元终了之时都不可能让修为在进一步了,难道吾等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回忆着从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修为境界突破时的那种兴奋,还有凡人看见修士时的敬畏膜拜,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一只小蚂蚁爬在心尖上般,让他们心痒难耐催促着他们必须要去做些什么。

这时一个声音道:“怕什么,还有木族修士,难道尔等忘了他们的天赋吗?可让灵植一日抵过十年功,修为高深者抵过百年,千年也不在话下,并且他们个个都是药师,有了他们就等于有了无数灵丹妙药,还怕修为不精进?”

其他人听完,眼睛纷纷一亮,附和道:“是啊,有他们在还怕什么。”“就是,他们已经铲除了魔煞,那便做到底,在帮吾等提升修为也不为过。”“绝对不为过,魔煞刚出现时他们干嘛去了,非等到了如今这般局面才出手,这便是他们欠我们的,他们应该做的”“对”“对,没错”“就是,走找他们讨要灵药去。”一人动了,其他人也纷纷前去,只怕先到的人得到的比自己的多。

木族众人正沉浸在悲痛中时,远处山峰传来几声爆鸣,顿时一惊。这时有木族精英负伤归来,将方才之事告之,原来木族之人对那些修士好言相说,现木族元气大伤,需作调息,待元气恢复后,定为天下鞠躬尽瘁。但那些修士不听,更有甚者,竟要抓木族之人,当作囚徒,至此才发生冲突。

族长勃然大怒“他们竟如此无耻。”

刚说完便有一股威压降下,他们坚难的抬头看去。有三位大能已到,他们衣衫整洁,神态悠然,周身不见多少煞气,如同活在浩劫来临前的盛世,想来是没有历经过此次浩劫的,修为如此之高却不去应敌,让人不耻,如今又这般没有礼节将威压降下,看来与他们之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其中一位道貌岸然道:“天地失衡,致使吾等修为不在精进,传承必将出现断层,恰尔等木族,身怀异术超能,可拯救世间,望尔等做那慈善之人,为天下苍生所着想。切勿以狭隘之心做吝啬之事,否则吾等必然出手。”

木族之人闻言破口大骂,此时其他修士亦纷纷赶来,将木族之人包在中间呈合围之势,看向木族之人目露贪婪。

木族族长扫了一眼,发现了不少修士目中红光,嘲讽的一笑,朗声说道:“看来魔煞侵染不只天地,还有人心。尔等如今与魔煞有何区别,可悲,可怜,可叹亦可恨。”

那位大能听罢大怒,如今木族精英死伤惨重,现木族之内根本没有于之抗衡之人,他们好言好语,但木族之人却将他们比作魔煞,当下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正要出手时突然看见木族族长手中的传讯玉简,暗一使力,那玉简便飞到了他手中。

木族族长大骇,这一件件大事,纷至而来,件件都打的他错手不急竟一时将那玉简忘记。

此时那位大能突然惊呼出声,木族族长心中一惊,想必是来不及了,此事必将引走轩然大波,暗自与其他几位族中长老偷偷打了眼色。

果不其然那位大能惊恐道:“快,快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其他修士颇为不解,没有贸然动手。

那位大能气急败坏,将玉简往空中一抛,木族前族长的声音从中传出。侍众人听完玉简内容后,面目惊骇,就算是木族中人也同样如此,顿时一片死寂。

突然一声喊杀声打破死寂,这时木族族长也大呵一声“阵起。”其余木族长老齐齐动作,一幕青色屏障竖起护住了木族众人。周围修士见状,更是运起平生最强的力量,欲突破屏障,将木族之人屠杀殆尽。

屏障内木族族长深深看了一遍余下木族之人,威严道:“吾以族长之身份在此宣告,木族修士听令,从今往后将泯生诀作为木族修士修习的第一个术法,现在所有族人去往族祠,开启天元移星阵,走。”

泯生诀也是木族研习出来专对魔煞的术法,只对魔煞起作用,如今却用在了木族之内,用以甄别魔君的转生之机。

木族之人闻之,整齐的向族长与几位长老行了最高的礼节,这屏障是由族长与众长老撑起的,屏障外修士攻势凌厉,待屏障破碎怕也是他们身死之时。他们向祠堂走去,一路上看着这方天地,心中充斥着凄苦,他们被迫要离开自己的故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时。

一个美妇逆着人流向着族长奔来,族长一看眼一瞪“你来做甚,快走。”

美妇目光凄楚的看着他“成婚时你说过什么,同甘共苦,生死相随。你忘了当初的誓言,我没忘记过,你休得赶我走。”

族长因支撑着阵法无法伸手去抚摸爱妻的脸庞,只能满含爱意的道:“我从未忘过我们说得任何一句话,我想与你游遍天下,看日升月落。我想与你一起白头到老儿孙满堂,我想与你死同穴,生死不离。”说着族长笑了起来,眼神迷离,似是看遍了日升月落,享尽了天伦之乐,直到最后死亦相随。“但是我们又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我是你的丈夫但更是一个族长,我只能违背当初的誓言了,对你我心永恒,最后还要让你代我照看好族人,辛苦了。快走吧,照看好我们剩下的几个孩儿和族人们,一定要,活下去。”

美妇奔溃大哭“我不走,就让我们任性一次好不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哪里都不去。今日离我而去的人太多,现在你又要离去我受不了,受不了。”

族长叹了口气“快走,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我有预感我们定会重逢。”

美妇痛苦的闭眼深吸口气片刻后沉声道:“好,我走,我会架起你身上的担子,你不要骗我,我等你。”说罢美妇向祠堂跑去,突然族长喊她一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嘶吼出声,竟流下了两行血泪。

骗子,骗子,骗子。

她看清了她丈夫最后的无声告别。

“永别了,吾爱。”

一声轰隆巨响,上古时代最终落下帷幕。

……

数千万年后

是夜,凄冷的月光透过树枝映照在大地上,暗影如同鬼魅魍魉的利爪,欲将捕获的生灵拉入深渊。

“呼,呼,呼……”一位身着破旧的被鲜血染成酱红色的长衫,手提长剑的少年在树林中狂奔而过,错乱的树枝将他的破旧长衫划更破。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本就残破的身体,愈加的不堪重负,气息已然错乱,胸腔仿佛就要裂开,耳畔除了自己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还有身后树林中不时传来的,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树丛的刷刷声。

少年在奔路中仓促的向后方看了一眼,见到有点点幽光和数道苍灰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自树影中窜过。

没有一丝修为,压底的药粉也已告罄。少年清冷的目中,逐渐被不甘和绝望所填满。

“不,不,我还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最终,残破的身躯还是失去了原有的灵活,在一堆错落的树枝藤蔓阻挡中,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哗”的一声,一道灰色的身影自少年侧面跃出,少年纵使没有了任何修为,但他往日的身手还在,条件反射般的挥剑隔挡。

“当”

野兽的利爪被挡了下来,但少年也因野兽的一扑之力,猛的撞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顿时他感到自己五脏都被撞碎般,喷出一口鲜血,一直追逐着少年的野兽受到了血腥气刺激,一个个呲着森白的獠牙,兽瞳透出残暴贪婪,将少年围了起来。在月光下这些野兽的样貌才显现出来,不过是几只普通的野狼罢了,连妖兽都算不上。

少年惨笑出声“哈,哈,哈……”

蓦然他抬起手中长剑指着眼前的恶狼怒呵道:“来呀!孽畜”

随着这声怒吼,少年身上竟爆发出了原本身为修士的气势,顿时那群恶狼一惊,原本凶恶的嘴脸也有所收敛,稍稍后退了一些,却并没有就此离去。

少年却是身形晃了晃又一口鲜血喷出,似是刚才那声怒吼和最后暴发出来的气势只是回光返照,少年顿时衰败的气机,被这些服从于本能的野狼所感应,其中一只身形高大的野狼一声狼嚎,刚才被少年隔拦开的恶狼在次如闪电般向少年猛扑而去。

少年眼中寒芒一闪,做出了最后的打算,他抓住时机在恶狼扑来的瞬间,奋力闪身避过后,扭身反手刺出一剑,原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恶狼刺死的一剑,因少年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只堪堪刺破了恶狼的毛皮。但这简单的反手一刺却耗尽了少年最后的力气。

看着眼前森白的獠牙,少年眼中的世界好象停止了运转,他仿佛回到那株粗壮的老梅树下,大爷爷和二爷爷,娘和峰儿在不远处向他招手,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让人思念和留恋,可是那却是他怎么也回不去的曾经了。

“娘,天儿好累呀,好想你们。”一滴清泪从少年眼角滑落,滴入旁边的的泥地里。

突然一声妖异笑声响起“小子死亡逼近的感觉如何?”

随着这声妖异笑声而来的还有四周阵阵的阴风,那即将咬断少年脖颈的恶狼顿时僵住,少年也是被这个突兀的笑声一惊,近在咫尺的恶狼,似是被一缕黑气缠绕浑身动弹不得,顺着那缕黑气望去他看见一个发着绿茫的珠子。

这是……

那绿珠子一阵闪烁,刚才那道妖异的声音从中传出“小子,你想不想既续活下去,我可以帮你。”

活下去,当然想活下去。只是……

“你要如何帮我活下去”

“呵,很简单,让我们融为一体。”

少年听闻一愣,眼中闪现过震惊,厌恶,和一丝对活下去的渴望,但是最终却又归为死寂。

“融为一体?如若融为了一体,我,又成了什么。”

那妖异的声音似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你不是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吗,哈哈哈。”

少年听完,全身巨震,他颤抖着声音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妖邪的声音嗤笑一声“现在,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想想你还有什么没有做,还有什么必须去做,还有什么想要去做的,那温暖的阳光,广阔的天地,无上的力量,你不渴望?你心里思念的人,你舍得不见?何况修士本就是与天地相争,夺取那一丝永生的机缘,现在机缘就摆在眼前,你要珍惜呀!正好这里还有送上门的祭品,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不是吗?”那妖邪的声音说到这里充满了蛊惑。

“机会可只有这一次,我等你的回答。”

想起方才的幻想,想起还有大仇未报,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看着上方腥臭的血盆大口,纵使他怎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少年似是真的被蛊惑了般,仿佛失去了灵魂,双唇微微张开喃喃道:“好吧,我同意。”

随着少年说完了这句话,四周缓缓的阴风,顿时猛烈了起来。

原本围着少年的恶狼,凶恶贪婪的兽瞳竟有了人性化的恐惧,再想要四散逃跑却为时已晚,它们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缕缕黑气缠绕动弹不得,从那缠绕着自身的黑气中传来一种诡异的吸力,将自身的生机和气血吸出的痛楚,让这一匹匹恶狼惨嚎起来。

不到片刻原本壮硕的恶狼,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尸骸,干尸之上的黑烟似是吸饱了精血,透出了诡异的黑红色,最后汇聚在绿珠周围形成了一股气流将绿珠托起,飞向了少年的上方后,那变成了黑红色的烟雾也将少年所笼罩。

绿珠中原本嬉笑的语调也变的严肃,郑重的咏诵出了一段极为晦涩拗口咒文,那黑红的烟雾也随着不断咏诵的咒文,逐渐变化为无数的邪异符文围着少年不断旋转,悬浮在少年头顶的绿珠,化作了一抹绿芒,在周围不断旋转符文的拉扯下逐渐与少年融为一体。

原本虚弱的少年在与绿芒融合的那一刻起,浑身便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将这剧痛通过呐喊发泄出去,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融合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少年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好几年。完全融合成功之后,少年原本尚有一丝血色的面孔变得苍白的可怕。

过了许久,少年举起了自己僵硬的,长出了如刀刃般锋利指甲的双手,沉默的看了半晌,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猛然从地上跃起,再次仔细看着自己的双手,流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然后仿佛再也承受不了自己压抑的情绪,悲嚎着向远处跑去,少年踏过的地方竟如同沾染了什么剧毒般迅速变黑,周围的草木瞬间化为了齑粉,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

不知跑了多久,少年在一片湖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望着面前犹如镜面般的湖水,少年想要向前看看,但是却像是害怕着什么,迟迟不肯在迈出一步。

终于,少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步一步的向着湖边走去,每走一步少年便僵硬一分,便颤抖一分。在好不容易走至湖边,他的身体已经颤抖的厉害,僵硬的俯下身体,向湖面望去。

湖中倒影出了少年邪异的模样,在周身浓郁的死气映衬下,他面色惨白如纸,半边脸上附满了诡异神秘的冥纹,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能滴的下血来,同样惨白的薄唇边两颗尖利的獠牙微微的突出唇边,少年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面庞,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他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少年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压垮,周身的死气再也控制不住,迅速的向四周散去,所过之处草木凋零,土地焦黑,原本充满生机的地方顷刻间变成了鬼蜮。

突然少年浑身一震,接着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我终于又活过来了,往后这具身体就由我接管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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