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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世

在盛唐时期,尚年轻的唐太宗李世民治国有道,民间秩序井然,领邦无侵犯之意,所谓贞观之治。但是在一个偏僻的南方城市,这里的环境简直就是保存了当年战国时期的原貌,在这里的居民人人自危,就连在睡觉时也可能会被暗杀掉,但是说来奇怪,人们是自愿居住于此地的。

这座城市由五部分组成,市中心位于城市中央,在一座海拔500米的山上面,四个小城分居东南西北,每个城市之间都有一条护城河隔着,而市中心则被一条护城河围绕,河水从市中心流向四个小城,因为市中心常年下雨,所以雨水资源很丰富。按当年人们的说法,那都是逝者身上的血化成的。

五都城,顾名思义:一座城市,五部分,但各自为政,所以有五都。五位都主有个协议,隐瞒这里的情况,不让朝廷知道,因为一旦被发现,这里肯定会被治理成与其他城市一样,毫无特色可言。这五位都主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有个共同性格:喜欢找乐子,忍受不了枯燥的生活。尽管在其他性格上迥然不同。有传言说,这五位都主都是朝廷的大官二代,甚至可能是皇上之子或者王爷之子,但都不是大哥。他们厌倦官场上的无聊把戏,又不想一不小心被冠上莫须有的造反帽子,于是相约此城建立一个“江湖”——五都城。

五都城里的人们都有一技之长,否则难以在此生存。很多人怀有一颗大侠心,相信江湖的存在,或者有着叛逆的性格,抑或无法在外界与他人好好相处的孤僻。有时候,孤独,比任何武器都有杀伤力,即使你已强大到无人能及。

五都城的街道,住宅,商贸,服饰和饮食习惯与外界相差不大,主要的店铺由都主派亲信建造,经营,在很大程度上维持人们的生活,将干扰人们的影响降到最低,保证他们的自由,以及一些大侠的行为,善后工作也做得很到位。这里没有牢狱之灾,严刑逼供,因为这里是强者的世界,一切由实力说话。

林一萧是五都城里的长住居民,人懒,怕麻烦,所以就住在这里,看上去没有什么联系。他觉得,反正这里的物价低,比外面便宜多了,其实,也可以说是穷。但他是这里的隐藏高手。所谓隐藏高手,就是不随便出手的人,不愿透露自己实力的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尽管这里不普通。可林一萧是懒得出手,一出手必全力以赴,这有个原因。

林一萧家住在南城,靠近河边的一栋小木屋里,还是因为懒,所以没有搭建大木屋,或者泥砖屋。他觉得,反正住得舒服,而且小屋更有安全感,虽然五都城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世界。

林一萧现在只身一人住在这里,死去的爷爷曾经告诉他是个孤儿,爸妈已经去世了。刚开始还相信了,但后来他察觉出爷爷在撒谎,没有拆穿,因为没有觉得有多大伤感,反倒习惯了这种无牵无挂的生活,矫情不是他的性格。

爷爷生前也是放养他的,待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在练武。只是现在偶尔想起爷爷,有点不舍。林一萧有时会觉得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会逐渐淡忘爷爷,这个最亲的人,教会他一切的人。有些事就是这样,无论曾经多么熟悉,最终都会散去,被人记住的,要不,太善,要不,太恶。

林一萧不喜欢老是待在屋子里面,他觉得封闭的环境会让人变得压抑,但也不想待在空荡荡的地方,这样显得更加空虚、孤独,所以从小就习惯待在树上,尤其高大茂盛的树,这样既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有时候干脆在树上睡着了,为此少不了被爷爷教训。

小时候,林一萧跟随爷爷习武,其实只是教唆他去做些跑腿或打杂的事情罢了。爷爷经常带他到深山野林去,找棵大树作为临时居住地,尤其临近山泉瀑布或者温泉的枝叶繁茂的树。然后爷爷就像得了落地会得绝症一样,几乎一直待在树上,所以食物什么的都要林一萧去解决。因为林子很大,食物应有尽有,不过要跟一些猛兽争抢。林一萧一开始每次都嘟囔着不愿去找食物,可每次都会被爷爷狠狠揍一顿,只好无奈地去了。后来林一萧就自动自觉去,经常会遇到危险,但都逃过或躲过,他明白到这是爷爷的训练方式,自己的行动也开始灵活起来,速度和力量也加强了。

可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性格,即使明白是训练,也要抱怨。“哼,明明自己的武功这么好,还要我这个孙子去帮你找吃的,不怕我被吃掉啊。”有次林一萧找完吃的回来了,对树上的爷爷喊道。可是没回应啊,平时的话,早就被从树上一跃而下的爷爷揍了。于是,林一萧爬上树去,看到爷爷正朝着一山泉的方向“嘻,嘻,嘻嘻......”道。林一萧朝那方向望去,然后呆住了。几十分钟过后,爷爷转过头来,看到林一萧流着口水的样子,有点惊讶了。

“我说,你小子偷窥也就算了,可是你流这么多口水是什么概念啊?”爷爷摸摸嘴角擦掉口水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你自己不也流了,难道你不觉得那些烧烤看上去很好吃吗?”林一萧伸手去擦掉流出来的口水。

“你脑子里装些什么啊,只记得吃的,你可是男的啊,难道你不觉得那些美女才是重点吗?”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那些算什么,澡堂上的那些姐姐比她们漂亮多了。现在重点是我已经吃了这么多天野果了,肉也是没味道的,我们什么时候撤啊?”

“什么?你居然,澡堂的,姐姐......”爷爷又被惊呆了。

“有什么奇怪的,你不在家时,我都是去澡堂洗澡的,那些姐姐还叫我帮她们擦背呢。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吧,我都快营养不良了。”林一萧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原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爷爷羡慕地说,“走吧,今天就回去,反正你采的药材卖了也能赚一笔。”

林一萧,除了到吃饭时间去找吃的以外,其余时间都是去一些偏僻危险的地方找山药,那些山药爷爷之前给他看过,所以记得,据说那些药很值钱。“意思是花光之后还要再来啊?大爷,你不知道那些鬼东西差点要了我小命。”林一萧抱怨说,“那些地方几乎都有野兽出没的,害我要蹲点,又要爬树爬山的,被发现了还要我玩命地逃跑,我又不是野人。”林一萧老是向爷爷投诉。可是爷爷只当做是耳边风。

不过有一次,林一萧去山崖摘崖香草,这是一种生长在峭壁上的野草,磨碎取汁具有治疗伤口和消炎去痛祛疤的功能。林一萧右手攀在悬崖凸出来的石头上,左手摘草放入背包里。突然来了只大黄蜂,盘旋在右手上方,这种大黄蜂比成人的拇指稍大,毒针具有暂时麻痹神经的效果。林一萧停下动作,希望它快点走开。几分钟之后,大黄蜂不知抽了什么经,居然冷不丁地就朝林一萧的右手叮去,手马上失去知觉,连换手的时间都没有了。林一萧大喊一声:“你大爷的。”往下坠落时,爷爷及时赶到,径直跳跃到林一萧的位置,抱住他,顺势往崖壁方向去,随后脚往崖壁踢了一下,整只脚就塞进去了,然后一跃而上回到上面。

“呀,好痛,好痛。”林一萧从睡梦中醒来,坐在树下,摸摸后脑勺,抬起头看着睡觉的地方,树叶落下几片。“那时的山崖比这高多了,搞不好真的会死呢。”林一萧悻悻地笑了笑,“不知道老头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呢,算了,我还是管好自己先吧。”

从树上掉下来的林一萧走向距离最近的南城,去那里找吃的。夜幕开始降临了。

五都城的街道都很宽,基本超过十米,路上画有一个个正方形的空格,这是提供给人们干架用的,如果大街上发生有冲突、争执,那么双方就到格子里面开打,认输的或被打出空格的人为败,如果胜负已分却还继续争执的,那么官方人员就会出来逮捕继续惹事的那方。街道上的商铺几乎都是有官方背景的,受到官方人员的保护,若有人在惹是生非,也会被逮捕,这就是为什么人们的行为不会影响到街道的正常营业。

林一萧来到自己最常来的“笑面人”客栈,刚坐下,店小二就端来自己最常点的饭菜,林一萧对小二说:“来两杯酒吧。”小二有点惊讶,可是很快就恢复过来:“好的,林少。”林一萧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长呼了一口气,摇了两三下头,然后开吃。不一会,酒来了,林一萧把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桌子对面,继续吃饭。吃饱饭后,林一萧拿起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对面那杯倒在地上,就走出去了。林一萧是按月给伙食费的,所以不是吃霸王餐。不然就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林一萧用手拍拍头,想想刚才那酒还真烈啊,难怪老头子每次喝完后都懵懵的。今天总是想起他,林一萧抬起头望向天空,一阵风吹过,清醒了些。刚好两年了,爷爷去世。

林一萧不是那么感性的人,自然不会做些性感的事,喝一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第一次喝酒还是抢爷爷的来喝,结果喝完马上吐了,头发晕,身体发热,老头子居然还在一边哈哈大笑,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晕,所以林一萧就不打算再沾酒,就算老头子诱惑他喝,他也不肯。去年这时候,林一萧吃完饭,点了两杯酒,自己也感到意外,但还是试着喝下去,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夸张的反应,但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知是自己的身体在抗拒这种记忆,还是这种记忆不适应自己,总之不合适的交集在一起,总会出现让人厌恶的感觉。

林一萧走到自己饭后必来的小草坪,这地方位置不显眼,在几栋民房后面,又被民房后面的大树挡住。林一萧突然发现已经有人躺在上面了,感到有些不爽,自己的位置被霸占了,他盯住那个人,看服饰应该是个女人,当然也可能是某位变态。不爽归不爽,林一萧更怕麻烦,而且那地方也不是自己的,所以他随即转身离开。刚好,那人,哦,是那女人看到林一萧离去的背影,感到有些疑惑,在她疑惑之际,林一萧已经进入民房的小巷中了。

好地方被霸占了,该去哪呢?林一萧看看月色和大街上的灯光,发现此时正是平时自己从那里出来的时候。难道那个人之前是在我走之后才去的?唉,还是算了,林一萧懒得去想,反正刚好是平时的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于是他来到了这里——公布栏,上面贴满通缉令和悬赏令。通缉基本上是一些犯了事但官方未抓住的人,悬赏的基本上是民间的人抓仇人或情敌什么的,有些是帮人找东西的,找回被偷的,或者去偷别人家的。两种令上面都写明原因,官方的写得很官方,民间的写得很......怎么说,缤纷多彩,因为居然还有涂鸦出来的。林一萧一般是拿官方的,专挑一些杀人放火等严重罪行的人,这样自己才不会难为情,毕竟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其实林一萧是因为在完成一次民间的后发生的事让他以后都不太敢接民间的。那次完成任务后,林一萧没把人抓住,只是揍一顿就放了,第二天林一萧去跟人家拿报酬,那人说不可能是林一萧完成的,因为他太年轻了,不可能教训一个大汉,而且当时那个大汉就在他们旁边跟其他人说自己做完喝多了栽进水渠,林一萧听后都无语了,居然有人能栽出熊猫眼来,居然还没栽瞎。其实是林一萧做任务时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样貌,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出手迅速,首先落点都在眼睛上。报酬是没拿到的了,林一萧也懒得追究了,后来还是觉得官方的钱好挣些,毕竟官方的钱来得快、多,而且自己的面貌不用被太多人记住。只是他那时没想到被官方记住了,更加麻烦。

那晚,林一萧决定去完成一个找东西的任务。悬赏令上面写的是找回一个被盗的盒子,盒子藏在当地的都主附属的仓库里,难度为三等(这里的难度是由官方一个特殊部门设定的,不受其他部门制约,直接受命于都主,所以尽管目标是官方,只要不是威胁到都主或五都城安全的,依然有效,可以执行,官方不会施加任何压力)。三等对林一萧来说难度不算大,他之前已经执行过几次二等的了,都觉得挺轻松的。所以这次他觉得可以拿下。

林一萧先来到仓库的隔壁楼顶,在上面观察情况,逃走路线也已经设计好了。这个习惯是爷爷生前要求他养成的,目的当然是保命啦,还有就是避免发生突发状况及时撤退,还是为了保命。爷爷一直叮嘱他小命最重要,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即使留下一世英名,那也是扯蛋。

林一萧发现这仓库的设计有点怪异,首先它比一般的仓库大得多,简直就是一个乡村,围墙很高,轻功不厉害的人一般不能越过去,然后是通向里面放东西的房子的走廊是封闭的,其中应该有机关,还有就是走廊之后是一座假山,假山曲折通向三间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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