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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把最好的我留给你

感情,很玄奥的字眼。

我们喜欢过很多人,有的因为他们的外表一见钟情,有的因为相处得太长日久生情。有的很喜欢,以为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有的其实不在乎,可有可无。

我们的青涩,一路跌跌撞撞地,碰伤过很多人,也弄伤过自己。

以前就喜欢趴在桌上写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把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情绪称为伤感,我们把那些伤感,看做是成长。

后来越长越大,这样的字啊,话啊,翻翻觉得好笑,却又佩服自己当初的柔软细腻的笔触,真的把很多难以表达的东西都表达出来了。

可很多曾经都回不去,我们依然跌跌撞撞,依然往前走,风风火火地。

后来我碰到沈姑娘,我觉得这个姑娘比感情这东西更加玄奥,甚至从没想过这个流氓姑娘会成为我这么重要的一部分。

像附着在我骨头上的血肉,若要撕下,必伤根本。

我有意无意地探索着她的一切,我喜欢的,我厌恶的,我能包容的,我所摒弃的。

都是她,喜欢和恨,她全都有。

我跟她走过很多地方,谈过很多话题,这样拥抱,那样牵手,很甜蜜。

我们也吵架,有很多矛盾,她总嫌我不够好,我总说她太胡闹。

都说三个月是爱情的保质期,过了三个月,新鲜感没了,就差不多了。

我和沈姑娘如今,差不多走过三个月半了。

我们也从一开始成天地腻在一起,慢慢地变得没有那么非见不可了。

这段时间沈姑娘的脾气很差,对我有些爱理不理,外面受得气,考试的压力,还有天气的燥热带来的情绪,统统挤压着,我们开始产生摩擦,开始互相诉说对方的不好,开始把当初的耐心丢到一旁。

但是我们都压抑着情绪,彻夜地交谈,越说,不满的地方就越多。

我们总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理解很正确地传达给对方,我们不断地误解着对方的意思,然后把不满的情绪不断放大。

我们没有吵闹,只是越发的焦躁。

沈姑娘说我的态度变差了,可是相比之下,沈姑娘的态度其实更差。

其实沈姑娘是个内心戏很丰富的女孩儿,我稍有差错,到她那,就蝴蝶效应,无限地magnify。

她一边倔强地跟我说话,一边又不断向我露出自己的柔弱。

拿她很没办法,手段总是她的高明。

我想,大概我们确乎过了新鲜期,开始暴露自己最初努力伪装的尖锐,然后互相碰撞,不断磨合。

很好的现象,虽然过程不大美好。

因为只要我们将这些棱角磨得啮合对方的齿廓了,真正的生活就开始了。

沈姑娘说她不喜欢这样,想回到最开始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很依赖着对方,成天在一起,吃这个,玩那个。

那个时候的我们,一边担心着未来的矛盾,一边享受着当下的美好,那是爱情最美好的时候,我也喜欢。

我们的争执经常无果而终不了了之,不是我退一步毫无底线地丢掉所有原则去讨好沈姑娘,就是沈姑娘以放大招或者撒娇卖萌装可怜来让我溃不成军。

我们有意无意地将这些不快都搁置到一旁,开始努力地拿出自己对对方的喜爱,开始扯几句情话,把糟糕的情绪替换,然后才互相说晚安,彼此睡去。

我们终究没有把矛盾全都激化,然后潜移默化地把自己的不当改掉。

虽然我知道不论是我还是沈姑娘,我们都秉持着自己的傲慢,对于自己的妥协觉得很不自在,但这也是我们不得不为对方做出的牺牲,正如我说,我若爱你,我就甘愿。

甘愿委屈自己,成全对方的小情绪。

我是如此,料想沈姑娘也一样如此。

这大概是最好的样子了。

在我们喜欢着别人的时候,也许也都这样摩擦过,磨合过,一路走来,我把自己曾经的脾气不断地改善调整,直到如今能够接纳另一个脾气极差的人。

沈姑娘也一样,我感受得到她的忍让,感受得到她骨子里的那种自我,她也在为我不断改变。我们呲着牙忍着痛把不该留存的筋肉一块又一块地剔去,我们含着泪有些不甘地把自己不愿妥协的那份孤傲舍弃,我们一刀又一刀,尽数砍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削成对方理想的形状,让自己最终能够无缝贴合对方的轮廓。

所有的改变都需要代价,我们做足了牺牲,想要为未来谋一点光亮。

我想我们既然如此了,就一直挽着手走下去吧,我也想看看,最终的我和你,到底变得如何透亮,如何美好。

我把那些炫目的光芒褪去,学会为一个人去珍惜,学会为一个人贪生怕死,不再有那么骄傲的自我。

沈姑娘,我把自己双手奉上,像一块玉,我磨了很久,过程很痛,现在圆滑了,透亮了,但其中剩下的杂质,我交给你来剔除。

我希望到最后,留一个最完美的我给你,陪你谈一生的恋爱,陪你讲一世的情话,陪你一起蔑视,一起鄙夷,一起唾弃,把所有的快乐,能带走的带走,能留下的留下。

只愿你的轮廓,只能与我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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