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来竹园的时候,凤清辞正在刨土,把土放入司沐刚找来的一个青花瓷器中,司沐在一旁想要帮忙,却被凤清辞阻止了,凤清辞知这玉苍兰不好种养,沉烁种了那么久也才存活一株,刚又翻阅了玉苍兰的习性,如今只有自己费些心思才能放心。
苏翊走近,看清了凤清辞的动作,有些好笑道:“清辞兄竟然会亲自动手养花,真是雅致。”
凤清辞闻言,笑了笑:“赏花怡情,养花养性,我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苏翊看见旁边站着的司沐,容颜秀丽,相貌娟好,看衣着也不像一位丫鬟,有些吃惊道:“咦,一日不来,你房里竟然多了一位美貌佳人。”
凤清辞刨土的手顿了顿,没有作何解释,想起自己昨日的想法,开口道:“时光忽而即逝,不知不觉我来浔阳也快十天了。”
“是啊!你都来了快十天了,我都没带你出去好好地玩玩,对了,你手臂上的伤痊愈了没?”苏翊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道。
“好了七八分了,我打算先定居京师,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凤清辞拿起旁边的水壶,倒了一些清水在瓷器中,润了润土,这才把种子放了进去。
“也是,你现在住在府里,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着见凤清辞把瓷器交给司沐,自己用清水洗净了手上的泥土。
苏翊把白色的锦帕递给凤清辞擦了擦手,凤清辞忙完,这才坐下一脸正经地对苏翊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叨扰你这么久了,我也该离开了。”
“在这住得不好吗?为何要离开?”苏翊听了之后,以为是哪招待不周,急忙问道。
凤清辞看了看窗外,白云悠悠,翠竹葱茏,一副美好的画卷,可惜都不会属于自己。平静地道“在这很好,只是漂泊倦了,想定下心,给自己找一个家。”
苏翊闻言,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反驳,却没有找到词语,有些气馁道:“那在你没找到好的住处前,还是先住在这吧,竹园挺适合你的!”
“对了,我大哥今日回来了,母亲想起这么久也没好好地招待你,这不特意让我来请你尝尝我娘的厨艺。”
凤清辞不想让自己孤身一人,处在他们其乐融融的家宴中,徒生尴尬,推脱道:“你们的家宴,我一个外人参加多有不妥,还是算了吧!”
苏翊有些奇怪,平日里看着随心淡泊的他,今日竟有些忧郁,不由得想着法子讨好他,凤清辞终是抵不过苏翊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王府前院,瑞亲王苏安刚下了早朝回府,走进院子,忽然看见一只鸽子飞向了王府的后院,不由得向身旁的仆人问道:“王府何时养了鸽子?”
“王爷,那是小世子的客人养的,有两天不见踪影,这会怎么又出来了。”身旁的仆人如实地答道。
瑞亲王略带疑色的看着鸽子飞出了王府,没做多问,想起苏显今日回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肖毅,给沉烁的信,你寄出去了吗?”凤清辞看着捣腾好的苍兰,不经意地问道。
“阁主放心,刚已经飞鸽传书走了,昕越那孩子整天惦记着那只鸽子,我还怕他哪天把鸽子抓住炖着吃了,毕竟在王府,多有不便。”
“无妨,过几日就搬出去了,我让你找的府邸,你找得怎么样了?”
“城东这一片达官贵族居多,城南花街柳巷居多,城西多为贫困之人,所以我就在城北选了一处空宅子,那以前住的是一位商户,后来家道中落,这才不得已转手卖了。”
“城北?以前的镇国侯府也是在那个方向吧?既然如此,明日有空就一起去瞧瞧。”凤清辞似乎想到了什么,娥眉轻蹙,不由得开口道。
既然答应了苏翊,今晚赴宴,凤清辞自然是不能耽搁,估摸着时间,就带着肖毅和昕越去了前厅。
来到前院,苏翊正回廊处站着等候,见凤清辞来了,喜形于色,跟着凤清辞一起去了厅堂。
刚进入厅堂便见着瑞亲王和王妃,苏翊和凤清辞先后行了礼,只听瑞亲王和气道:“这是家宴,不要拘束。”
凤清辞抬头,瑞亲王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眉目清秀,细肤凝脂,即使遇见自己这等身份,仍然面色从容不迫,这周身的气质竟让人觉得,她绝非一般江湖中人,而这面相也似曾相识。
不由得问道:“公子贵姓?不知是何方人士?”
“回王爷,在下凤清辞,临……”
苏翊跟凤清辞相处久了,自然是知道他不愿多说自己的来历,见父亲一直追问,不禁解围道:“父亲,清辞兄是客,我们先进去边吃边聊吧!”
瑞亲王闻言,这才知道自己的失误,一旁的瑞王妃柔和地叮嘱道:“显儿刚回来,你可别乱发脾气,这样的家宴可是好久不曾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