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左攸林走后,芙锦轩又恢复了原有的热闹,只是这些名人雅士们更多的就是围绕刚刚发生的事情谈论。
芙锦轩的掌柜在众人散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凤清辞,脸上闪过愕然,见她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俊俏男子,屈身上前道:“看二位公子的样貌,想必不是一般人,刚刚小店经此意外,让二位受惊了,不知老夫能否请二位品品这新来的碧螺春,以示赔罪。”
苏翊闻言,见是芙锦轩的掌柜亲自做东,岂有拒绝之礼,连忙笑答道“如此,就多谢掌柜的了。”
凤清辞也看向了掌柜,两人像是旧识般,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苏翊在前带着路回了二楼的座位。刚坐下,便听见了邻桌传来的议论声。
“若说起马家公子,那是出了名的为恶多端,臭名远扬,如今可真是报应来了。”一名男子语气轻快地道。
凤清辞恰好正对着领桌,一眼看去,是一名着浅蓝色衣袍,五官轮廓线条分明,肤色白皙,眼神清澈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男子。
只见这名男子摇了摇头对说话的人道:“你有所不知,这马玮身后不是一般人,岂能这么快就倒下。”
说完喝了一口清茶,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一次他也是栽了一个大跟头,惹上了人命官司不说,偏偏还是薛尚书的独子。”
“可不是,要说这朝堂上的事,有谁不知道薛尚书向来与马太尉不和,更何况是弑子之仇,这薛尚书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对面的男子附和道。
蓝衣男子感叹道:“如今朝中奸佞作祟,昭皇又安于取乐,世风日下,竟不及开国十年一半的风气,长此以往,只怕衰夷!。”
对面的男子连忙阻止道:“隔墙有耳,人多嘴杂,当局者不自知,我们在这空谈亦无用,如此高谈论阔唯恐招来祸端。”
“如今太学清议,言语自由,只要不招人话柄,还怕小人凭加无妄之灾。”蓝衣男子一脸正气,不屑地道。
这边三人闻言,心里都有些感慨,如今也才南楚开国之后的第二十五个年头,虽然百姓安居乐业,可是朝堂之上却是一滩浑水。
凤清辞端起一杯小厮刚填上的碧螺春,状似不经意地道:“如果朝堂之上多几个这样的忠言之士,只怕今日的南楚早已位居四国之首,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芙锦轩的掌柜听了凤清辞的话,笑着道:“对于我这个半身将入土的人来说,南楚早年的风光我曾见过,如今的颓靡我也见着了,如今所求,只盼在入土之前,还能看着一个开明的盛世,而你们这些青年才俊,才是拯救南楚于水火的后起之秀。”
苏翊平日里听腻了朝堂上冠冕之词,如今听到这么多关于朝堂败坏的消息,竟有些无所适从,不由得岔开话题道:“朝堂上的事我们在这甘操心也没用,还得有权利的人能进谏一二,聊了这么久还不知掌柜的如何称呼?”
徐老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道:“他们都称我为徐老,你们也这样叫吧,我听着习惯。”
苏翊愣了愣,也自我介绍道:“在下苏翊,这位是凤清辞,以后来芙锦轩,徐老可有优惠?”说完一脸笑意,丰神俊朗。
“好说,好说。”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
三人聊得甚欢,直到苏翊见时辰不早了,这才想起回府。临走时,在楼梯的回廊处,恰巧碰见那位名叫拂绫的女子,正含笑向这边走来,与苏翊擦身而过,却在经过凤清辞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凤清辞顺势掺扶了一下,拂绫莞尔一笑,颔首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