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城外河边,那小扒手被青衣人一手抓住,将他怀里的包裹拽出。
大众追上来后,为首的人是名妇女,她喘着气,走上前指着青衣少年:“你这该死的扒手,谁教你去做这无耻的事情,看样子还像是个正直人!”
少年一愣:“我不是偷你东西的人,他才是。”说罢将面前那毛头小孩朝前推了推。
“谁信这么小的孩子会偷人东西,瞧那样子恐怕奶都还没断呢!才几岁怎会做扒手?定是你偷的,栽赃给这小孩儿!!”妇女怒喝道。
议论声在人群中炸开,人们眉来眼去,边说边向站在中间的青衣少年指指点点。
苏子恒紧皱眉头......该死,这一路从凌雲山来洛州城都没碰上什么棘手的事情,本以为在凌雲霉运够多的,现在怎么说也该转运了才是,怎么又遇到这档子事情,又是污蔑。
心里烦躁得不行,苏子恒深吸了口气:“大娘,听你这番话,看样子刚才是连谁偷了你的东西都没弄清楚?片面之词而已,就随随便便泼别人的脏水,而且我只是先抓住了这小扒手怕他又逃走而已...”
妇女身旁的一中年男人说道:“连谁扒的东西都没看清?既然这样,也就不能随意定罪啊。”
那妇女涨红了脸,她的确没看清楚是谁,但瞧那少年抓住的黄毛小孩,这么年幼怎么可能是小偷?何况那小孩听了妇女的话后,还相当配合地憋出了泪水,任其在眼眶中打转,可怜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妇女仔细打量了下苏子恒,视线停在他手上:“瞧瞧、瞧瞧!你还说你没偷,我包裹怎会在你手中?我就说这小孩是你随手抓来替罪的吧!”说罢冲上前一把抢回苏子恒提的“赃物”,布包袱的结还死死打着,还没被拆开过。
附近的一些人闻声,好奇走过来。不一会儿便聚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丢失的东西怎么在这少年手上?!”
“唉,看来这大娘说的没错,看那小孩儿真可怜,都被吓着了。”
“太可恶了,找个幼童来顶罪!”人们的争议的矛头再次对向苏子恒。
九歌静静观察着形势,那青衣少年快要炸毛了;明明是那小孩子偷了东西逃窜,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肆意栽赃呢。
“他没偷。”九歌看不下去,忍不住发话道。
苏子恒看向人群中的一角,是名衣着简朴的女孩,刚才那三个字是她说的?
人们又开始骚动,“什么?那小丫头说什么?”
九歌看向苏子恒,又转头看向那名妇女与后面的人:“我是说,他没偷,是那小孩偷的。”她指了指真正的扒手:“我亲眼所见,这小孩抱着包裹往前蹿,撞上了我,后面第一个追上抓住他的就是这位小哥哥。”黄毛小孩一听,吓得垂下脑袋,目光游移不定。
苏子恒背脊一僵,啥...小哥哥?为首的妇女被堵得说不出话,脸由红变紫。
“这...那小丫头说扒手不是这人...”
“这下有了人证......”人们降低了对苏子恒的偏见,“大娘,这小姑娘应该不会说谎,而且你的东西也被追了回来,不缺不少没啥损失...既然是误会一场,也就别再追究了。”妇女倍感尴尬,又放不下面子,便立马将话题目标转移到了小扒手身上,粗声粗气地说道:“大家都这样说,那就先把这真小偷给抓起来教育一番,小小年纪既不学好!”
黄毛孩童的四肢超乎寻常的灵活,趁苏子恒松下气,狠力挣脱,撒腿就跑,个头矮小带来的好处使他瞬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没影儿。
“嗨,让那不学好的小崽子给逃了。”
“下次再见到,老娘决不轻饶!”妇女装腔作势地撸了撸袖子,又挥挥手:“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压根没有向苏子恒道谢的打算,提着包裹自顾自大步走开了。
众人快散尽时,苏子恒走到九歌身后,轻咳一声:“呃......多谢你了。”九歌收回望着妇女离开方向的目光,转头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况且你是被冤枉的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