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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八碑铜符

进门之后子梦放眼观看,石门正前方有一块八角梭台,八面设八樽铜碑,铜碑之上雕刻各类符文,子梦一概不认识,他走上梭台,梭台正中设阴阳太极双鱼,站在太极圈内向后望云,内部空间很大,有山有水有鸟有鱼,环境优美,不像之前血祭之阵一样恐怖,子梦心情也略有放松,心想:“早知如此,不如让云天他们一起进来看看风景多好”。

他走下高台沿着山间石路继续往前,过了一段烟雾迷障之后,子梦来到一处青山绿水中间,这个地方好熟悉,他觉得好象来过此地,但恍惚中又记不起什么时候,子梦独自一人穿梭在山间异树奇花之中,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悬崖之上,忽见对面一少女站在山颠,如望月天仙,这个身影似曾相识,此时子梦心智有些混乱,山间断崖之处有一束鲜花绽放如玉,此花子梦曾经见过名曰琼花,那少女体型柔弱,正抓住一条青藤用力去采那簇琼花,下面是薄云弥漫的山谷,子梦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危险!”刹那间青藤断裂,少女一脚踏空,千钧一发一际子梦腾空跃起,一条巨龙破空而入,单爪轻探将少女救起,飞向山颠。

子梦放下少女,少女欠身施礼:“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小女子姜瑶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此时,子梦思绪已是昏昏沉沉:“姜瑶名字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说过”少女含情脉脉面对子梦:“壮士说笑了,小女从没见过壮士”,这时,突然对面山峦之上一个响亮的声音:“小妹,赤松子师傅在山脚下等我们,赶快过来我们要下山了”,那少女应了一声,双足轻跃飘过山谷,子梦一脸尴尬,本以为救人一命,没有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少女却有如此法术,真是多情应自嘲。

少女飘到对面与来人打声招乎,回首嫣然一笑:“我是炎帝的女儿,有空来找我”,话音刚落就被来人制止,来者也是面容体态俊丽女子:“对面那位少年是谁?”少女:“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人非常好,把我从山谷救起”,来者:“父亲多次教导我们要学会自重,要有女孩子家的矜持,你戏耍人家了?”少女言道:“要是谈到矜持,二姐你还不如我”两人一路欢笑离开山峦。

子梦早已找不到来时的路,头脑一片空白,姜瑶嘴里不停的念叨:“姜瑶,姜瑶,姜瑶是谁呀?怎么这么耳熟?对了我来这里干什么?”他在漫步在山脊之上,心底有着一种淡淡的酸楚,不禁轻捶几下自己的胸口,胸口间隐隐做痛,不是痛苦,是隐隐甜蜜下丝丝牵挂,子梦开始挂念她,不知炎帝住在哪里?有些后悔,没有追问应该到哪里才能找到她?

子梦轻敲着自己头,我何年何月生于何处?又何年何月褪去鳞甲幻化人形?最早天地无人,万物皆空,何时有的山河?又何时万物衍生?第一次心底有如此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我可以为之牺牲这是为何?

一日一夜一轮回,子梦站在山颠之上等,多么期待她会再一次出现。她真的来了,还是那样灵秀如初,还是那样漫步如舞,子梦加深了心里感觉,一天、两天、三天……子梦所幸在山间建一小屋,与姜瑶约定在断崖潭边相见,每天如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直到有一天,姜瑶刚刚离去就来了一伙强人,要求子梦离开姜瑶,此时子梦已心无旁骛,一心只为姜瑶,命可以失去绝不会失去姜瑶,一言不合对方大打出手,子梦本想还击,忽见姜瑶返回且拦住子梦:“来人皆为父王手下,父亲不同意我与你相处,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来说服父亲,也请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子梦对姜瑶言听计从,并未伤害来人一根汗毛自行离去。

日复一日,那些强人不断前来骚扰,子梦烦不胜烦,但一直没有忘记姜瑶嘱托,只是回避未动杀机,直到有一天,姜瑶不再来到潭边,那个姜瑶曾经叫姐姐之人前来告诉子梦,姜瑶已经自杀于金乌山下,子梦一声长啸钻入潭中,郁郁之时,化龙飞天,心碎如齑,一蹶不振。子梦平躺在高山之颠气力全无,如泥如石斗志全无,心中产生一种死后重生的念头。

突然,子梦的胸口微微颤动,他有气无力地撕开前胸衣装摸到一样东西,拿到眼前一看,一盏白玉盘,盘内紫气萦绕,瞬间出线一行小字:“你有记忆吗?”子梦如梦方醒,迅速起身环顾周围,这只是一间石室,他正站在梭台正中,这里无山无水更无潭,八座铜碑发出莹莹之光,子梦长吁一口气暗道:“好厉害的法阵,差一点将我长期囚禁于此”。

子梦站在原地思索着:“门前符字为忆,为什么都是烛云的忆,而没有子梦的忆,在我的记忆中子梦的回忆应该更加深刻一些,而烛云的记忆已经被封存起来,阵内诱发的只是我在玄门所见”。

想到这里,子梦突然想起白玉盘,他对着玉盘喊道:“臭老道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玉盘”话音刚落,玉盘周围果然紫气萦绕,那道士出现在子梦近前,子梦劈头盖脸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臭道士,明明一身的道法,却不愿承担相应责任,躲在这个破盘子里装蒜,天下大乱纷争四起之时,你们这些人却能如此,以清修为名避乱于野,真是可悲”。

道士一听,哈哈大笑道:“子梦莫急,我本虚化之身,况且我并未如你所云,躲在玉盘内清修,我正在为解救炎帝而努力”子梦:“你就躲在玉盘内努力吗?”道士:“你现在做什么?”子梦:“姜灵生死未卜,当然是想办法救灵”道士:“姜灵既是姜瑶,道士既是子梦,你也正在解救我,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能克服忆的枷锁,是因为你自己的执着”。

子梦越听越乱,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道士住嘴:“这个我们现在先不讨论,我只想问你个问题,开门之内符字为忆,为什么阵内幻生是烛云的记忆,而不是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应该是在上河源,而不是在几千年前的绿水深潭,我的记忆是姜灵而不是姜瑶”道士:“子梦本是烛云,烛云本是子梦,不管是多少年都没有变,此门符忆,最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能诱发前生往事记忆中你最在乎、最痛之事,并且把你这种痛放大数倍,让你无法承受,所以阵中出现的也并非都是真实景象,而是依靠你的记忆来摧残你的意志,兵不血刃地打败你,你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走出来,不是因为我的提醒,是你自己的意志和残缺记忆拯救了你,如果你的记忆没有被封存,你对姜瑶的感觉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些,这个阵内八大铜碑上的符文可以锁定你的记忆,引导你的记忆走向深渊,直到你堕落或是自残,你之幸运是因为你没有与记忆相结合,仅有的一点记忆是我给你的,你才能避过此劫,但我相信,你对姜瑶的感觉也会更加深刻,起码是从无到有”。

子梦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点点头:“你帮帮我,不要再钻回盘子里好么?”道士“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消灭意识,哪怕是最普通的意识,但却有更多的方式来改变或囚禁意识,当你五器成阵之时,就一切都明白了,你不仅拯救了我也拯救了你自己,你的元神一直迟迟未醒,就因为它是残缺的,你应该好好感谢地灵始祖,他传授你的元神修真之法,能让你的元神初醒,虽然力道有限尚能应急,记住要走的路越来越难,只有你自己,才能解救你自己,执着是你唯一的机会”。

道士说完后化虚入盘,子梦往阵后走了几步,幻景再次现出,此时他十分清醒,他意识到虽然他没有被阵击垮,但阵还未破,要想破阵须先找到阵眼,心想:“如此蛊惑人心智之阵,阵眼自然不会摆在明面,等你来破”,于是,再次走入幻影记忆,当然仍是意识进入,子梦再次进入阵内,阵内出现多重幻觉,有上河塬父母离世、云天失踪、清梦泽姜灵落潭、小巴遇难……,子梦完全没有把这些景象放在心上,一心寻找阵眼所在。

子梦正以意识寻找阵眼,忽见姜灵出现在眼前,子梦先是内心一动,之后想到来此目的正为解救姜灵,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显然又是幻觉,不以为然地想避开姜灵,可正是因为子梦刚才的内心一动,姜灵却象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缠着子梦让其净不下心来,慢慢的子梦对姜灵的感觉再度被勾起,意志慢慢变的有些模糊,子梦暗叫一声不好,不能再受假象蛊惑,情急一怒之下掌内用劲,一掌推向姜灵。

子梦不知以多大勇气支撑打出这一掌,只是因为他坚信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就算这是幻觉,子梦也觉得,无比心痛,如不是危险之下,子梦万万做不到,如没有刚刚与玉盘内道士对话,子梦也万万不可能对姜灵下手,就算深知这是假的只是幻觉,他觉得不应该对姜灵有如此做法,可正是这一掌让子梦彻底粉碎了记忆束缚,一下从幻觉中归来,就见八角棱台周围八块铜碑符子褪去,云雾缭绕的空间如轻风拂过,横竖不足三丈的屋内,除这一棱台什么都没有,石门“咣当”一声打开,子梦从室内走出,石门之上符字脱落,开字消失。

子梦从开门中出来已经是筋疲力尽,走到墙角之处坐下一言不发,众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也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此时见子梦如此神态,自知开门之内耗费子梦太多精力,但都压制不住内心的疑问,向子梦围了上来,子梦摆摆手示意大家先不要着急,让他休息一会儿,大家也都会意体贴的围着子梦坐下。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子梦睁开眼睛:“开门破了”说完之后面色毫无表情,云天刚想追问,精卫拉了拉云天的衣角:“不要再问了,有些痛苦不需要再温习一遍”听精卫这样一讲,子梦向精卫会意的点点头。

云天:“兄弟,我知道你辛苦,开门你破了,接下来休门我来闯”说完之后,径直向休门走去,子梦一把拉住云天道:“这个门你闯不了,门内不需要打打杀杀,光有法力是不行的,过这样的关只有我最适合”云天:“门内到底什么情况?”子梦:“不要问了,总之这次一定得听我的,开门已过我有经验”。大家相互对视一下儿,子梦朝大家点点头:“相信我”,众人都默不作声,其实大家都很关心子梦安危,但也真不知门内到底什么情况,只能听子梦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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