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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入庄门

距离清龙浦百里外有一处地方唤作孔家庄,庄子依山傍水,山峦险峻幽美,山水是天然的屏障,千百年来保护着这个地方人丁兴旺,和平安宁。但这个地方的近百年来几乎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从来都是男不外娶,女不外嫁,人们对孔家庄的了解少之又少,只能通过前人的口口相传略知一二,这更为孔家庄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从先辈口中得知,这个地方民风淳朴,修文成风.每个人识书识理,举止儒雅,俨然是一副古圣贤人之遗辈,让外界的人心生向往.

龙象想让儿子拜孔氏家族人为师,学习圣贤之道,明理讲信,经济家族。可如何才能登孔家宝殿,师孔家之学,这才是当前最紧要的。可无论怎么困难都要一试,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这天,天朗气清,象决定领儿子前去拜访孔家庄。元一虽然性劣,但对于父亲的教导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早晨出发,象牵着一头小牛犊和儿子去拜访孔家庄。一路上,元一骑在小牛犊上听父亲给他讲很多关于孔氏家族悠久的历史和文化,讲到孔氏家族的人从哪儿来?何时定居在那儿,他们又是如何做到讲信修睦.又讲到他们的家族为何经久不衰,繁荣昌盛。元一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不时地与父亲互动着,问点他感兴趣的东西。一路上父子两有说有笑,经过一天的旅途劳顿的。

经过一天多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孔家庄山底下.远眺望去,苍翠的林木掩盖整座山峰,密叶散发出道道绿光,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溪环绕着整座山峦,似一条飘带环绕在人的脖颈,生怕整座山不翼而飞.元一牵过来牛犊,他们把小牛犊拴在一棵小树上,然后象拉着元一的小手徒步向山腰孔家庄的山门走去,他们拾阶而上,心中带着几分虔诚,又有几分惶恐.临近大门口时,出来两位男子,其中一位约莫四十岁,显得稳重老成,一位是弱冠少年,风度翩翩。他们好奇地望着象和元一,但不失礼。

“二位到访鄙庄,不知有何事”?那位年长的男子向前双手躬礼问道。

“府上安康,在下清龙浦十三代族长龙象,携犬子元一特来向孔家庄问安,希望孔家庄能够大开方便之门,在下不胜荣幸”。象回礼道。

“鄙庄向来不与外界人士联系,请恕在下无能为力,阁下还是请回吧”。中年男人做出一副送客之态。这虽然早在象的意料之内,但如此匆匆而来,又了无收获,实在让人心有不甘。象再次以恳求之态向中年男子说道:“素闻贵庄以知书识礼,谦卑恭敬为荣,以育德育人为旨,在下深知孔庄底蕴深厚,学习蔚然成风,非我等小辈所能领悟,但犬子求学心切,日期月盼,期望能够学到高深学问,修身养性,振兴龙族,恳请贵庄能够大开方便之门”。中年老人听到象这一番恳切的言辞,心中微微有几分触动。

“如果阁下定要见庄主,容在下先派人去通报一下。成儿,过来一下”。“是,父亲。”站在身后的青涩少年走上前来答道。“快去通报一下大长老,说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拜见”。元一看到迎面而来的少年清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的容颜,走姿柔中带风,裙带飞扬,举止温文尔雅,一脸的阳刚正气,让人顿生仰慕之情,或许一个人的高贵气质是能够在书墨世家的长期潜移默化中形成,它与衣服无关,它与饮食无关,它是一种气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个人魅力,强大的内心无疑是这种气场的不竭源泉。少年转身向庄子里走去,元一看着少年的背影,心中涌出一种强烈的情感冲动。总有一天,要成为像面前这位大哥哥一样,修炼内心,成为贤德之人。虽然他目前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但只要经过刻苦修性,终会达到圣贤的境界。少年的心可以看作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许也是埋藏在心底的种子,它需时间的进一步验证。一世很短,短的只有数十年,更长百年余矣。而种植在心底的种子需要一辈子去努力践行。一时的兴衰成败,只不过沧海之一粟耳,转瞬即逝。而伟大的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同一棵参天古木,时间越久越能显示出它的价值。元一需要更长久的耐心和无人问津的寂寞,这对年少的元一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任何事都不能是双全的,选择化茧成蝶,就意味着要放弃安逸舒适的蚕蛹,下一次的进步,便是"舍弃"上一次的成功。

过了一会,山庄门里走出来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紫衣附身,冠冕正立,迎面而来而未闻脚步声,走过之后未掠起一丝尘埃,见他表情坚毅,冷峻的眼神里显出几分谨慎的目光,颇具长者风度。少年恭谨地跟在老人身后,表现出很尊崇的的样子。

“在下龙象,今日携犬子拜访孔家庄,希望能见贵庄庄主尊容,还望阁下能够引见”。象双手抱礼诚恳说道。

大长老看到龙象恳切的态度,说道:“龙氏家族,如雷贯耳,龙氏自祖上起,列位族长贤德贤能,带领龙氏家族建立了不朽的功绩,让人心生敬佩。今日,能亲眼见到龙氏第十三代族长,也算了却老夫心愿”。象听到这儿,心生惶恐,赶忙说道:“晚生何德何能,岂敢与先祖相提并论。晚生今日前来,是仰慕孔家文化之博大精深,想让犬子到贵庄聆听孔家先辈教导,让他学知一二,将来能够肩负起振兴龙族的重任,晚生才德薄疏,龙氏家族在晚生这辈,已经大不如前,晚生愧对龙氏先祖,特携犬子学习经济之道”。

大长老听完象的一番话,眉头紧锁,他也知道,决定这么重大的事远非他的权力之内,即使他被象的诚意所打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必须要上报庄主,而且要召开族人大会,需元老院的同意才行。不过,试试也未尝不可。大长老转身对中年老人说道:“先请客人到宴客厅等候,我去请示庄主。”中年老人答道:“是,大长老”。然后中年男人领着象父子向孔家庄门口走去。

元一一路上用好奇的眼光左顾右盼,看着周围一切新奇的事物。临近门口,匾额上刻着“孔家庄”三个鎏金大字,横额隶书书写“读书济世”四个墨字,左右对联引人注目,“世代耕读志修身,万古长流孔氏言”。十四字流露出孔氏家族对自己修身和文化的自信,这份自信来源于他们历代祖先对生活的感悟,对实践的总结。

元一跟随父亲走进庄内,里面古色古香,道路两旁栽种着古松柏,高约数十丈,遮天蔽日,即使在晴空丽日下也以给人一种阴森冰凉的感觉。道路铺着的青石板,凹凸有致,经过百年来的人踏雨淋,已变得十分光滑。大约走了半刻时间,眼前突显光明,他们已走出了林荫过道,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吃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元一的眼都看直了,如此豪华的建筑,在他们龙氏家族都闻所未闻,何况亲眼所见。

元一眼前首先呈现出一个圆环形的人工湖,湖中心俨然立着一座亭子,一条木板小路从林荫过道穿过湖心亭子直达湖对面。当元一紧随着大人到亭子时,他仔细地瞻仰了亭子一番,四根红漆圆柱支撑着整座亭顶,成典型的四角攒尖顶,左右安放着木质平凳,可供人们简单的休息,湖中水质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映照下泛起波光粼粼。眼前的一切都在敲打着元一好奇的神经,他不知道接下来是否会有更令他瞠目结舌的事发生。走过了湖心亭,接下来到了宴客厅,宴会厅简约但不简单,正厅正中间镶着一幅匾额,赫然书写着“修身励志”四个泼墨大字,字下面悬挂着一幅重明鸟图,重明鸟引颈高亢,气势雄浑,双翼伸张,大有一种傲视苍穹、飞凌九天的气象。地面摆设着一矩形桌,上面铺着一件绣着游龙戏凤图案的丝帛,四周安放着四角靠背雕花木椅,约容纳二十来人,地面用青石板镶嵌而成,每个青石板都镌刻着各种图腾,其中以白泽图案居多,其中也夹杂着麒麟、凤凰、青龙等神兽图案。

中年男人请象和元一入座,转身对儿子说道:“快去给客人看茶”。

“是,父亲”。年轻人应声答道。

乘着这会间隙,中年男人首先向象做了一番介绍,说道:“在下孔武,是这孔家庄的护院教头,世代担任此职,约有二十来年,由于孔家庄世代修文,文以载道,只可惜在下生来好习武,薄于修文,因此就赋闲在职。刚出去的是犬子,唤作孔成,已是弱冠之年。跟我一样,生来就有一副好皮囊,擅长舞枪弄棒,刀叉剑戟也能上手,所以就随我一起守卫庄子”。

象听了孔武先生的介绍,不觉顿生敬佩之意,心想孔家庄不但文化水平高深,而且武术造诣也不浅,看来真的寻到好地方了。象想到这儿也插话说道:“在下素闻贵庄子重视礼教,修文蔚然成风,想不到武道方面也是卧虎藏龙啊”!正说着,白衣少年已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他用轻柔的动作娴熟地放杯,倒茶,退下来站在一边,一气呵成。孔武捧起来一杯茶,恭敬地向象示意道:“请吃茶”。象也举杯示意,于是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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