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军火贩子看上了侯赛因的小武装,送来了一些旧军火,这让侯赛因的底气更加充足了。
像侯赛因这样的武装,整个利比亚有数股,大多都得到了一定的“支持”,虽然大家也知道这些军火商也没有什么好人,但事急从权,只要有军火能拉起武装,也就顾不上其它的了。
约瑟夫则不知道侯赛因这类人,毕竟具体操作都是手下人在负责,他则是跑回了林茨乡下的庄园里,享受起了人生。差不多一年没见了,老管家卡尔大叔显得更加苍老了,也许精神比以往好了点,得益于小主人的奋发向上;不过岁月留下的痕迹毕竟是太浓重了。
约瑟夫不禁鼻子一酸,虽然重生后人变得越来越冷漠了,但此刻面对着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面对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老人,也不禁有些难过。
“卡尔大叔,您今年已经快有六十七了吧。”约瑟夫说道。
“少爷你还记的,还有三个月就六十七了。”卡尔大叔回道。
“六十七了,前世已经退休一阵了吧。”约瑟夫喃喃自语道:“真是抱歉,你本该休息了的,我却还让你打点那么多的事物。”
卡尔大叔明显慌了,以为小主人嫌弃自己老迈不堪重用,连忙说道:“我还可以为小主人效力几年,而且离开了这里,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我在这里呆了几十年了,我在外面没有家,这里就是我的家。”说道最后声音都开始凝噎了。
约瑟夫连忙安慰道不是觉得卡尔大叔老了(虽然刚才是这样的),而是觉得不忍心他这么辛苦。好说歹说总算安抚了人心,约瑟夫回到卧室,墙壁上挂着搜罗来的名贵字画,小书桌上摆放着后世为人称道的经典名著,只不过都是偶尔翻看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布上灰尘然后卡尔大叔安排女仆来清洁。
乡下的时光慵懒而闲适,快乐却又短暂。很快约瑟夫又被来自各地的消息所烦累,不得不告别家乡,前往维也纳,毕竟也算是军事人员,再水也不能长期脱离岗位。
来自远东的消息,经过紧张的讨价还价,看不上湖广总督一职的袁宫保终于如愿以偿,窃取了满清政府的核心权力,内阁总理大臣并且全权负责军务。然后,原本慢吞吞南下“剿匪”的北洋军突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行动变得无比的迅速,很快便攻入汉阳,葛明派空降的大将黄鑫则被赶了出去。
不过这些事情都太遥远了,现在不像后世,远东和中欧的联系十分困难。约瑟夫暗中让人提供给葛明派的军火还未运到武汉三镇,北洋军就直入汉阳了,倒是便宜了江浙一带的同盟会、光复会。
1911年末,金陵,两江总督府内人心惶惶,整个南华夏葛明运动风起云涌,昔日高高在上、永远一副风轻云淡样子的大员们此刻一筹莫展,他们口中的“乱党”已经逼近这种东南名都,甚至城内也有人蠢蠢欲动。
两江总督张人骏依仗江南提督张勋的兵力,依托总督卫队、巡防营、旗兵等旧式军队镇守江宁,戒备第九镇新军,准备顽抗到底。此刻在同盟会组织的联军的攻击下,张人骏这位一品大员也开始为自己谋出路了。
眼见守不住江宁,两江总督便委托美国传教士、鼓楼医院院长马林出面,与联军接洽,准备投降,趁着马林出面周旋的空隙,张人骏和江宁将军铁良却在实施出逃策略。他们事先准备好一个箩筐,趁着天黑,将箩筐一头用绳索固定在城楼上,两人坐在箩筐里面缒下城墙。出了城,张人骏和铁良直奔停泊在下关江面的日本兵舰,十二月一日逃往上海。
这一天,总督府的幕僚和属官们照例前来问计总督大人,却发现不见踪影,很快,这个消息便在城内传开。
总督和将军一起跑了,原本就慌乱不安的江宁城顿时显得六神无主,江苏巡抚程德全眼见局势不可逆转,便假意投诚葛明,用竹竿挑乱几篇檐瓦,把巡抚招牌换CD督,以示“辞旧迎新”。
江宁,东南名称,总算到了葛明派手里。
得知葛明派克复江宁,约瑟夫不禁松了一口气,历史还算没有出现差池,一个汉阳一个江宁,“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清国海圻号巡洋舰在赴英国参加英王乔治五世加冕仪式后,随即按照之前国内应驻墨西哥公使请求而发出的“炮舰外交”命令,转赴美国,访问一番后,前往古巴进行武装护侨。
和兴高采烈自发前往码头迎接的华人华侨同胞不同,古巴政府有点惊慌失措。古巴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战舰,一见清国兵舰到来,瞬间慌乱,总统亲自前往码头,重申尊重当地华人华侨的风俗习惯。
而相邻的墨西哥,则更加不堪。迪亚斯政府垮台后,经过数月的角逐,马德罗政权粉墨登场。原本以为清国只是口头抗议,没想到兵舰真的到来。一时间重启谈判,为了给孤零零的清国海圻号巡洋舰撑腰,约瑟夫让人临时免费租借一艘轻巡洋舰给清国水师,以壮声势。同时奥国的海军特别舰队也向马德罗发函要求履行赔偿,否则将“肢解”墨西哥政权。
短短半年时间,林永年在情报局的暗中支持下,拉起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以墨西哥华人和吸收那些被美国社会排华法案所抛弃的华人劳工为主,另外还有所谓的贫民、流浪者等社会失意人权以及部分招募来的“雇佣军”,趁着新旧政权交替,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上彻底压制了墨西哥的“政府军”。而在尤卡坦半岛,桑托斯则拉起了一支规模更大的武装,没办法,谁让墨西哥的华人偏少。马德罗政权还需要面对着迪亚斯余部的反抗,加上清国、奥国的武装威胁,顿时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不得已,马德罗求助于美国调解。约瑟夫不愿惹起美国的过度关注,指示人敲诈一笔巨额赔款即可,反正墨西哥的白银储量世界第一,这个国家不穷,只不过资产集中在上流社会手里,穷的是占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
最终,墨西哥政府被迫暗中答应赔款给清、奥两国3000万墨西哥银元,其中清国占去其中的2100万墨西哥银元。由于一时半会马德里政府拿不出这笔钱,用一处银矿作为抵押。其余的要求则是赔礼道歉,政府承诺保护所以外籍民众安全。而奥国则答应墨西哥政府,不在偷运诸如斯太尔——曼夏利步枪、斯柯达火炮、克虏伯大炮等军火给所谓的地方反对派。
约瑟夫催促墨西哥政府迅速落实赔偿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很快清国内部就爆发葛明了,几个月后清政府就将垮台,到时候协议在墨西哥人眼里就成了一张毫无约束力的废纸。
沈艾孙很是庆幸,所幸很快落实了赔偿问题,虽然只是抵押物占据大头,但由奥国接受过去了总算有所保障。现在国内起了动乱,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
不理会在美洲的事情,当还在太平洋沿岸飘荡的孙先生得知葛明军占据南京后,很快归国,到达上海,看着无数前来欢迎的民众,深感大业可期,十余年葛明,终于到了有所成就的时候了。
1911年底,在北洋军的压力下,南方各省意识到必须抱团才有反抗之力。此前各省的军政府、都督府代表总算齐聚一堂,在江宁建立临时政府,各省代表推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并决定1912年元月为民国正式建立的日子。
远东古国,不再是地方反抗势力和中央政府的抗拒,而演变成了南北政权对峙。
至于远东的走向,约瑟夫无力改变太多,除了卖军火,也不打算陷入其中,毕竟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可能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