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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课铃声响起。陆子扬收起笑容起身走出教室。慕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挠挠头。联想到走出教室薄凉的背影,恍惚的觉得那只是自己的一个梦,看着地上活灵活现的兔子,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嘿,看什么呢?”慕安蹦跳着坐在慕念身边的位置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地上的兔子。坏笑着,她说:“怎么样,咱们班帅画的好不。我跟你说,要不是他平时都板着一张脸,多少小姑娘都挂上去了!他不跟你说话正常,你也别太介意。”

慕念点头不语。慕安说的对,那样冷若冰霜的人怎么会对她笑呢,跟她说话呢。其实是自己的幻觉吧。

“来,走吧,下节是体育课。”慕安挽着她的手臂走下楼,亲昵的仿佛相识已久的好友。慕念极不习惯,假意拢了一下头发,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穿过长廊,绕过一排柳树就是操场。一条环形链状的格局。操场是红绿相间的,砖红色的橡胶跑道围绕着翠绿色人造草坪。宽阔视野好。

远处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中年教练吹着哨子。慕安抓起慕念的手小跑过去。大家整齐划一站好。两人站在队伍的末尾处。

慕念抚上胸膛处用力按住跳动的心脏。一颗心脏“砰砰”剧烈跳动。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呼吸着空气。由于早产,她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平时不做大的运动只是轻微的心律不齐。一旦有消耗体力的运动就会心跳加速喘不过气。

没等缓匀气息。教练一声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绕着操场跑五圈,回来后原地军姿半个小时。”

大家唉声叹气。

教练扶正墨镜。手背在身后,义正言辞:“怎么,有意见!那就跑十圈吧!”

众人见状赶紧回道:“没有,没有。”一个接一个向跑道跑去。

慕安慕念两人跟在队伍的末尾处,慕安谨慎的看了一眼教练,小声嘀咕道:“这陈教练听说是个退役军人。还是咱们学校花了高薪聘请来的呢。他最看不惯女生娇滴滴的像个温室花朵。还说什么这要是打起仗来,女的就是拖后腿的累赘。一定要加强训练。在他这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畜生用。你看到你前面落后的那个穿粉衣的女生了吗?她呀,大姨妈来了就跟掉了条命似的,那都不敢请假。上次请假老陈说什么来着。哦!他说:“还没死吧,只要没躺着出去都算没事!你说说,狠不狠,狠不狠!”

慕念愣住,回头看了眼站在中心的黑衣老陈。刚正不阿。腿都在颤抖。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两圈过后慕安和慕念已经落了大半的路程。慕念停下。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加速如裂,面色异于常人的惨白,细密的汗水浸湿衣衫。

慕安停下大叫“慕念,你怎么了!”

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她艰难的开口“心脏。。。心脏。。。喘不过气。”

老陈看到这边的异状跑过来厉声道:“在这干嘛呢!还不跑步去!”

慕安接到:“教练,你看她脸色发白,心脏还不好,让她休息吧。”

陈教练冷笑着摇头,极其鄙视的看着慕念嘲讽着:“心脏不好,我看是想偷奸取巧,这样的我见多了.赶紧去跑,不然再加五圈!”

咬牙,慕念强撑着身子跑了几步,耳鸣眩晕一股脑的涌上来,看见慕安的脸都是虚的,她张着嘴巴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瞧着她没听进去。一把拉住她扭过头对着老陈吼,较好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扭曲。:“不跑了,不跑了,爱谁跑谁跑去!”

老陈恨铁不成钢,气冲冲走上前居高临下:“废物,你们要是在战场早就被俘虏了。”

摘下墨镜眯眼扫了眼慕念。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羸弱不堪。不像是装的。但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慕安的顶撞让他下不来台。遂开口:“这么重义气,要不你替她跑去。”

慕安脖子一横:“跑就跑!”

努努嘴示意慕念边上坐着,大手一挥甩掉外套作势跑了起来。

慕念拾起她的衣服,愣在原地,缓和着气息。

七圈过后,慕安喘着大气步伐也慢了下来。经过慕念身边时还不忘挤出个笑容让她安心。自己奋力的跑着。

慕念急的团团转,想开口求情,看着老陈一脸的严肃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喏喏地她开口:“教练,能不让她跑了吗?”

老陈开口:“行了,告诉她别跑了。自由活动吧。这小姑娘还挺倔。这朋友够义气啊!”

慕念赶紧小跑跑了几步,双手呈喇叭状对她大喊:“慕安,慕安!被跑了,教练说不用跑了。”

远处慕安听到,立刻瘫倒在地成大字型。喘着气,眯眼笑。

“你没事吧!”慕念上下打量着她,脸色绯红,细密的汗水顺着额头留下。

慕安一鼓作气,一个鲤鱼打挺坐直身子。抬手擦拭掉额角的汗水,一张小脸笑的灿烂。

“没事的,没事的。我体格强壮着呢。”

“刚才教练还在夸你,说我有你这么个朋友很值。”

慕安抿嘴微笑,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的转了转:“我觉得也很值呢。”

微风拂过,一丝凉意打在身上。慕念皱眉看见慕安打了个冷颤赶紧为她披上衣服,语气带着责备却掩饰不住感动:“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个陌生人跑走了这么久。你大可不必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感动中带着愧疚。

慕安一把按住慕念的肩。抬头对上她澄澈的眼:“说什么呢。我说过什么,咱们的名字之差一个字,这就是缘分。今天又同生共死了,以后就是朋友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以后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抽你!”

伸出手,将慕安拉起,与她相视一笑,低语:“知道了。”

女生间的友谊真的很微妙。前一秒还身处两地道不相同心存芥蒂。现在,慕念看着慕安的眼神中都带着温柔的感动,满目的惺惺相惜。不同于一般女生蝇头小利互相夸赞耳语厮磨八卦的友情。她觉得这是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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