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吧台上，司郢川喝得烂醉如泥。
和姜妲告别后，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四顾茫然，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手机就放在手边，从刚才就一直震个不停，司郢川瞥了一眼来电，又闷头喝酒。
灯光暗下去，又再次亮起来。
“喂。”司郢川接了电话，开口就是酒气冲天的问候。
对方沉默半晌，开口问：“你见到姜妲姐了？她没事吧。”
司郢川握着手机，大笑几声：“姜妲？姜妲是谁？”
“……”
“她很好！我也很好！大家都好得很！”
“……你喝酒了？”
“不要你管。”
“那样最好，我也不想跟你扯上关系。”
司郢川这一头没了声响，他的脸砸到吧台上，眼皮重重阖起。
酒吧里这样的场景见惯了，调酒师替他接过还没挂掉的电话：“这位客人还没有结账，你是他的朋友吗？”
尽管很不情愿，但是顾亦久还是照着电话里调酒师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司郢川所在的酒吧。
路上顾亦久破天荒地给家里打了电话，照例是白子衿接的电话，顾亦久第一句话就是告状司郢川醉酒在外，还要她去收拾烂摊子，接着，顾亦久给白子衿报了酒吧账单上双倍的数字。
在酒吧服务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司郢川这个大个子扶上了出租车，不能把司郢川带回学校，只好把他带回他租住的公寓，也是姜妲所在的公寓。
只是顾亦久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姜妲，曾经回到公寓找她，发现姜妲的居所也没有入住的迹象——订的杂志从前两个月开始就积攒在门外，而姜妲从来都是及时收取。
司郢川的钱夹里没有现金，只有一打硬卡，顾亦久不抱希望地翻找这堆硬卡，居然在里面翻出了房卡。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司郢川的居所。
房子保持得很洁净，不是因为常打扫的原因，而是他鲜少回家的原因，大概他更愿意住校体验集体生活。
好不容易把司郢川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顾亦久才起身透一口气，地上一声闷响，司郢川从沙发上滚到地上。
“你更喜欢睡地板？”顾亦久对着不省人事的司郢川问。
没辙，她只好把这个大个子拖回卧房。
拉起司郢川的一只手臂绕过她自己的脖子后，吃力地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司郢川压在她身上，无疑是一百多斤的重物压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来到房门口，“吧嗒”摁开开关，墙上贴的一副相框引起了顾亦久的注意，相框里裱着的照片她见过，是在发布会上，一位摄影师为司郢川和姜妲拍的合照。
“你明明就还很在乎姜妲姐。”顾亦久幽声道。
大概是听到了姜妲的名字，刚才还想死人一样的司郢川有了一丝反应，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一眼扶着自己的人，跌跌撞撞摸索到床上倒下，顾亦久跟着受累，一起摔在床上。
顾亦久爬起身，埋怨地瞪着司郢川，可是司郢川并没有看到她的责备，他扯过被子一角，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算了。跟一个酩酊大醉的人计较没有任何意义。
她打量起墙上的照片，床上忽然有了动静，还没等顾亦久避开，司郢川从床上弹起来：“呕——”
顾亦久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但是身上的触感由不得她不面对现实，一滩又湿又滑的东西的身上流淌，还透着温度，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呆呆地望着司郢川，并不敢低头瞧自己身上的秽物。
大醉的人吐过之后，终于清醒了些，司郢川醉眼迷蒙地看着一身秽物的顾亦久，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抱歉之意：“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浴室出门右拐第二间。”
司郢川说完话，体力不支，又倒头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