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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宝灵液

七月湿润的东南季风(?ò?ó?)从广阔的大海吹向大陆东岸,沿岸国家阴雨连绵,斜射的雨滴颗颗粒粒砸在小草青涩的脸庞上,城里的人都行路匆匆,小村子里的人则息了农事藏在家中不出门。

雨路行军,行路泥泞。空谷元年69年七月一日,在麟睿侯国王上的一旨令下,边地和首都的各分军拔营出塞,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然而这不知是国家的幸运还是悲哀,当国家出现威胁根本的战事,注定就是国家衰弱的转折点。

联军的总指挥是英姿飒爽正值中年的二王子殿下,他带领浩浩荡荡的军队跨越整个北方,给这个国家的历史留下最震撼的印记。

七月三日,北方传来捷报,在名声大噪的虎翼军流火小队的带领下,达璜城成功抵挡住了先锋军的剑芒。

二王子议事帐中。二王子看着手中的捷报,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后放下,又拿起了桌案上的另一张战报,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凌狄主军的行军路线和到达日期。

二王子门下第一谋士,朝廷的最高级军事官,剑士章,就站在案桌下,轻声对二王子说,“殿下,谭中石传来消息,三殿下也在那边,这次捷报有他的指挥!”

二殿下听到他的话,眉头一皱,但还是沉默不语,继续看着手中的战报。

剑士章旁边的是副将军陈瞳,陈瞳看见二殿下不说话,小心地问道,“殿下不如趁此机会,战场你死我活。”陈瞳停顿数息,“谁也不会察觉的。”

二殿下开口,声音说不出地低沉和威严,惊人心魄,“好啦!下令急行军吧!毕竟这天下还是我麟家的,还轮不到一恶人来抢。”

说完帐内诸人都不敢做声,只是低着头。

达璜城,先锋部队隔城而望,两边都没有再打的计算,只是加强了防范。先锋部队得到的命令是等待主军到达。

城内城主府,龙帆、韶光、谭中石依位而坐。

谭中石喝了一口茶,轻轻放下茶杯,问,“三殿下,你看如今局势该当如何。”

旁边宗泽给韶光奉上茶后,退后一步,站到了韶光身后。韶光一边手端着茶杯一闵,另一边手拿着纸扇,边喝茶边说话,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回答道,“如今这局势!两边都不敢轻易动弹,唯有等联军到达了。”

龙帆坐在偏后位置,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谈话,觉得索然无味,他们大抵聊着国事家事私事,与龙帆确无太大的关系。不过在这只言片语中,龙帆倒是能勾勒出了当今朝廷的局势图:王上已入暮年,而大殿下又英年早逝,二殿下和三殿下为了王位剑拔弩张。从二殿下的中心出发,向右画出的是当朝国师,再从国师沿出一条细线,竟是谭中石。原来城主是国师的人,怪不得对韶光一直不感冒,而流火大将军据说和三殿下不错,自己又是流火的兵,算起来还得偏向三殿下这边,龙帆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人这么拼命,人家连个欢迎宴都不给办的原因,原来是殃及的池鱼。二王子左边一条不粗不细的黑色线条,是座下第一谋士,侯国最负盛名的智者剑士章。当然这些都是结合龙帆这么多年所知道的,勾勒地并不完整。不过他怎么看都是二殿下更有优势,因为二殿下在各军中都有很大的威信,韶光要是城府不深,没有后手,他好像没什么机会当上这个王上了。若是硬要找他的优势,就是比较得民心,十年前的大灾,是三殿下带领诸官救助百姓的,他更体恤百姓,关心他们的生活。

朝廷的弯弯道道他不想理会,只想待到报仇的契机,他现在正为这个契机而努力,这次他立了功,大战一结束,回去就能有真正的实权了,到时他再请求调任去灭海盗。迟早有一天。

成功阻止了先锋军,流火小队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龙帆早之前就给流火发了飞鸽传书,只是那镶嵌青羽发丝的可爱鸽子不知是被那个恶人吃了,还是被流火关进了笼子里,想让他们再开开眼界见见真正的大战,所以不见一丝涟漪回馈。流火小队只好在城里待命。

龙帆不理会两人的谈话,静静地看着窗户,渐渐地他们男性浑厚的声音,优雅的动作,长方的桌子,浮夸的茶杯,在他的视觉中,都变成了慢动作,最后暗淡、羽化,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龙帆身在在其间,外界只剩一个与龙帆对外交流的窗口,一个透着暗淡光芒的窗口。从这个不大不小的布满花纹的窗口望出去,整个天地都灰蒙蒙,可以看到一点一滴的雨拍打在屋檐上,然后滑落,准确无误地与石质的护栏碰撞,丝毫未损地掉下来,打湿了地板,如此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似是它们生命全部的乐趣,就是来完成这滑、掉、打的历程。龙帆的思绪飘到了城外的先锋军营,这天寒地冻的,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因这战争而饥寒交迫了,龙帆如是地感伤着。

龙帆和韶光还有宗泽慢慢走在城主府的昙花小道上,三人都默不作声,龙帆和宗泽站在韶光后一步,龙帆想这就是殿下的福利啊!

韶光转头看着两人,龙帆头昂得很高,假装在看小道美丽的花景。

“小帆,你今儿怎么般高冷,之前可没见你这样。”韶光说。

龙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也装不了,很嫌弃地说道,“都说几百遍了,不要叫我小帆,真真的是恶心。”

韶光笑了起来,看到龙帆第一次动了真怒,自己就像斗胜了的公鸡,竟有一种自豪感。

龙帆插开话题,“不过你们刚才和城主的谈话真的是卑之无甚高论(?ò?ó?)啊!我听着烦都走了神。”

“是啊!政治上的互相算计,阴险毒辣也着实令人生厌啊!”韶光深深呼了口气,甚是感怀。

三人你一言我两语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谭中石给他们安排的花树小院。

走进院子,宇智随风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正细心拨弄着他作日偷偷跑到城主的柔林园里砍树做成的流琴,看到龙帆三人走了进来,满肚子墨水地吟了口诗,“花陵都下万花开,可怜花开花落无人赏!”

然后轻轻放下流琴迎了上来,好似很热情,倒是令龙帆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三殿下,此番正值落花时节,树上草下,那五颜六色的落花景也甚是美丽,吾生又听闻这达璜城是远近闻名的花都,不如我们花下美酒,再谈这天南地北,万物苍桑,岂不快哉!”上来向韶光行了个礼,说着,宇智随风就拉着韶光往外里走了。

可怜龙帆手抬在空中,想打个招呼,而人家只是从旁边经过了,甚是尴尬。龙帆心中恨恨想,这家伙,是不是跟韶光有那个那个啥关系,自从他知道韶光是三殿下后,就整日粘着他,讲什么政治民生,韶光听了他的“高见”后,立刻称了先生,还鞠躬说自己眼拙了,竟不识这天外的智者。随后两人狼狈为奸,搞得龙帆此时只好装模作样理了理头上几根凌乱的头发了。

韶光看到龙帆的那个尴尬摸样,很是夸张地大笑,道,“哈哈,先生,像你长得这般妖艳的男子,今日还学这儒生的虚礼啊!”然后又对龙帆说道,“小帆,不如你也跟我们去,可好!”

龙帆转身,走了,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丢下了一句话,“不了,你们慢慢风情岁月哈!”

龙帆拐了几回才找到自己了房间。

冀翔他们百无聊赖,整日趴在院子里晃悠着脚,憋得慌,在红莲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的建议下,大家就去城头上帮谭中石看着敌军的动向,顺便去抓几只雪鹰回来。光不度在厨房里准备午饭,龙帆看他在城里人生地不熟地还是把他留了下来,冀翔他们也乐得有人当了最难的伙夫,而且光不度的厨艺那个也是叫了得。

龙帆快步进了房间,他可是迫不及待,昨日向光不度要了一小节晒干的盛火藤,今日一起床就按耐不住要用宝灵液试验了。

龙帆魂魄进入界灵宝玉,让阿牛在泥地上挖了个坑,把盛火藤埋进半截,然后用瓶子装了凹槽里的几滴宝灵液,轻轻滴了三滴进去。龙帆蹲在泥地上,甚是怀疑这被晒得皱巴巴的盛火藤能否还能活过来,要不是阿牛坚持,龙帆更愿意向城主要一支普通的新鲜药材。

“行不行啊!”龙帆问道。

阿牛嘴中叼着一根不知道从那找来狗尾草,咋咋呼呼地说,“小帆子,不急嘛,等会就长出来了咯。”

龙帆继续盯着,生怕错过了假如的神奇时刻。等了好一会儿,干得发黄的枝条上突然动了一动,龙帆激动地跳了起来。这一动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枝条最顶的位置先是伸出一点翠绿嫩芽,倾刻间,嫩芽颜色加深,伸长,变成一个小枝条,一个一个翠绿色的嫩叶又破枝而出。阿牛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棍子插到泥地上,龙帆目不转睛,盛火藤几息之内,噗嗤得长到了两米高才缓缓停了下来。

龙帆端详着阿牛手中装着灵液的瓶子,嘴巴张得老大,说话都成了结结巴巴,“发…发…财了,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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