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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灰色档案之命悬一线(3)

睡的迷迷糊糊,左文思突然感觉有个影子在自己眼皮上晃动,他勉强睁开眼睛,还以为是窗外的树枝叶。但影子晃动得太剧烈,左文思坐起身,一双冰冷的目光正隔着门玻璃望向左文思,他的面容左文思无法看清,因为上面纵横交错着许多蓝色线丝,如同戴着一张丑陋的蓝色面具。

门外偷窥的人像是知道左文思发现了他,快速地消失在门外。左文思追了出来,追出寝室时,左文思只看见一条蓝色的长线如同蓝尾一样眨眼间缩进了楼梯拐角,左文思追了过来,蓝线像故意引诱左文思般向楼顶飘去。

左文思紧随在后面。“砰!”左文思将天台门撞开,一个人影走在楼沿边,一步距外就是几十米的高空,人影摇摇晃晃地摆动在楼沿边,左文思看着实在危险。

“小心!”左文思喊了句。

人影似是发现了左文思,他转了头,左文思惊呼一声:“许阳!”

这个面容上蓝线游浮的人就是许阳,他本是黑色的瞳孔此刻被一片蓝光所占据,无比妖艳。许阳嘴角轻轻扬起,伸出手轻轻挥动,口中喃喃的说:“来……”

许阳道出一个‘来’字,身体突然后仰,整个人直直地栽向楼下。

“许阳!”左文思赶冲了上来,还是没有抓住许阳落下的手。许阳的人如同风筝飘在空中,左文思不忍看,他闭上眼睛。

又一抹晃动的影子在左文思眼皮上剧烈晃动,左文思不自觉睁眼,许阳正处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半空中。他的背后窜出几条臂粗的蓝线,扎进了楼皮之上,整个人浮在空中,眼中的蓝芒更盛,许阳突然张口,一条蓝色如钩的线直扑左文思而来。

左文思一时未来得及反应,蓝钩已经扑至面前,就要刺进左文思的眼中。

“谁在那里?”身后突然有人喝了一声。

左文思眼前紫钩瞬间消失,半空中的许阳也不见了。左文思诧异地摸着自己的脸,难道方才所见也都是自己的幻觉?身后的人走了过来,是左文思的年级主任,也是左文思班的物理老师,姓钟,叫钟古。因为生性古板,加上不苟言笑,岁数又大了点,学生们私底下都管他叫做古董。

“这么晚了,左文思你一个人来天台干吗?”钟古警惕地问。

“我失眠了,实在难受,就上天台吹吹风。现在好困,我要去睡觉了,钟老师。”左文思不愿意和这个古董纠缠,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他一溜烟地下楼。

钟古怀疑地望着左文思背影,然后俯身瞥一眼楼下,一阵寒风吹来,钟古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左文思这一夜再也无法入睡,他将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发觉自己从灵魂酒吧回来后就怪事不断,而这些究竟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正在发生?左文思绞尽脑汁,也无法想明白。但如果确有其事,左文思脑海中瞬时又涌上许多人,神秘的面纱女孩,红线包裹着的女孩,怪异的许阳,还有那个来路不明、却处处古怪的李珂。如果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那么这些人会不会是被同一条可怕的线所栓在一起呢?左文思一整晚都在胡思乱想,他的身体疲惫,但心却砰砰剧烈跳动,天生强烈的好奇性格让左文思恨不得立即找寻到背后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哥杭起床后,差点认不出躺在旁边床铺上的左文思。若不是左文思瞅他碍眼,喊了句让哥杭闪开,哥杭这才能断定面前这个挂着两个大熊猫眼的家伙就是左文思。哥杭捂着嘴想忍,但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左文思,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左文思不理会这家伙,蒙起头继续大睡。

“行了,别睡了。记得今天啥日子吗?”哥杭有些兴奋,对着镜子抹弄着。

“星期六,今天上午休息。”左文思躲在被子里说。

“错!今天可是咱们城南一中一年一度的盛世,想想不多会儿就有成群结对的美女围绕着自己,这感觉就两个字可以表达:‘太爽了!’”哥杭笑出声来。

左文思脑中这才想起,今天是城南一中一年一度的个人才艺大赛,怪不得哥杭这家伙兴奋了:“你准备了什么才艺?”

哥杭小心地将个黑包藏在自己怀里,故作神秘地说道:“秘密。”

“呸,我才不想知道。我可没啥才艺,也不喜欢美女还是继续睡。”左文思长叹。

话是这样说着,但不出半小时,左文思还是被哥杭硬拉出了被窝,两个人简单吃了早饭,哥杭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左文思来到了才艺大赛的会场,也就是年级的阶梯教室。

李珂的才艺

左文思以为自己和哥杭已经来得很早了,但没想到,一迈入这阶梯教室,就被一片熙熙攘攘的场景所惊呆了。左文思暗暗冷汗小流一把,满满当当地足有三四百人,快将阶梯教室给挤爆了。

左文思和哥杭转了一遍,竟发现了端坐在来宾席上的钟古,还有其他几位老师。这应该是老师方派来的代表,这也自然,只要是在学校里举行的活动,校方肯定也是要派人来的。

会场里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左边角落里的一群衣着艳丽的女生们,左文思对这些女生都不熟悉,应该是高一新生,她们自发成立了啦啦队,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

“嘿,还真像那么回事。”许阳的声音传来。

“你小子,早晨去找你,才发现你早就溜了。怎么样,有什么强劲对手?”哥杭像电影中的间谍一样,装模做样。

“这次比赛最热门的选手还有最具实力的选手,以及最受女孩子欢迎和喜爱的选手,就在……”许阳瞅瞅四周,故意拉了一句。

“在哪?”哥杭果然上当。

“在你面前,嘿!”许阳坏笑,哥杭见自己上当又吃亏,扑在许阳身上,两人打闹一团。

左文思在旁边看着两人,目光盯在许阳脸上。从许阳的脸上左文思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他还是平时的自己,只是总感觉有些东西不太对,而这感觉越来越明显。左文思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许阳那诡异的蓝色瞳孔此刻再想起,左文思还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那小子怎么来了?”哥杭突然说。

左文思顺着哥杭目光望去,在会场最偏僻的角落他看见了一脸木然的李珂。他静静坐在那里,手放在桌上,眼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管了,这次冠军一定是我。”许阳挥舞着健壮的臂膀自豪说,他的话语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她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拢在许阳身边,许阳也卖力地炫耀着自己健壮的身体,哥杭被冷在一边。

“哼,不过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哥杭忿忿不平道。

左文思脑中突然有灵光一闪,但瞬间又不见了。左文思再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来,方才他明明想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

半小时后,新一年度在校生个人才艺大赛终于如众人盼望的那样隆重而热烈地开始了。钟古很有派地先上台做了开幕演讲,自然讲的都是废话,而且他从开始讲到结束,始终是板着一张苦瓜脸,左文思甚至在想,是不是他从生下来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等钟古走下台,学生方主持人走上台,会场才真正地轰动起来。大家都起着哄,大叫着支持的选手或者是认识的选手,主持人几句简单的开场白后,正式比赛开始。

左文思吃惊地发现钟古竟又一屁股坐在了评审席上,还煞有其事地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宛如一位艺术老师一样,左文思再看他苦瓜一样的脸就直摇头。

个人才艺大赛从一开始就如火如荼。先上来的选手都是有备而来,因为是才艺总比大赛,没有限制参加比赛的具体项目,所以表演什么的都有,有诗歌朗诵,有演唱流行歌曲、民歌、也有唱京戏、唱黄梅戏、表演相声、表演武术、表演跆拳道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左文思口上虽然说不在乎这比赛,但也是看得津津有味。而作为选手比赛的哥杭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很快就是他上场了。终于,在一个有些失败的歌唱选手被起哄下台后,哥杭迈着方正的步伐走上台。

左文思也好奇这家伙究竟要表演什么东西。只见哥杭从自己怀里抽出一块黑布,铺在抬来的桌上,主持人也配合着哥杭的表演适时地介绍说:“下一个选手,高三三班哥杭,表演项目,魔术--大变活……鸡!”主持人的话语中明显强忍着笑,左文思皱着眉头,原来哥杭这家伙要表演的是魔术,不过变什么不好,竟然要变只鸡?左文思心中好气又好笑。

哥杭不管不顾地进行表演,他将黑布搭在自己一只手臂上,用一只小棒不时在黑布上敲打,当然做这些之前,他已经让在场的学生检查过自己的衣服和黑布,一切OK后才开始表演的。哥杭用食指在口前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果然在场的学生都被他所牵引,哥杭随着呼吸声慢慢地伸出三个指头,接着两个指头,然后快速揭开黑布,黑布中竟窜出一只白鸽。

“切,这是什么大变活鸡?明明是鸽子……”全场起哄声此起彼伏,主持人刚想说些什么来圆圆场,哥杭手中的鸽子突然像鸡一样打起鸣来,全场学生先是一愕,然后热烈鼓掌。

哥杭在一片掌声中下场,对着左文思问道:“咋样?”

左文思竖起了大拇指。

哥杭之后没多久就是许阳上场,许阳穿着一件特制的黑色紧身舞衣走上场,健硕的身形已经赢得了不少女生的好评,尤其是啦啦队,她们卖力地给许阳鼓掌跳舞。

随着一首神秘的外语歌曲的响起,许阳像一只舞动的天鹅一样用脚尖立在了台上,这下可把在场的学生们唬了一跳,连左文思和哥杭都没想到许阳将还会这芭蕾里的动作。

而接下来,歌曲风格陡然一转。舒缓慢节奏换为了动感十足的快节奏,许阳整个人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舞蹈豪放而热情四射,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被许阳所震撼了,都瞪直了眼睛傻傻地望着许阳。

快节奏风格没几分钟,曲风第二次变换,变为了一种神秘飘扬的韵律,有点像印度曲,又有点像是佛教梵音,许阳整个人刹时静住了。他如鹰一样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将腿抬高超过自己的头顶,舞动的线条堪成完美,这已经不是一般舞蹈演员可以表演出来,只有那些舞蹈大师才可以做得出。许阳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其缓慢,但每一个动作的难度系数却呈几何倍翻升,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观看这一场舞蹈盛宴。

许阳终于跳完了最后一个动作,他将双手合十在头顶,一只脚抬过肩膀,另一只脚独立支撑整个身体,他在台上开始转动,如同一只幽雅的孔雀,而有眼尖的学生突然喊了出来:“他,他在用脚趾支撑着身体!”众人仔细看,果真,许阳整个身体的重量并不是落在一只脚上,而仅仅落在一根脚趾上。

左文思脑海中倏然想起了灵魂酒吧里的神秘面纱女孩,她就曾经仅用脚趾支撑过自己的身体。

许阳整个人越转越快,感觉下一秒钟他就真的可以飞起来了。

时间空间停滞的一刻,许阳终于停止了动作。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老古董的钟古都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他狠劲地鼓掌。

许阳走下场,几乎整支的啦啦队都奔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跟许阳索要签名。许阳表情也宛如一个大明星一样,他隔着围堵的美女向哥杭咧嘴笑道:“我说过,这冠军非我莫属。”

哥杭被这许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说实话,若不是许阳上场,这冠军倒也有很大希望属于哥杭。左文思看出了哥杭的失意,拍拍哥杭肩膀:“好样,今天可是我认识你五年来最帅的一天。”

哥杭傻笑两声,但笑容有些勉强。接下来的选手可能受到许阳精彩表演的影响,发挥都一般,随着最后一个选手的走下台,整个评委席开始了紧张的统计意见和分数的过程。所有选手都紧张地等候在会场下,主持人和学生们做着互动的小游戏。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上了台,站在了主持人身边。他对着主持人淡淡地说:“我要参赛。”

主持人回头,有些诧异地问了句:“你要参赛,但你并没有报名,而且比赛已经结束了。”

左文思闻身抬头,发现站在主持人身边的正是李珂。李珂对主持人的话闻若未闻,继续道:“我要参赛。”

“可是……”主持人将询问的目光望向评委席,得到的是否定的摇头,主持人遗憾说:“不好意思,这一次你是不能比赛了。或许等下一届……”

李珂没等主持人话说完,径直走到了台中央,他将目光望向了围绕着许阳的啦啦队,伸出一根手指对她们勾了勾,许阳身边的啦啦队员们竟都齐齐地走上台,她们面容呆滞,而后全趴在地上。

主持人愣在原地,李珂一步步踩到了啦啦队员的背脊上,啦啦队员都流出了眼泪,但没有一个人说出半个不字,他们围成一个圈,成品字形。李珂走到了顶端,大约离地三四米样的半空,他施施然地向前走出一步,整个人在三米空中翻出一个漂亮的360度跟头,稳当地落在台上。所有在场的人一片愕然,因为李珂方才表演的是这次才艺大赛中夺冠呼声很高的一个表演节目,节目名叫高空漫步,没想到李珂同样完成了这个表演,而且完成得更加完美无暇。评委席上的评委们重新坐了下来,惊奇地望着李珂。

李珂挥了挥手,众啦啦队员成鸟兽散开。李珂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破旧的桌布,他搭在自己一只手臂上,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接着一只白鸽飞了出来,它环绕在李珂头顶,像公鸡一样打起了鸣。

左文思转头望着哥杭,哥杭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白鸽飞走。李珂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上提,脚尖立地。许阳望着李珂的表现,使劲摇头:“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做到。”但他这句话刚落,李珂已经开始了快节奏舞蹈的演绎,同许阳的表演简直一模一样。眨眼又是第三阶段的高难度舞蹈,李珂同样完成了,最后他立起脚趾在台上,如同一个陀螺一样旋转起来,转起的风将钟古的本子刮飞到半空,哗啦做响。

李珂整个人渐渐飞升了起来,支撑的脚趾也离开台面,他就要飞起来了。

“不要胡闹!”突然一声大喝,李珂落地。他转过头,怨恨地望着发出喝声的人,那人是钟古。钟古一脸严肃,义正言辞道:“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再做这些就是无谓。这位同学不要再扰乱比赛秩序,请离开。”

李珂没说一句话,他缓缓走下台,走出会场。

比赛结果,许阳如愿得到了冠军,但许阳兴趣索然。

令左文思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晚上,李珂找到了自己。

左文思当然诧异,但李珂并没有对他解释来意,而是拉起他的手,向学校鬼楼跑去。

鬼楼的秘密

左文思被李珂一路拖拉来到废弃的公寓楼前,李珂路上一句话不说,左文思心里越想越不是事,他挣脱开李珂的手,问道:“李珂,你究竟要把我拉哪里去?”

李珂回过身,眼睛直直地望着左文思,就像三天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盯着,左文思够憋屈了,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有点生气地提高音量:“你到底要找我干什么?再不说,我就走了。”

左文思说着就要走,李珂拉住他的手道:“我找你,的确有事。”

左文思回过头来问:“什么事?”

李珂向四下里望了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路上对你说。”李珂说完,也不再理睬左文思,转身走入公寓楼里。左文思跟了上来,追问:“好了,咱们在路上了,赶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

李珂突然笑了下,淡淡道:“你果然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一般的人可能会选择掉头就走,而不是随着我进入这学校传闻中的鬼楼。”

左文思也随着笑了笑:“你看的没错,我就是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才肯罢休的性格。你不也是看出了我这一点才会找到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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