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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孟八爷从老栋带来的包里摸些卫生纸,趿拉着鞋出了洞。那雨,又大了,成暴雨了。下山风刮得邪乎,仿佛已不是风,成汹涌的洪水了。孟八爷简直立不稳脚了,想:“这阵势,老栋们咋熬呀?”他有点后怕,若不是咳嗽,此刻,他也卧在泥水中遭雨泼呢。他祷告道:“山神爷,保佑他们抓住恶人吧。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天地连成了一块,到处是黑,到处是风声,到处在泼水。那风,也许是穿过林棵的缘故,带着尖厉的晡音,很是可怖。记忆中,似乎没遭过这号雨呢。他胡乱找个地方解了手,进了洞,又钻入被窝,想:“要是还卧在那里,这会儿不知成啥样儿了!”

牛粪柔和的火焰,溢出炉外,只看那火焰,心就暖了。孟八爷趴在被窝里,既为自己庆幸,又为老栋们担忧。看来,谁都怕苦,好汉也罢,懦夫也罢,都怕苦。但怕归怕,做归做,怕中做,才不失为一条汉子。他想,那老栋们,也算好汉呢!

瘸阿卡端了锅,姜汤倒入碗中,端了过来。孟八爷接了,边吹边慢慢地喝。胃里的温暖很快荡向全身,虽时不时暴出一串咳嗽,但冷分明是驱散了。“要是他们也来碗姜汤多好。”他想。

“拉姆,”瘸阿卡道,“瞅上黑羔子了,情愿得很。可那娃子,嘿,书念愚了,净是些古怪想法。你见了,劝劝他,活人了世嘛,较那么真干啥?有女百家求,想娶拉姆的,踏折门坎了。可别叫人抢了去。”

孟八爷道:“那娃子,倒很对我的脾胃。活人嘛,既要有盛饭的肚子,也要有想事的心。……有去痛片没有?肚子才好了些,头咋也疼了?”

“去痛片没有。有一口黑货哩,你抽不?”

一听有鸦片烟,孟八爷一骨碌爬起来:“听说,那玩意儿治咳嗽最利索,拿来,快拿来!”瘸阿卡拿过罐头瓶来,取出个小指粗细的黑棒,再用报纸卷个纸卷儿,递给孟八爷,叫他吸,自己则烧红火钳,烫那“黑货”。一股白烟腾起,孟八爷嗞嗞地吸着。

“松侖了没?”瘸阿卡问。

“松活了,立马松活了。那黑货,你留下没用,给我算了。”瘸阿卡笑骂:“给你点颜色,你往大红里染哩。”说归说,却递过黑棒儿。

孟八爷喝了姜汤,不冷了;吸了黑货,不咳嗽了,睡意趁机袭来。洞外泼水声虽响得骇人,他还是睡着了。

孟八爷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浑身是汗,觉得被子很重,一看,原来压了几张狼皮。瘸阿卡坐在地上,正抖那叫“皮老鼠”的扇风器物,忽闪忽闪,抖出一簇簇火焰,见他醒来,笑道:“你可真睡得瓷实,也没听见你咳嗽。”瘸阿卡这一说,孟八爷又仿佛被提醒似的,咳了几声。瘸阿卡笑了。

“雨停了没?”孟八爷问。

“没。可小多了。”

顺洞口望去,天仍灰蒙着,雨不再泼了,但仍在密织。风停了,树们静静站着。

“没来人吗?”孟八爷问。

“没。”瘸阿卡取过衣服。他已用牛粪火烘干了孟八爷的内衣,只有毛衣和毛裤还在炉前的凳子上搭着。孟八爷摸摸内衣口袋,那硬硬的棒儿还在。瘸阿卡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呀,把狗送人,送了三百遍,最终还在自己手里。”

“那是狗的事。好狗,也择主人哩。”孟八爷边说,边开始穿衣。姜汤真好,他几乎觉不出啥明显症状了,只有嗓子似乎肿了,一咽唾沫,就疼。

“他们咋吃饭?”瘸阿卡问。

“老栋说带了饼干。”

“可不喝热汤咋成?你都冻成这样,他们,也是肉身子。你们,嘿,听个音音儿,跟个风风儿,跟风跑死马呢。”

“有风跟,总比没风好。以前,他们蚱蚱虫哭妈妈,两眼抹黑呢。现在,好好歹歹,总算见着个踪踪子了。”说着,孟八爷下了炕,伸个懒腰,活动几下,捞过棉袍,披了。

瘸阿卡端过热热的清汤羊肉,孟八爷接了,也没有洗脸漱口,就吃起来。他是真饿了。

瘸阿卡吞吞吐吐地说:“有个事儿,我想了一夜。……我估摸,打鹿的里头,有张五。上回,他来过我这儿,问过些事儿,我没在意,他问啥,我就抖搂啥。可第二天,西山垴里的鹿就叫人赶了网。听说,光马鹿就捉了几十只,还有香子、跑鹿子、石羊。听一个放羊娃说,赶网那天,喊山的是个老汉,东山口音。我问啥模样?他说的跟张五很像。”

孟八爷沉呤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胡说。……不过,要真是他的话,生灵就遭殃了。他那活儿,干得不比你我差。”

“但愿不是他。”瘸阿卡不再说啥。

孟八爷心里却嘀咕了:在山里打鹿,背个枪,瞎撞,也能碰几个。可在沙窝里打狐子,不会辨踪,连个狐毛也见不着。听猪肚井的说,那些人打狐子,跟自家裤裆里捉虱子一样顺溜,自然是行家了。屈指数数,方圆几百里内的老猎人中,会辨踪的,不过“三个半”,“三个”是孟八、张五、瘸阿卡。那“半个”,是道尔吉,虽也会辨踪,但不精,对夜踪、亮踪、五更踪分不太清,只能弄来药,见踪就撒,虽“闹”的动物不少,但只能算“半个”猎人。莫非,那“裤裆里捉虱子一样顺溜”的,真是张五?

孟八爷叹口气,却又说服自己似的摇摇头,“不会,不会。”他端起碗,发现肉汤巳凉了,就过去,倒进锅里,重舀一碗。

“但愿不是他。”瘸阿卡叹息道,“馋了,偷偷摸摸弄个来,尝个稀罕,也成哩。那赶网的事,老祖宗都不叫干,是断子绝孙的勾当。一赶,一座山就跟刮了毛似的干净。就算公家不管,山神爷也不饶他。……穿吧,衣服干了。穿上,去寺里。”

这寺,和汉地的不一样,除大经堂外,那房屋,多倚山而建。墙用石头垒成,顶棚搭以木头。每天早上,喇嘛们都上大经堂集体诵经。其他时间,多在自己房里,或修炼,或干别的。

经堂里放着佛像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稀罕物件。地上是一长溜的坐垫,坐着一长溜的喇嘛,戴着鸡冠似的法帽,正为白鹿诵经。佛前的桌上,有一长溜的酥油灯。一个大锅似的灯盏里,装满了酥油,鸡毛似的灯苗儿忽悠着。

瘸阿卡说,昨夜,鹿身子已用藏红花、盐巴和檀香料混熬的药水清洗过了。这是从内向外的清洗。鹿的脏腑已被取出。这需要技术,不动刀子,不拉口子,还要取了脏腑,清洗一番。格拉是这方面的行家。

经堂里除了经声的嗡嗡,还时不时响起海螺声、牛角声、死人腿骨声和其他怪声,很快,孟八爷脑中也嗡嗡了。怪的是,身心却被一种奇异的安详腌透了,他感到很舒坦。

经堂里还有不少牧民,摇着嘛尼轮,嚅动着嘴唇,想来在求菩萨。孟八爷想:“菩萨是啥?菩萨就是在泥水里趴的那些人。”他合掌祷告:“求菩萨,叫老栋们早些得手吧。那罪,真不是人受的。”

格拉端来一盆糊状物,溢出浓浓的药香。几个牧民围了白鹿,一个抱身子,一个提脖子,一个掰嘴。格拉用一个槽状长勺把糊状物顺入白鹿腹腔。孟八爷估计是防腐药物,不防腐的话,鹿几天就臭了。神鹿的尸身子,也是尸身子。任凭是啥的尸身子,该臭时还得臭。

听得拉姆哭出了声。在这庄严的诵经声里,哭声显得很不谐调。阿妈扯了她一下,斥道:“哭啥?念。”

走出经堂,见不少牧民,背着装牛粪的背斗,往一间小层走去。那小屋,石砌而成,不大,四面燃了牛粪,没火焰,但有缕缕的烟和白白的灰。一个老阿妈仍在往上面一块块垒牛粪。

“做啥呢?”孟八爷问瘸阿卡,却见他正虔诚地祈祷呢。瘸阿卡一虔诚,就骤然陌生了,那虔诚的皮囊里,想来藏了些莫名其妙的神秘稀奇。

他捞搜瘸阿卡的衣袖,指着小屋,问:“那牛粪火,做啥?”

“往干里烘鹿呢。你不见,正往神鹿里装药哩。装了,放进去,烘上十几天,水分就没了,就能放个百十年,不坏。”

“烧熟了?”

“不是烧熟,是烘干。等会儿,要给白鹿裹布,裹上,吸水分,再放到火屋里烘。那屋里的温度不很高,但始终那样热,地上还有吸潮的石灰。过些日子,鹿肉里的水没了,那药里的水也没了,再给打扮一下,那神鹿,就跟活的一样了。”

“那肠肚子,扔了没?能吃呀,可不要糟蹋了。”孟八爷话一出口,连自己也奇怪了,咋突地又想到吃了?也难怪,毕竟挨过饿的。那鹿的肠肚,在他眼里,是稀罕吃食,糟蹋吃的,遭罪哩。他想,要是他们不要的话,就叫瘸阿卡要了来,洗净,做成杂碎,热热地吃一碗,大补呢。毕竟是吃食,扔了总是可惜。

“胡说啥?有罪过哩。”瘸阿卡埋怨道。

孟八爷道:“扔了,更有罪过,那可是补品。”“谁扔了?要供佛哩。”“佛也吃肉?”

“有吃的,有不吃的。那金刚亥母,最爱吃动物内脏。”

这说法,孟八爷信,沙湾就有个金刚亥母洞。早些年,屠汉们老带了猪下水去上供。就想:成哩,供人也成,供佛也成,只要不糟蹋就成。

不知何时,雨早停了。经堂上方的天空里多出点亮晕来。孟八爷发现,那竟是日头爷。一进寺院,他就转了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问瘸阿卡,才知日头爷溜西面去了。想来,他起床那会儿,差不多晌午了。

那么,老栋们是否得手了呢?

从寺里回来,仍没见老栋回来。那日头亮晕,又不见了。天又毛了过来,停了几个时辰的雨又淅沥了。白雾从后山里漫来,漫过林子,漫过村子,涨满山沟。天地又混沌成一团了。

孟八爷喝了瘸阿卡熬的百合汤后,嗓子不疼了,除了鼻子不通气外,其他症状消失了。吃了糌粑,喝了奶茶后,他又担忧地望外面浓雾弥漫的天空。雨虽不大,但这种雨是“啰嗦雨”,一下,就是好长时间。不像过雨,来时一阵子,去也一阵子。这种“啰嗉雨”,最能渗衣服,若再叫它淋一夜,可真够老栋们受的。

瘸阿卡为老栋们煮了一锅羊肉,煮得很烂,成褪骨肉了。这种肉好消化,还加了许多姜。从寺里回来后,时不时的,他就煨到火上。

“拉姆问我,土登到哪里去了?一天没见人,会不会有啥危险?我编了个谎。……那些人想是没来,白等了一天一夜。瞧,这雨,又是一夜啰嗦。”瘸阿卡自言自语道。

“要不要去看看?”孟八爷提议道。

“成哩。走,我们假装到人家借东西,巡一转。你把那袍子披上,反正,贼们是外路人,也不知道你是假冒伪劣产品……你穿这袍子,真毛驴配金鞍了。”说完,先笑了。

因心里塞满对老栋们的牵扯,孟八爷无心接话茬儿,穿了袍子,先出洞。瘸阿卡又往炉里添些牛粪,才出来。

雾很大了,稍远些,就不清晰,那林棵,成一抹暗晕了,远处的山,全被隐没了。山道上多泥泞,为避免滑倒,两人踩了流水走。因水流冲去泥泞,穿个雨鞋行来,反比没水处好走。山路上有些从寺里回家的牧民,多是老年人,或摇嘛尼轮,或捻念珠。这儿的规矩是,若是谁四十岁后仍忙于俗务,朋友和亲属就给他赠个嘛尼轮,提醒他,时间不多了,抓紧修行吧,失了人身,万劫不复呢。瘸阿卡说,经上讲了,汪洋大海里漂个木圈,一个乌龟百年探一次头,转个人身,比乌龟脑袋探进木圈还难呢。

那泥泞的山道上,竟有个磕大头的女人,在泥里,或是水中,她时而五体投地,时而双手合十高举过顶,一身一脸的泥水。瘸阿卡说,她发了愿,每天都磕大头来去寺院,风雨无阻。前几年,她还拜过几处圣地,五台山,拉萨……几千里地,一拜一磕地过了去。人生,就在这一拜一磕中升华了。

土登家仍在雨中静默。不知为啥,别处都浓雾弥漫了,这院落却相对清晰。那圈牲畜的栅栏、牛粪墙、柴垛和屋后嘛尼旗杆都隐约可见。从外相上,看不出这院落正被人监视着。

“行了吧,别前去了。”孟八爷说。他瞅瞅潜伏处,一切都静默着,山凝在雾里,树木恍惚了,连那水声,也叫雾隐约成幻觉了。从直觉上看,那丫豁处,便是他度过的泥泞之夜的所在。此刻想来,还有些后怕。

瘸阿卡嘀咕道:“那院子,一看就没站人。”“咋?”“瞧,圈里没牲口。你去瞧,谁家的圈里没羊?这大雨连天的,谁家都没出圈。那羊,都圈着哩。”

这一说,提醒了孟八爷。老栋怕叫对方抓了人质,才把土登父母安排到别处,那牲畜,想来也跟他们迁了。这一来,安全问题解决了,可那院落,也相应变味了。……就是,没牲畜,没给牲畜添草的人,没串门的,只要贼们也潜在暗处,一观察,就能发现异常。

“还有烟。”瘸阿卡补充道。

孟八爷明白,这烟,是指炊烟,因为烧牛粪或柴,做饭时免不了冒烟。那烟,能明白地显示出“家”的气息。少了它们,便荒无人烟了。这,老栋咋没想到呢?看来,他们并不熟悉藏区生活。

“算了。”瘸阿卡道,“苍蝇落到屁上了。人家只要在暗处瞅一阵,就不会往陷阱里跳。别说下雨人家不来,就是来了,也不进。人家是啥?是惊了枪的狐子。”

夜里,雨没停,反渐渐大了。孟八爷们吃过晚饭,闲谝一阵,忽听有人摇门。一开,见一泥人。仔细打量,却是老栋。

“进。进。快进!”瘸阿卡道。

“冻死了!这鬼天气!”老栋一进来,就往炉前凑。瘸阿卡提了壶,给他沏杯热茶。老栋没接,却捂了胸口,皱了脸,张开嘴,牛涎水似的液体流出嘴角,地上很快汪了一滩。

“喝杯热茶,快。”瘸阿卡递过茶杯。

老栋接了,边嘘气边喝,好一阵才缓过气来。“瞧这胃,太不争气。老毛病了。”说着,伸了手,贪婪地放火上烤。

“他们呢?”孟八爷问。

“还在老地方。”老栋一见火,却连下巴也抖了。

“人来没?”

“来个毛,连个鬼影也没进。……只进过一个,想来是找土登的,土登说是本村人这鬼天气。”

“算了,叫他们回来吧,别等了。”孟八爷谈了瘸阿卡说的那几个疑点。老栋直了眼,说:“你咋不早说?”

“早说?你也防贼似的防我呢。”瘸阿卡笑笑,“喝,喝杯热茶。算了,叫他们别受罪了。”

老栋贪赛地喝一阵热茶,才说:“不行,问过局里,叫再等三天。三天后,若再不来,就不等了,公开抓捕。”

“三天?”孟八爷瞪大眼睛,“都成冰棍了。”

老栋笑笑,“不要紧,都是年轻人,屁股里,有三把火哩。”又对孟八爷说:“我和你先去沙窝,局里来电话叫,说是有新情况。别人,蝎虎子挨鞭子吧,尽了人力,成败由天。有啥吃的没?”

瘸阿卡热了羊肉,老栋美美地吃了两碗,身子才不再哆嗦。瘸阿卡把剩下的羊肉装进暖壶,又拌了些糌粑和开水。老栋带了,趁黑摸回去。

雨又泼水似下了,水声涨满山谷。

孟八爷却挂牵起猪肚井来。想,那儿,会有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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